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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明眸此时变的淡若死灰,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吴肇良。吴肇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感觉他的心要被碾碎了,他就那么望着月月期待着她能开口说点什么。时间像是嘎然静止了一般,渐渐的,吴月月的眼睛满满的睁大,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流一般奔涌而出,她一头扎进吴肇良的胸口放声痛哭,那哭声仿佛是绑住吴肇良手脚的绳索一般,用力拉扯着,他觉得自己的身心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吴肇良用力抱紧女儿,他发现女儿牛仔裤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吴肇良颤抖的从地上捡起那白色的像是手绢的东西,有些殷红色的污点附着在上面。暗黑色的手终于不留情面的将他的心捏碎。吴肇良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击打了头一样,意识隐隐约约开始变的模糊不清,但强烈而悲痛的哭喊声硬生生的将他唤醒,抱住女儿的双手更加用力。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开始变的若有若无。吴肇良强撑着,拄着自己隐约的意识抱起女儿往家走去。

    吴月月仿佛在睡梦中经历了痛苦难忍的事情,当吴肇良听到女儿在房间里叫喊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而在那之前,他与妻子就坐在客厅,气氛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吴肇良河妻子急忙来到女儿的房间,发现月月做起了身体,睁大双眼不停的叫喊着什么。妻子不知所措,但出于本能的反应马上搂住自己的女儿,眼里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好几个人,好可怕......”吴月月语无伦次的说着,“他们按住我,然后......然后他们开始撕我的衣服......他们都在笑,他们.....”说到这,吴月月精神崩溃,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吴肇良咬牙听着女儿发疯般的胡言乱语,用力握紧颤抖的双手,指甲抠进掌心的皮肉里只是此刻他毫无察觉。

    吴肇良强逼自己一定要镇静下来,他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做到了这一点。回家以后,他让妻子照顾女儿,自己则是打电话给女儿的朋友,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吴月月的朋友是月月在艺术院校的同学,而且她们经常一起出席各种他完全不知道的活动。电话接通了,起初女儿的同学支支吾吾的不肯细说,但是吴肇良身为律师,在他的威逼之下还是原本的说了出来。吴月月和她的同学薇薇被邀请参加一场私人party,吴月月本来不想去,但后来听说很多有钱人和明星都会过来才决定一起去的,当晚吴月月在现场还唱了一首歌,这是让她来参加聚会的要求。之后有人邀请她们两个人去喝酒,吴月月不好拒绝也就去了,事后两个人都喝了很多酒,薇薇因为有事先走了,而当她离开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搀扶着已经醉醺醺的月月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后的事情薇薇就不知道了。吴肇良紧闭双眼,结合女儿刚才说的几句话来看薇薇所说的应该是真的,他窥探了事情的全貌。当吴肇良问起是谁带走月月时,薇薇沉默了很久才不安的说道,“是......是周平的儿子,周俊安。”

    吴肇良承若不会告诉其他人是薇薇透露了消息之后挂断了电话。“周俊安,周俊安。”他紧锁眉头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周俊安是谁,但是周平的名字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万恒集团的董事长周平,旗下经营的公司种类繁多,其中核心竞争力是万恒地产,在h市算是排名前十的富豪之一。吴肇良的心仿佛是跌进了无尽的深渊当中,被四周凛凛寒风彻底吞噬。他坐在客厅,看到妻子无比憔悴的面容,似乎就在刚刚苍老了十岁一般,眼角的纹路就像是引流的渠道一样将眼泪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吴肇良动身前往律师事务所,他想先充分整理打官司的资料和收集证据,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艰难战争,他处于极端的弱势,所以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背水一战。然而他不曾想到五月二十号那天会是他世界崩塌的一天。吴肇良动身前嘱托妻子不要想太多,先照顾好女儿。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吴肇良接到了一通让他痛不欲生的电话。他一路狂奔的赶到医院,此时肥胖的身体已经对他不能再构成阻碍。吴肇良看到自己的妻子形容枯槁的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灯光阴暗显然手术早已经结束了。他费力的挪动脚步缓慢的走近妻子,越来越近,他渐渐的听到她在说着些什么,再近一点,他听的更清了。“都怪我,是我的错。”吴肇良的妻子目光涣散,瞪大了眼睛看着灰色的地面不断的重复。吴肇良刚想问问妻子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出现的医生将他带到办公室,吴肇良只记得有什么东西牵动着他走到了这,别的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是吴肇良先生吧?”白大褂医生淡淡的说。

    吴肇良点点头,“我女儿呢!”他紧接着焦急的问。

    白大褂医生仿佛没有听到吴肇良急促的声音,依旧淡漠的说道,“下午两点三十分的时候,您的女儿因割腕,导致失血过多被送来医院抢救,但是很遗憾,手术进行了三十分钟,所有人都尽力了。”

    吴肇良听到割腕两个字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白大褂医生后面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见。

    “吴先生。吴先生!”

    吴肇良猛的抬头惊醒,接着他又开始摇头语无伦次的说到,“不可能啊,我妻子一直陪着她,怎么会这样。”

    “事情发生在您妻子出门买菜的时候。”白大褂医生的口气虽然依旧淡漠,但似乎也不忍让面前的中年人再徒增痛苦,他叹了口气,“去看看您女儿吧。”

    吴肇良目光呆滞的被医生领进了放置吴月月尸体的房间,中途经过妻子所在的走廊时,他望了一眼坐在空旷长椅上失魂落魄的她,但是并没有打招呼的缓步离去了。

    吴月月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脸上同样被白布覆盖,那象征着洁白干净的颜色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刺眼。吴肇良呆呆的望着面前在白色布料下微微凸出的轮廓,上前一步,颤抖着手想解开盖在头上的白布。然而伸手到了一半却悬在空中不动了。他不敢接开事实的真相,自责的情绪犹如波涛般涌入他的心里,悲哀与苦涩此时搅拌在一起顺着他的眼角毫无阻碍的缓缓流淌。轻声的啜泣,紧咬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我们检查过她的身体。”白大褂医生像是死神的翻译官一样,但与刚才不同,他的声音里多了些许的愤怒。“您的女儿生前应该被人□□过,身体四肢上有明显的淤青,而且皮肤有很多细小的擦伤,有可能并不在室内。□□内壁有说不上太严重,但也不轻的损伤,我想......”白大褂医生沉默了很久,仿佛在搜寻着最合适的词汇一样目光不停的闪烁,“我想,应该不止一个人,她的指甲里残留了某人的皮肤纤维。”

    虽然已经猜到,当亲耳听见医生证实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