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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严,凡是发高烧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检查,因为非典会伴随着高热的症状。所有会产生人群密集的活动都被取消了。因为非典传播的非常迅速,而且人流密集会加大患病的可能性。

    很多大学都采取了全面封锁。里面的人不可以出来,外面的人不可以进去。凡是去过的地方被发现疑似患病案例的,都不允许再出门。每天都有报道,又有多少新发现案例,或者多少病例与世长辞。几乎每天都有医护工作者倒在工作岗位上,因为这个病原体传播的太过迅速。

    有时,晨起体温略高我妈都会给我填上标准体温。每天出门都要戴上厚厚的大纱布口罩,整张脸能遮个大半,没一会儿就捂出满头满脸的汗。实在捂得有些缺氧了,我就摘下口罩。每每看着公交车里的人和路上匆匆地行人都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我心里总会冒出“他们都戴着口罩呢,那我就不用戴啦”的想法。

    因为非典,我和沈儒文也就没有再通信了,而是改成了直接通电话。而我爸妈知道他是我原来的班长成绩很好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几次电话后,他们不看来电显示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他打电话来了。

    “你呀,出门尤其是人流量大的地方一定要戴好口罩。最好别去人多的地方!”沈儒文苦口婆心。

    “哪有这么严重的。”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没看到又有学校被整个隔离起来了啊?”

    “唉,我和你说哦。五一我的一个姐姐结婚,你说这么个特殊时期结婚就结婚呗,她还请了外地的亲戚过来,重点是人家还真来了!你猜,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猜不到。”什么猜不到,一点儿都不用心。

    “我们这个亲戚呀是当地一家医院的院长,他们开了救护车一路拉着警报死啦——死啦——地疾驰而来。遇到戒严的卡口就说是送非典病人的,人家愣是没敢拦。就这样一路通行无阻,哈哈哈。”

    “你呀,口无遮拦。还笑,人命关天的事!”

    “好啦,你别生气吗,我一定戴口罩好不好?”

    “嗯,最近复习的怎么样啊?”

    “不理想,像无头苍蝇一样,很茫然……”

    “别怕,这时候心理素质一定要好,好好努力,尽自己所能就好!”

    我没有告诉他,中考志愿表上我填的是一所差得不能再差的学校。我没告诉他,一模缺考,二模、三模成绩都不理想的我跑去问班主任以我现在的状态是否能直升本校高中部时,班主任告诉我的是不一定。我没告诉他,我拿着中考志愿表回家问我爸报什么学校好时,我爸说就你这成绩能上什么学校。我没告诉他,我交志愿表后,班上同学都很诧异,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来询问我,找我谈心。

    就在今天下午,我被叫到朱老师的办公室。一个陌生的男老师介绍自己时教导主任。

    “牧月,我看了你的中考志愿表。也和你的各科任课老师了解了你的学习情况。你的成绩一向不错,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报这所学校吗?”

    “我这几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我爸帮我填的志愿。”

    “那你自己想上高中吗?”

    “想。”我眼眶微红,鼻子有点酸酸的。

    “这样啊,你这样,你第一志愿报咱们学校,第二、第三志愿还是原来的学校,你看怎么样?”

    “志愿表不是报到区教育局,不能改了吗?”

    “已经上报了的原则上是不可以更改的。你不要声张,先回去和家长商量下,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好的,谢谢徐主任!”

    ☆、你别想不开啊

    过了没几天,徐主任在课间带我来到一间教室,教室里面坐了十几个家长,其中有我们班严家明的妈妈。

    徐主任将一张张志愿表逐一发到每个人的手中,“填报志愿大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次改志愿呢也请大家一定要慎重,只此一次!”

    徐主任走到我座位边上,递给我一把尺子,一支水笔。我拿起尺子在填的第一志愿栏里的学校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在上面的空白处用水笔写上了?铁路中学。

    不知是修改了志愿表送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的,当天下午我就觉得头重脑轻,回家后量了体温发现有点低烧。医院对发热病人查得还是很严,要登记详细信息,一个不小心就会讲你隔离。无奈下我妈跑到超市里的小药房给我买了药,说是小药房其实就是一个卖药的私人柜台。卖药的阿姨听说我只是低烧,而且马上就要中考了,没登记就把药卖给了我妈。好在我就只是有点儿低烧,两天后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其实,最近我的压力真的很大很大。一个是填志愿表的事,还一个是佳佳我的好朋友告诉我有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和她说我和男生越走越近,有说不清道不明不可描述的关系。班上的女生也经常那我开玩笑,有两个成绩很好的女生没事就数落着谁谁喜欢我。从第一组到第四组她们能编排出好多男生,甚至连从我们班路过的外班男生都不放过。但凡有男生和我说上一两句话,她们就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不同的是她们会把事情无限地放大。

    我很烦躁,很害怕,看着那张张合合的血盆大口头皮发麻,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而她们又是怎么了!

    “哎,牧月,昨天是不是孔晨和你一起回家的啊,是去见父母了吧?”

    眼前突然凑过来一张痣多星的脸,那张嘴好像怪兽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间有阵阵恶臭。而这怪兽旁还有它的同伴,它们长相不同但是嘴里都有股恶臭。它们好像很开心,像人类一样发出哈哈哈地笑声。可它们毕竟是怪兽,那笑声诡异地很。

    我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恐惧,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它们,那股恶臭恶心的我想吐,那诡异的笑声侵占着我的大脑。bsp;me when i falling down !然而,那些怪兽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周遭的同学或看书,或做题,或谈笑风生……

    很小的时候,只要我集中注意力不停地问“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就会好像是另一个空间的某个生物在空中默默地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一遍遍地问着“我是谁”,然后会跟着小女孩不停地问自己“我是谁”。

    “阿嚏。”

    “咳咳。”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

    “那个,我打喷嚏弄到你衣服上了。”龚新亮笑着说。

    “你很开心?”

    “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上课开小差,在那嘻嘻哈哈的聊天!看看周围的同学,都不会觉得羞愧吗?”高老师,高魔头义愤填膺。

    哎,算了吧,说多错多。我拿出抽纸默默地擦去衣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