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的。”洛阳府尹脸色一肃,指着旁边抖抖嗖嗖的证人道“洛阳牡丹园花草送往京城人人皆知。那日有人亲眼看到田进之进了园子。出来时放了火。铁证如山。”
“呦。还铁证。”王昉乐了,撇撇嘴。眼睛一眯,眉间凛冽一闪。对着那证人挑了挑眉。“敢问,你谁啊?敢来作证?”
“小的,那城边牡丹园是我家的。”
“呦?你家的?”王昉笑笑。眼睛一斜,冷冷道。“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什么时候我家的东西变成你家的了?”
王少爷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张地契来。朝着洛阳府尹努努嘴。“看看?”
“不,不必了。”洛阳府尹眼睛一翻,脸色僵在那里,讪讪道。
证人本就是假的。这牡丹园几十年在这儿,主人早就不可查了。洛阳府尹只想着处置田进之,只要随便找个由头,胡乱安排个证人就行了,哪里会费劲儿找什么主人?
“不管谁家的,里边的花儿却是千金之重。”
“园子是我的,我说里边值二钱,他就值二钱。”王昉地契随手甩着,拍了拍田进之的肩膀,手里地契一飘,落在了包子旁。
被田进之顺手捡了,装在袖子里。
“二钱银子?”洛阳府尹瞪着他,心里在滴血。早知今日,罗织罪名的时候就不那么随意了。如今被这小崽子插科打诨,反不知道如何收场。
“小少爷不必替他狡辩。为人师,便当为表率,无论这园子价值几何,放火便不对,无可辩驳。”一旁的师爷看不下去,袖子一挥,冷静道。
“呦,还不准人家放着火儿取暖了?”王昉哼一声,插着腰,大放厥词。
“休要胡闹。”洛阳府尹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好好。”王昉伸出手,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幽幽道。“那若是这火不是他放的呢?”
“不是他能是谁?你休要狡辩。”洛阳府尹硬气不是,服软不行。硬着头皮喝道。只求这祖宗赶紧走?
“是我呀。”王昉笑笑。露了一口大白牙。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住了。断在这儿很不厚道,都没反转,也没说清楚肯定也有些云里雾里的。昂,明天尽快更。太困了今儿。抱歉。昨天说好的6000,临时有事了。今天一定补。么么哒。
第19章 眼熟
“他连火都敢放?”余弃继续给传信的孩童递出去两个铜板。啧啧嘴,叹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万一刮个风,飘个火,不怕烧了整个洛阳城?”
“你当初放火的时候怕过吗?”赵礼聊聊道。忽而一瞥,唇角一勾轻轻一笑。“何况这火当初怕是为我准备的。”
差点忘了,当初自己也惹过这位小爷。王少爷那么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放过自己?
“是我放的。”王昉挑挑眉,拢着手站在大堂里,显得吊儿郎当。“我家园子想改种芍药了,我提前除苗腾地方。”
…………
“他为什么要烧掉自己家园子?”余弃又递了两个铜板,转头问安静如鸡的赵礼。
“那时候他不知道我是谁。放把火,报了官,说不定官府为了破案能抓我。”赵礼干脆道。
“这是你想的?”余弃瞪大眼睛。
“我按照他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方式想的。”
…………
“得亏这官府腐败。”余弃拍拍胸,夸张道。“若是认真查,可不真的查出来田进之和您里外勾结?吃里扒外?图谋不轨?”
“…………”
“别傻了。田进之从来没跟咱们勾结。”赵礼抽抽嘴角,无情道。“不然你以为那日我为什么要把田进之约在牡丹园?”
“怎么说?”余弃挑眉问道。
“特意跟着王昉去牡丹园约了田进之去。又故意等到那孩子半夜醒来敲打敲打他。不过是为了让他认定田进之是我的人罢了。”赵礼眼里沁着笑,淡淡道。
田进之不愿意帮他又如何?只要王昉认定田进之是他的人,田进之就只能是他的人了。便是田进之再宁死不屈,按照王昉他爹王执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以后也绝无用田进之的可能。
“你看,这孩子也没有那么聪明。不过空有一腔热血,空有些小聪明罢了。”赵礼眸眼深深,里边是冰封千里的森凉寒意。
衙门外,田进之手里拿着包子,轻轻咬了一口。白衣微动,俊朗的脸上有些苍白。
“不谢谢我?”王昉笑眯眯站在田进之身旁,看他细嚼慢咽,吃着自己剩下的茴香馅的包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少爷在我洛阳书院那么久,也未曾叫我一声爹啊。”田进之吃了包子,袖子一掸,凉凉道。
“不过虚礼罢了。难不成院长的命比声爹重要?”
“那便,算是欠你个人情。”田进之微微转了头,站在街道上,迟疑道。
“拿了我的包子,救了你的命。这是两个人情。”王昉笑笑,努了努嘴,望向田进之袖子里的地契。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罢了。两个就两个。”田进之宽容笑笑。面色舒展,淡定道。
“第一个。”王昉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洛阳书院毕竟是天子官学,那么多人盯着呢。学生能救您一次,怕是不能救您第二次。田院首若是想保命,还是早点离去的好。”
“哦?”田进之一愣。继而莞尔一笑。“少爷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不知道,就无须院首操心了。”王昉略抬下巴,挑衅道。“您与您那位主子打蛇打的可还行?”
那日王少爷也不是全没听到的。这仇虽然不能找自己马车的那位报了,可这爪牙总得敲打敲打吧。
“我的主子?”田进之轻轻皱眉,定定看着王昉,现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少爷所愿。今日我便离开洛阳。”
“第二个。”王昉得意洋洋问道。“您那日约见下棋的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