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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徐禾脸颊,“我知你抗拒女装,但到底生命要紧,在坚持一下好么?”

    徐禾发出痛不欲生的叹息,但是也不敢违抗他娘,到时候长公主把状告到他爹那里。他爹回来揍他一顿,他哭都没地方哭。

    想了想,徐禾决定用迂回的战略,问道:“娘,不知在哪里?”

    没想到不穿裙子也要靠这骗子。

    长公主纠正他:“是不知大师。”

    大师个鬼。“哦,大师现在在哪里?”

    长公主道:“不知大师如今在占星殿。长乐想见不知大师的人可以排到京城外去了,你这点小事就别乱劳烦他了。”

    占星殿?

    徐禾一愣,占星殿里是历任国师所住的地方。而国师一般都深居简出,在天子祭祀或者其余重要场合出现。

    就如今的长乐国师,徐禾也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知道薛成钰出生之时,他曾亲临薛府。是个老人,蓝色衣袍,白须飘飘。

    不知居然都混到占星殿了?

    徐禾摇摇头,唏嘘说:“娘,你当初能看出来么,这小和尚能走到现在。”

    长公主对自己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看不出来?当初大昭寺初见时,我就知道这僧人不简单,结果你回府后还一口咬定是骗子,如今不知大师更是直接救了你一命,你还是不知感恩。你呀你。”

    徐禾:“……”

    是他没眼力了。

    长公主道:“掌心生莲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么?不知大神是真正的佛陀转世,尘世历劫度众生而来。你平白得了两次相助,该知足了。”

    徐禾:“哦。”

    荣幸荣幸。

    他暗自咬牙,还是不行!

    为了能脱下这身裙子!他必须找到不知!

    第55章 兄长

    徐禾穿着一身裙子,也不想重新住回国书院。

    和长公主一起回了将军府。

    从他娘口中得知,昭敏郡主这几日并不在宫中、也不在将军府,直接到大昭寺去了。

    徐禾疑惑:“阿姐去那里干什么?”

    长公主语气淡淡道:“躲着我吧,京中同龄的差不多都许了人家,只剩她还在这里干等着。我问过几次,她就不耐烦了,躲到大昭寺去了,呵,也不知谁惯的性子。”

    徐禾想起了宣德太后数落他娘的一些话,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公主年轻时艳冠京城,性子却无比张扬,谁催婚也不理,拖到二九之龄才在宴会上相中了他爹。那时他爹还是只一个官阶很低的武将,太后和皇上都不同意,是长公主咬牙绝食相逼,才让太后随她愿的。

    当然谁也没料到,当初那个出身草莽的穷小子,最后步步高升、战无不胜,直拜镇国大将军。

    也是昭敏郡主一次无意间提起,徐禾才知道他爹和他娘,早在年幼时就相遇过。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昭敏郡主这样的执着,怕是都随她。

    徐禾不敢发声。

    长公主提到这事,便是气得牙痒痒,道:“记得你凝雪姐姐不?英国公府的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前几年便许了人家,嫁到青州齐府,听她娘说如今孩子都两岁了。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你瞧瞧你姐姐!”

    徐禾回答不出来。

    长公主也没指望徐禾能答出什么话来。

    她越想越气,连带着想起了长子。偏头,对徐禾道:“还有你兄长,也不像话!虽然当年指腹为婚是你爹喝醉酒后说的胡话,但话已经说出口,改也改不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常青候府的嫡小姐等到现在,结果他呢?一年到头往边关跑,怕是成心在躲着这门亲事呢,一个个不让我省心!”

    徐禾觉得他还是要为他哥哥说两句的:“娘,你错怪哥哥了。”

    虽然在他记事起,他哥就不常在府上了,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徐禾对兄长的印象挺好,因为小时候很多爬树、下河、翻墙等鸡飞狗跳的事,都是他哥带他干的,而且每次回来他哥都会带回很多好玩的、长乐没有的玩意儿。

    他哥的容貌三分像他娘、七分像他爹。

    稍微一回想,他哥就是个正义凛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再怎么,徐禾都不信,他哥会辜负一个女孩的——如果不喜欢他早就解除婚约了,不会拖到现在。

    长公主瞥他一眼,只道:“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突地想到什么,话音一顿,长公主过户的眼珠子又慢慢地转到了徐禾身上,打量着、意味不明地,慢慢道:“你现在还小,等到了娶妻之龄,可别学你兄姐。”

    徐禾:“……”

    擦,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

    他不可能娶妻啊!——迟早要走的,这娶妻不是误了一个妹子的一生么?

    只是现在他还没勇气跟他娘坦白一生不娶这种事。

    默不作声,偏过头去。

    回到将军府后,已是夜间。

    吃过饭后,徐禾回房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没什么特别贴近的侍卫小厮,一直就是一个人四处逛。任务完成后,这裙子在身上穿着就极其膈应,他一刻也不想再穿了。但整个将军府都被他娘仔细交代过,想偷偷换下来也不容易。

    这么一想,好气。

    因着这一股气,他回京后,第一件事,不是叙旧、不是计划下一个任务,而是直接清早地坐马车,去了占星殿。

    占星殿隐于山林之间、高塔之内,与皇城只隔一座城墙。

    山林外便有侍卫严格把守,只能殿内弟子或受约之人进入,身份再高贵也没用。

    马车停在山林外,徐禾想了想,抽出张纸在纸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大事”,递给侍卫:“我受不知大师所约来此地的,你把这个给他就是了。”

    侍卫疑惑地接过,却也碍于徐禾身份,叫人把这纸传给了占星殿内。

    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星月蓝袍的占星殿小弟子跑了出来,气喘吁吁,跟侍卫说了什么。

    然后给徐禾放行。

    徐禾笑起来。想起大昭寺那时候开玩笑的一句“苟富贵勿相忘”,啧,这和尚虽然满口屁话但还是够义气的。

    通往占星殿的路,坎坷崎岖。

    徐禾不得不提着厚重的裙子,时刻注意脚下。

    摔个狗吃屎那就很难看了。

    山林最中央,最高的殿宇。

    顶楼。

    光滑可鉴的青石,通透明净的玉阶。

    临着风,僧人圣洁如雪的衣袍随风,银丝织就星月。

    他垂眸,目光直视掌心的莲花,无喜无悲。

    老国师在旁边,头发苍白、胡须苍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国师微有诧异问道:“刚刚通报来的是何人?”

    在他心中,不知在京城仿佛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