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地看什么都不顺眼。今日她闲来无事跑到今朝醉检查账目,结果账也看不进去,正好伙计在打扫酒窖,她便也凑上去帮忙,结果打翻了好几坛好酒,不仅衣服沾湿了,脸上的修容膏也花了。
遇上这样不顺心的事,南宫夜紫反倒淡定了,她甚至在想,干脆就这样自暴自弃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过问。
于是她也不在意自己狼狈的模样,仅仅是向管事要了一件店小二的衣服换上,便走进了大厅。在大厅,她意外地看到了她的二姐和慕东篱。
过了一会儿,只见慕东篱同她二姐说了些什么,便起身离席,向柜台这边走来。
慕东篱好像没有认出她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吩咐道:“一会儿给那桌上一坛酒,装作不小心摔倒,把酒泼在坐着的那位客人脸上。”慕东篱指了指南宫悠蓝那桌,塞了块银子在南宫夜紫手上,便回到桌前坐好。
在南宫悠蓝脸上泼酒?南宫夜紫诧异。这样南宫悠蓝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还是慕东篱知道了什么,准备试她二姐一下?想到这,南宫夜紫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她在手心里藏了一根银针,抱着一坛酒便走了过去。走到南宫悠蓝面前时,南宫悠蓝惊讶地看着她这副模样,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她一个眼神阻止了。
南宫夜紫故意踩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连人带酒向南宫悠蓝摔了过去,顺手把半坛酒都泼在了南宫悠蓝脸上。
南宫悠蓝完全愣在了那里,待她反应过来时,只觉得颈边一痛。她怒视南宫夜紫,无声地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谁知南宫夜紫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连声道歉:“哎呦,真对不住爷,小的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南宫悠蓝不明白南宫夜紫在搞什么鬼,只听慕东篱开口道:“罢了,你下去吧。”然后南宫夜紫便匆匆忙忙地退下了。
慕东篱拿出一方帕子,起身上前一步道:“子衿你身上都湿了,来擦一下吧。”说着便拿着帕子直接覆在了南宫悠蓝的脸上。
南宫悠蓝这才回过味来。刚才慕东篱起身离席怕是交代了南宫夜紫什么来试她的身份,只因南宫夜紫今日的打扮与往日天差地别,慕东篱才没认出来。颈边刚刚的痛感应该是南宫夜紫用银针刺了她的穴位来帮她易容,这样即便修容膏化了她也不会暴露身份。
于是南宫悠蓝便泰然接过慕东篱手中的帕子自行清理起来,慕东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距离拉近,慕东篱发现了她的耳洞,这令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谁知南宫悠蓝清理完毕,露出的脸还是南宫子衿的,只是轮廓稍微发生了些变化。慕东篱愣住,指着她的脸喃喃道:“你的脸……”
南宫悠蓝笑道:“有些不一样?因为我自小常被人嘲笑生了副女相,便用修容膏简单修饰了一下。”她真的紧张死了,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哦,没什么。”慕东篱回答道。他一边仔细观察着南宫子衿的脸,一边回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刚才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半坛酒都泼在了南宫子衿的脸上,可是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呢?还是他眨眼时错过了什么?对了!刚才一道银光闪过,他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是什么东西反射出的银光?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南宫子衿身上的配饰,没有可以反射银光的东西。
“子衿有失仪态,在此别过,你我二人来日再聚。”没等慕东篱想出什么,南宫悠蓝便找了个理由慌忙逃走了。
慕东篱盯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慕东篱回到府上后,管事拿来了当年南宫悠蓝写着“南宫绝句”的那方丝帕和他派人搜集到的南宫三姐妹的字迹。慕东篱仔细对比了一下,南宫悠蓝的字迹分明与南宫子衿的一样,而且她口中说的“从前的字迹”分明就是南宫夜紫的,可是为什么修容膏去掉后脸不一样呢?难道南宫悠蓝的脸也是易容过的?慕东篱陷入沉思中。
初夏的天气不似盛夏那般炎热,却也让南宫夜紫躁动不安。这日,她去了许久未曾涉足的季苑。
在季苑三楼,她遇到了已经恭候多日的卿绝。卿绝一改往常的妩媚,一身白衣显得他俊朗了几分。他的脸色不是太好,见到南宫夜紫后幽幽道:“师妹还在生气么?”
南宫夜紫淡淡道:“人都已经死了,我还跟你计较什么?”
闻言,卿绝微扯了一下嘴角,他侧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示意南宫夜紫道:“去我那儿喝酒?”南宫夜紫点了点头,二人走进屋内。
近来许多事令慕东篱心烦意乱,甚至有些事颠覆了他的认知,于是他向苑沧竹告病,在府上歇息了几日。
这日,他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绕到了季苑,回忆起上次他见白韵的情景,便走了进去。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好,白韵姑娘今日不需上台,却也来了季苑。
婢女引着慕东篱来到三楼白韵的房间,白韵正在屋内调琴。
待慕东篱面对她坐下,白韵看了看他的脸色,笑道:“左丞相大人脸色不好,可有烦心事?”
慕东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都被白韵姑娘看出来了?慕某真是惭愧。”
白韵轻笑一声,道:“大人不妨说说看,也许会好受一些,白韵虽不能替大人分忧解难,但也可以做一个倾听者。”
慕东篱笑了一下,低头喝茶,似是并无倾诉的打算。
见此,白韵稍冷了脸色,不悦道:“左丞相大人是信不过白韵么?如此,是白韵僭越了,白韵本是风尘女子,不配与左丞相大人交谈,大人请回吧。”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是以南宫悠蓝的身份与慕东篱相处久了么?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使了小性子……
慕东篱闻言抬头,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失声笑道:“怎么了?生气了?”后又无奈地看着她道,“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闻此话,白韵觉得脸颊一阵发热,她垂眼道:“不知如何说那便不说,让我们一醉解千愁可好?”再抬眼时,她的眼中尽是温暖的光芒。
慕东篱欣然应允:“好!”
今日似乎有些不寻常啊,三楼的两个房间都要了酒,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卿绝公子居然要了暖春宵,那可是极为厉害的春酒啊……老鸨纳闷地想着,吩咐小二将酒抬上去。
那小二是新来的,还不了解三楼的内部机密,只知道他们东家是女扮男装,听了吩咐也是纳闷得很。卿绝姑娘与他们东家两个姑娘家在一起饮酒,要暖春宵做什么?该不是老鸨记错了?于是他自以为是的将两种酒调换了,把那壶惹祸的暖春宵送去了白韵姑娘的房间。
三楼的一个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