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随意说了句,“我不忍心拆散你们两。”
文瑞拍一下大腿,“那不然我们三个过。”
尤夏笑笑,全当玩笑话来听,倒也不在意。
乔新放下鱿鱼干,“你们够了啊,老夏是我的。”
文瑞:“得得得,不跟你抢。”
乔新:“说得好像能抢过似的。”
文瑞:“新姐牛逼牛逼。”
…
不一会的功夫,尤夏已经画了许多,见乔新不紧不慢的画了几笔又开始吃东西,催促道,“你快画吧,回头又画不完。”
“好好好。”
文瑞“哎”一声叹了口气,画笔戳戳尤夏,“老夏,给我看看我这茶田。”
尤夏看过去,“层次没拉开,前头不够亮,后头不够灰,你看你这个茶田的颜色。”
“那怎么改?”
她指了指文瑞的调色盘,“你把这个颜色加点柠檬黄和一点点海蓝应该就可以了,然后笔触明显点。”
“形,我试试。”
“嗯。”
刚说完,荆朋突然叫了尤夏一声,“酒神。”
“嗯?”
“来来来。”
“干嘛?”
“让你来你就来。”
“不去。”
“快点,磨叽什么。”荆朋有点没耐心,“再不过来我过去拖了。”
尤夏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画笔画本,朝他走过去,俯视着眼下的无赖,“干嘛?”
“帮我深入深入,我画不下去了。”
尤夏一个字没说,掉头就要走,猝不及防的被荆朋拽住衣角,他把她往后拉,“你帮不帮?”
“松开。”
他攥的更紧,“不松。”
这画面,此曾相识啊。
尤夏突然想起在景德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死皮赖脸的让自己给他做陶坯。
“磨叽。”荆朋突然站起身,把她按了下去,“你帮我画,我去给你画。”
文瑞说:“老夏,你跑不掉的,给他画吧。”
荆朋沉默的看着她,尤夏没办法拒绝了,“你走开。”
“得嘞。”
荆朋坐到她的折椅上去,尤夏拿起他的画笔,看着这似乎从来没清理过的调色盘,浑身不得劲,窝窝囊囊的开始帮他往下深入。
真要命。
…
傍晚将归,尤夏帮荆朋画完了画,伸了个懒腰,对乔新和文瑞说:“回去吧。”
“好。”
“荆朋呢?”
“睡着了。”文瑞往后头指了指,“那呢。”
尤夏一回头,就见荆大爷靠着枝干闭着眼,腿上还放着自己的速写本,她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起来。”
荆朋睁开眼,皱皱眉,双目惺忪,“画完了?”
“完了”
“哦。”他把速写本递给她,“你的也画完了。”
尤夏接了过来,刚看第一眼,就想把速写本往他脸上摔,“你这画的什么?”
“你啊。”他的笑声低沉,还带着缠绵的慵懒感,有些小性感,“漂亮不。”
他画了一只猪。
尤夏看着他,不说话了。
荆朋从她手里拿过速写本,自己又欣赏一番,笑着说,“瞧这猪头,画的多可爱。”
夕阳西下。
茶田裹着温暖的橙光,传来男人低沉的叫声。
“疼!”
11.
2017年10月20日
今天去了太清宫,去之前满含期待,脑袋里尽是全真教,丘处机,刘长生,还有神雕侠侣。
我们还真看到了崂山道士,但是他们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神叨叨,一点道骨仙风都没有,脱下那身道服不过也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
玩了一天,有点累,不想多写了,睡吧睡吧。
——尤夏的日记
12.
乔新与尤夏约好早晨一起去看日出,第二天一早,尤夏叫她起床,乔新又不肯去了,翻了个身继续睡死过去,尤夏坐在床边发会愣,这会精神大好,想来也睡不着了,干脆洗个脸刷个牙披了件衣服自己出门逛逛去。
天黑没亮,东边的天泛着橙紫色,尤夏裹着衣服漫步到海边,遥望着无际的大海,心也跟着空旷起来。
所有人都沉睡着,世界安静极了,她心平气和独自看着幽暗的大海,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般,什么都不想,只享受着天与地片刻的宁静,脑袋里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很好。
“李尤夏。”
待她回头,人已经坐到了自己旁边。
尤夏问他,“你怎么那么早?”
“明天就要走了,还没看过海上日出。”荆朋眉梢轻挑,“这不特意起早出来见识见识。”
尤夏看着他光溜溜的胳膊,“你不冷么?”
荆朋低头看自己一眼,穿的是有点少,上头一件白色背心,下头灰色大裤衩,再往下,小腿又长又直,毛发浓密,脚上一对人字拖,沾满了沙土,“不冷啊。”
“别临走冻感冒了。”
“呦,你还知道关心人呢。”
尤夏又不想跟他说话了。
“酒神,带烟没?”
“没。”
“心痒痒。”
“忍着。”
他看向她的侧颜,“忍不了。”
“那你就回去。”
“还没看到日出。”
“那你想怎样?”
“不怎样。”
“……”尤夏往旁边坐坐,离他远一些,“你别和我说话了,求你了。”
荆朋还真沉默了,心里乐的慌,这姑娘,调戏起来还挺有意思。
东边的天渐渐亮了起来,远方的大海有渔船归来的黑影。
“酒神。”
无声。
“酒神。”
“干嘛?”
“没干嘛。”他弯着腿,小臂自然的落在膝盖上,“就叫叫你。”
“……”
“酒神。”
“你就不能正经点叫名字。”
“好啊,李尤夏。”
“……”
“尤夏。”他突然站起来,坐到她的旁边,“要不,我追你吧。”
尤夏乜他一眼,“噢。”
“你不惊讶?”
“你随意说说,我随意听听。”
荆朋笑了起来,缓缓叹了口气,“不愧酒神。”
“你烟鬼。”
“烟鬼和酒神,绝配。”
“得了吧。”
荆朋笑笑,“抽烟不?”
“不抽。”
“戒了?”
“没有。”
“那每次给你都不要。”
“嫌弃你。”
荆碰不以为意,摸出烟递给她一根,“给个面子。”
尤夏斜眼看他,“不给。”
“救命恩人的面子。”
“不给。”
荆朋把烟递到嘴里叼着,点着头笑着说:“你行,老子自己抽。”
忽然,阳光普照,印在她白皙的面庞,细细软软的小绒毛染了一层温暖的光,让那张冰冷的脸看上去明媚了许多。
余光注意到他的视线,尤夏突然转向旁边的人,荆朋使劲眨了下眼,躲闪开目光,站起身来,看着海上的初阳,张开手臂伸了个懒腰,“尤夏。”
“嗯。”
“老子游泳去了。”
“……”
他什么话也没说,往前走边脱了白背心。
“渔船都回来了。”
“不怕。”
温暖的太阳后,他那高大的背影,慢慢融进了大海里。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