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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这小子以后必成大器,这一回,是活生生地,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这花留着也是纪念,让他记得,最开始是多么不要命。

    他爹这突然文艺了一把,让徐禾非常惊讶,至少现在,他不懂他爹这一举动是在干什么。

    但惊讶的同时,也有点叹息,余木那小子果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徐禾也说不出什么祝福,只能对着那花喃喃:“兄弟,你对自己好一点啊。”

    他把那朵花藏在了一个盒子里,借着黄昏金灿灿的光,再看这朵花,能从它风干的血迹上想象它开在枯骨累累之上的森然。

    或者,于战地黄沙里斜斜绽放,饱吸人血般妖娆。

    昭敏郡主在旁边等着,然后道:“怎么,爹都说了什么。”

    徐禾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认真备考。”

    昭敏笑了:“那爹怕是要失望了。”

    徐禾看着她阿姐。昭敏郡主如今已经十七岁了。搁在这个朝代,已经错过了最适合嫁人的年龄,是个老姑娘了。但长公主却丝毫不急,也没有催,只是偶尔会问几句,昭敏从来笑而不语。

    所以,她真的要等到那人回京么。

    这个问题大概他姐也不会回答她,徐禾换了个最近担忧的事:“你说我送什么好呢。”

    昭敏郡主一点即透,笑道:“你前些年,该送的都送了,今年来份不一样的,你手抄一份四书五经怎么样。”

    徐禾:“……我拒绝。”

    昭敏乐得不行,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就走了。

    徐禾冥思苦想半天,离月底越来越近了,他真的要送份四书五经么。

    ……妈蛋,想想就惊悚。还不如抄几本佛经呢。

    这个思想福至心灵。

    徐禾一拍桌子,道:“那就佛经了吧。”

    于是剩下来的日子,他每天上学就是,趴在桌在上抄佛经,字很小却很丑,扭扭曲曲在一块,也得亏他自己看得下去。

    直到寿宴前夕,他终于抄完最后一句。

    外头月亮隐在云后。

    徐禾有点困意了,但翻来覆去又怎么都睡不着,明天,就是他任务的第一个突破口了。

    那和尚靠谱么?

    第40章 冤孽

    天一亮,宫里头就开始忙碌,彩灯、彩棚、长桌、凳椅,连戏台子都开始搭建。

    正宴在晚宴,而早上的时候是家宴,他被监丞接到宁心殿时,宫眷们的香车也都到了,集聚在外。长公主来得很早,站在台阶前,候着他。徐禾从轿子上跳下,走了过去,“母亲。”

    长公主借着晨光细细打量他,发现他气色好了不少,惊喜道:“不错嘛,最近改性子了?”

    有那么明显吗,徐禾悻悻道:“也没有,就睡早了点。”

    长公主牵着他的手,往殿内走,笑着问了句;“准备了什么。我听说,你的几位表哥送的无不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你呢?”

    徐禾:“……”自惭形秽,说不出口。

    长公主见他那表情就明白,意味深长地笑:“一看你小子就没有认真准备。”

    徐禾努力解释:“我这不是出不了京城

    么。”当然主要还是没钱。

    长公主也只是逗逗他,没想过他能拿出什么世所罕见的礼物来,她儿子她还不清楚么。

    进了宫,请安、贺寿过后,少顷,宫女们端上来一碗碗寿面。

    宫眷们坐一席,小孩们坐一席。徐禾吃着面,心里念着,不知应该进宫来了吧。

    他喝汤呢,突然袖子被旁边的人扯了一下。

    徐禾低头看,三岁的十八皇子正眨巴着眼睛看他

    乳娘在旁边也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十八皇子却朝他甜甜地一笑:“哥哥,你真好看。”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得人心都快化了。

    徐禾哭笑不得,拿手刮了刮十八皇子的鼻子,跟他说:“夸哥哥不能用好看,要用帅,来,再说一次,哥哥,真帅。”十八皇子被他刮得咯咯笑,然后软软地道:“哥哥你真帅。”

    徐禾这才心满意足。

    乳娘在旁边,也是不知该哭该笑。

    唯一庆幸的,就是每个人送的礼不会被当众念出来,不然对他来说真的是当徐禾众处刑,无敌难受,想钻地缝那种。

    吃过寿面过后,陪太后聊了几句,徐禾先离开。

    他跑到了皇宫的东门,恰戏班子进宫。

    待得没人,不知悄咪咪从一顶红色的轿子里钻了出来,白衣飘飘,跳到地上。

    徐禾赶紧把他拉到草木遮掩的地方,“跟我来。”

    不知正在顺衣袖上的褶皱,突地被徐禾一拉,边走边叫嚷:“你让我先收拾一下形象啊。”

    徐禾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拽到了御花园的一个池边,避开来来往往的宫女,指着假山后的一片湖道:“就是这里,你给我记着了,到时候吃吃喝喝都给我在这边。一听我落水,就赶紧给我走过来。”

    不知第一次进皇宫,见什么都稀奇,连假山的石头都要摸一摸,摸完后道:“我怎么感觉宫里的石头比外面都要硬一点啊,”他做贼似的看了看旁边,见没人,问徐禾:“我能偷点回去不?”

    “……”徐禾冷漠无情:“不能,滚。”

    不知:“小气。”

    徐禾临走前,又嘱咐了不知一句:“你记住啊,不要乱跑。”不过好像这和尚在这里也不认识人,一众衣香鬓影里,他不会尴尬么?于是徐禾真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不知这个时候正把手伸向池子里,感叹宫里的水都比较冷,大咧咧回答道:“这有什么尴尬的,别人问我身份,我就笑而不语呀,毕竟高僧都是话不多的。”

    徐禾:“……可把你得意坏了。”

    把不知安顿好后,徐禾又匆匆忙忙赶回了静心殿。陪着宫眷们看了几出戏,等着夜晚到来。

    他吃着瓜子,突然听到了几声咳嗽,咳得很激烈,仿佛能把肺咳出来那种。顺着声音望去,是皇后。她正扭过头,拿帕子捂住嘴,从徐禾的角度,能看到绣帕上渗出血来。太后和旁边的妃嫔都一愣,紧张地询问。皇后脸色很差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徐禾吐出瓜子壳,也有点担忧。他总觉得,那一日步疏月所谓的在意的人,应该就是成皇后。

    夜色降临。宫内长廊梁上挂满了精致彩绘宫灯,长席、彩棚搭建在花园各处,灯火通明,盘丝银烛台上掺着香料,随风曳过宫廷,沉沉奢华。

    而宫门外一辆辆马车接连而至,官员携家眷,到金殿落座。

    心里念着事情,徐禾吃东西都吃的不是很有味。等文武百官送完礼,贺过寿,歌伶们又表演完一段歌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