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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王昉,王昉他老子不在洛阳。

    “啊。才二百两啊。”王昉眼里笑意一闪,撇撇嘴,失望极了。“比醉云楼那花魁还少一百两。”

    “王昉!”任非气得嘴都要歪了。对着王昉的耳朵咆哮着,颇有些恼羞成怒道。

    这是在嘲笑他上次攒三百两银子想见柳莺莺的事儿。

    “你也就这时候能想到我了。”王昉叹了口气,丝毫不为所动。颇为不适又小心翼翼翻了个身,不紧不慢道。“方才是逗你的。可这几日是真的没有游手好闲的兴致。不若过几日给我践行的时候请你们去喝酒?”

    “践行?你要去哪儿?”任非眉头一挑,听到践行两个字,脸色瞬间变了,片刻之后疑惑道。

    “自然是打道回府。”王昉斜他一眼,面色一嘲,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说实话,这洛阳好是好,到底是施展不开啊。”

    他王昉,顶天立地十六年,什么时候在京城吃过昨天的亏?不管是身还是心。

    还是早点回去好啊。等他王昉回去了,怕又是一番新天地。京城富丽堂皇,纸醉金迷,他王昉就算是死,也要醉死在销魂窝里。哪能对着个对他无意的傻子患得患失?

    春风和暖,王昉拍了拍身上的灰,起了身来。可惜地看了眼尚且发愣的任非。他还是挺喜欢任非的。

    可是再喜欢,也不能带他回京城。任非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王昉虽然放荡不羁爱自由,可卑鄙阴险之事还是不做的。坏得有底线,横得有资本。

    若不是昨晚上险象迭生,王昉说不准会继续昨日下午想与任非说的那份喜欢。告诉他无论他喜不喜欢,反正自己喜欢。

    告诉他,自己要回京城。京城里的名妓千千万,个个都比柳莺莺身娇体软易推倒。他们一起去嫖|妓,还是好兄弟。

    但是现在。还是不必了。王少爷觉得自己还是没有丧尽天良。否则,随意强抢民男这事,做的不要太顺手。谁特么还在乎什么两情相悦啊。任非那么好哄,只把他弄回家,便是自个儿府上泼天的富贵,怕是都能让他折服。

    可是不对劲儿,什么都不对劲儿。

    王少爷觉得自己要的不是这些。

    “相识一场,你若是去京城,只管喊我的名头。若是谁不卖十分面子给你,尽管将他打得满地找牙。小爷担着。”王昉拍着胸膛,片刻后才觉得有些不妥,忙捂着嘴,装作打了个哈欠扶着自己的腰起身匆匆就要走。

    离别说的猝不及防。怕也是舍不得的。

    可现实是,他不愿意任非去京城。龙潭虎穴样的地方不适合他。京城事变,连他爹那样通天的人都只能将他送出京城,跑到洛阳来隐姓埋名。如今他回去,又有什么底气,罩着任非呢?

    任非:“…………”这特么也太像吹牛逼了。

    王昉却不管任非怎么想。自己倒是有些郁闷。为自己尚未发芽就被扼杀的爱情。也为作夜里阴沟翻船的屈辱。

    第6章 阴谋

    王昉晃晃悠悠回了自己房舍,让初平给他揉腰。任非那家伙没轻没重的,一脚下去,王昉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

    “轻一点。”王昉哼哼道,漂亮的凤眸半眯着,嚣张的样子还留些稚嫩,稚嫩的脸因为疼意一扭,不经意地多了丝委屈。

    “少爷忍着些。这淤伤药非得揉化开了才好。”初平叹口气,放轻了手劲儿慢慢揉。“任公子也太没分寸了。少爷这么金贵的身子,他也不知道客气些。如今雪上加霜,弄了这么大的淤青,奴才看着都疼。”初平比王昉年长,出门在外给王昉拿的主意倒是多一些。眼见着他家少爷长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对着任非平日作为也无甚好感,今日倒罕见地多埋怨任非一声。

    “原来你也不喜欢他。”王昉一愣。迷茫地看着夕照,眼角一红,怅惘道。

    “小的倒是真不喜欢他今儿印上的鞋印。”初平看着他,笑意一闪。“您喜欢他,咱们做奴才的自然也喜欢他。那任家小公子天资不坏,不过家里管束的严,和您一起玩总免不了让您吃亏。”

    话再说下去就不好听了。初平顿了顿,笑着转了个话题。“这穷山恶水的地儿,哪里有京城安稳?老爷的书信早让少爷回去了,少爷不若就启程吧。”

    “不行。”王昉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因着大动作不小心牵动了腰,说话的时候扭着脸咬着牙,像是要将人生吞了。“等些日子,等着爷报了仇。”

    “爷哎。”初平苦笑一声。“是想报仇雪恨还是等着任公子给您践行?”

    打老爷来信起,王昉便像失了魂魄一般,除了昨日放风外,门都不出,难道不是在等谁吗?

    “初平啊。你家少爷。”王昉嗫嚅着,看了眼淡笑着的初平,还是讷讷闭了嘴。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爱而不得,搔首踟蹰。

    …………

    洛阳城郊一座僻静的院里,赵礼眉目淡淡,紧抿的唇彰显着主人同样不怎么美好的心情。

    “咱们真的按兵不动?千里迢迢来洛阳,不就是为了救田先生于水火之中?”余弃皱着眉,微垂着眼睑,愤愤道。“明知道他们将要加害先生,咱们却无动于衷?”

    “救有救的章法。先生是文人狂狷之首,天下清流之宗。若是被咱们悄无声息藏起来,救得了他的命也救不回他足以彪炳千古的名声。”赵礼捏了捏自己宽大的衣袖,站在窗口有些心不在焉。

    春光正好,太阳照着院内修竹,在他脸上投下淡淡斑驳光影。这沉谨内敛的男人长眉朗目,像是瑶林琼树般,自有一股风尘外物的气质。

    田进之门生们在朝堂上尽皆清流。单靠着一张嘴,就能让王执忌惮三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