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个趁早回家去,跟你大哥商量到底该怎么提亲,再敢那样大张旗鼓不知礼数,我照样不把阿榆嫁你!”
听他提婚事,展怀春探出脑袋,“大哥,我好好提亲,你准备何时让我娶阿榆过门?”
一声“大哥”喊得亲昵自然,再加上他小孩子撒娇般的动作,程杨只觉得牙酸想踹人,忍了又忍才咬牙切齿道:“你再喊我一声大哥试试?”
展怀春眨眨眼睛,乖乖闭嘴。
程杨冷哼一声,一副施舍的语气道:“我跟阿榆刚刚团聚半年,反正你们年纪还小,再等两年吧。”
展怀春盯着他,程杨气势更足地回视他,展怀春叹口气,平心静气地道:“大,大人,两年后阿榆就十八了,城里最晚也是十七岁出嫁,虽然我可以等,只是真等阿榆十八再嫁,传出去不好听。”
程杨当然知道这个,两年不过是气话,也是讨价还价。既然展怀春这么说了,他便退一步:“明年中秋过后,阿榆过门。就这样定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去别家。”这半年妹妹因为展怀春的事时时跟他置气,现在两人定下婚事,妹妹自然不用急了,自然会好好心疼他这个哥哥。
展怀春很不情愿,外面忽的白光一闪,他迅速缩进被窝,闷闷道:“好,明年就明年,我等得起……大人,你先出去,雷声停了我自会起来收拾。”
程杨也不想跟他多待,这副少爷脾气,一看就是展知寒惯出来的。若他有个弟弟,肯定不会教成这样。
距离晚饭还有一阵子,程杨准备去看妹妹收拾的怎样了,她身子弱,可别着凉了。
“哥哥!”展怀春还在前面等她,阿榆洗得很快,喝完姜汤就出来了,三个丫鬟她谁也没带,自己打伞去前院。
“你要去看他?”程杨将人拦住,看看妹妹手中食盒,立即抢到自己手里,皱眉道:“东西我给他送去,你回房老老实实待着。阿榆,你们的婚事哥哥已经同意了,你要听话,成亲前不许再见他。”
换个日子阿榆肯定会听他的,但今日展怀春冒雷雨来找她,一想到他跪在地上的可怜样子,阿榆就只想跟他在一起,因此伸手去抢食盒,轻声求程杨:“哥哥,就这一次,他那样,我……哥哥,就这一次,你让我过去陪他,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展怀春还光着呢,程杨怎么可能让妹妹过去,说什么也不同意。
阿榆却非去不可,见哥哥不肯,她作势就要把伞丢开:“哥哥不让我去,我就站在院子里淋雨!”
“阿榆!”程杨头疼无比,稳稳攥住伞不让妹妹丢开。
两人在雨里争执,雨水被风吹到肩上,程杨不怕,可他心疼妹妹,最后只好妥协:“好好好,我让你去,不过到了那边你要听我的!”
“哥哥真好!”阿榆高兴地挽住哥哥手臂,催他快走。
程杨心里酸水狂流。
到了客房,程杨抓住阿榆的手不让她往里走,隔着门帘对展怀春道:“你快点起来收拾,阿榆给你送汤来了,一刻钟内你不出来,我马上带她走!”
情况跟料想的不太一样,但能在一起阿榆就满足了,也小声劝展怀春:“少爷你先换身干净衣裳,小心别着凉。”
“你怎么还喊他少爷?”程杨不悦地问。
阿榆愣了愣,低头反问:“不喊少爷喊什么啊?”她最习惯的只有施主跟少爷,施主肯定不能叫了,不叫少爷,那就只能喊他名字,连名带姓她叫不出口,不带姓她更叫不出口,那两个字怪怪的。
程杨也琢磨过味儿来了,心里对未曾谋面的展家老两口嘀咕起来,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名字。
兄妹俩一时无话,里面传来展怀春撩水的动静,雷声一起,那声音就停了,雷声消失,他又继续弄。阿榆心疼无比,程杨满心鄙夷,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也就傻妹妹会心疼他!
“阿榆,我穿好了,你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里面展怀春开口喊人。阿榆立即就想进去,程杨拉住她,自己先挑开帘子检查,见展怀春虽然穿了衣裳却依然趴在床上,他额头青筋又开始跳了。可惜阿榆早等不及了,抢过食盒跑了进去。
“少爷,你快趁热喝。”她歪坐在床上,将汤碗取出来递给展怀春。
展怀春没接,白着脸看她:“你喂我喝。”
“你自己没长手!”程杨大怒,冲到床前喝道。
展怀春看都没看他,只对着阿榆道:“我怕打雷拿不稳,洒了就不好了。”
他脸色不好,阿榆本来就想喂他,遂抬头对哥哥道:“哥哥你出去吧,我愿意照顾他。”
程杨才不走,看看傻妹妹再看看靠着床板一副少爷样的展怀春,他咬咬牙,抢过汤碗,将阿榆扯到一旁,对展怀春吼道:“过来,我伺候你一回!”现在就让他得意,看以后他怎么收拾他!
展怀春连亲大哥都不用了,更何况是大舅哥?
他没说话,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躺了下去。
程杨气结。
阿榆无奈地求他:“哥哥你快出去吧,我就喂他喝汤,不做旁的。”
程杨听了差点跳起来,做旁的,难道他们以前做过旁的?
阿榆却不管他,趁他呆愣抢过汤碗,再去喊展怀春。
于是程杨就坐在边上,看着他的妹妹如何温柔细心照顾另一个男人,而那男人则用一种让他想杀人的恶心目光盯着他妹妹。程杨忍无可忍,等阿榆喂完了,直接拽走人送她去后院,什么陪展怀春说话陪展怀春吃饭,一样都不许!
展怀春也没着急,躲在被窝里闭目养神。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程杨盯着展怀春把晚饭吃完,厉声警告他:“今晚我会亲自盯着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睡觉,敢动旁的心思,我打断你的腿!”
展怀春正在用茶水漱口,漱完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道:“那睡觉前让我散步消食总可以吧?”
程杨冷哼,默认,却站在上房门口,目光不离展怀春。
天彻底黑了,展怀春回房睡觉。
程杨坐在上房门口盯着那边。如果展怀春真想做什么,传出去不好听,所以他亲自盯着,把护卫都打发走了。
雨后的夏夜有点凉,不过这样正合他意,免得天热犯困。
二更梆子响过之后,客房门终于被推开。
程杨冷笑,站了起来。
展怀春听到动静,迅速朝一侧跑。程杨见他竟然知道他守着还敢往后院去,怒火攻心,登时追了上去。黑灯瞎火,展怀春跑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