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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还记得昔日王家的样子呢?可还记得,在王执平步青云之前,他只是王家的庶子。

    王玟敛着眉笑笑,觉得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的姐姐,连着人都嫁不得。而他的同族,即将嫁入宫门,享尽权势。

    刚回到屋呢,今日却是王珞迎了出来。

    “怎么了?”王玟眯着眼睛,定在原地,看着对他急促而来的王珞,幽幽道。

    “昉哥儿,”王珞捏着手帕,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期期艾艾道。“他在屋里。”

    “怎么把他迎到你屋里了?”王玟脸上带着笑意。松了脊背,往前漫不经心道。

    “你,你去看看吧。”王珞小心翼翼着,轻轻拽着他的袖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干嘛呢这是?”王玟人还没进去,冲着屋里朗声道。

    “当然是有事。”王昉也不迎他,坐在屋里神神在在,不客气地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拿了块王珞自己做的玫瑰糕,边吃边啃道。

    “说吧。”王玟点点头。站在桌边也拿了一块吃。“你说什么时候,我好跟夫子请假。”

    能让王昉郑重亲自来请的事情,怕是这位少爷得拉着他玩到过年。王玟觉得自己最好请假到来年元宵才稳妥些。

    “请什么假?”王昉瞪大眼睛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嗯?”王玟一顿,玫瑰糕放在嘴边,眼里带着不解。

    “我找姐姐。”王昉对着王珞笑。“中秋节后,陛下纳妃。选了姐姐。”

    “唔。”王玟一个哼,眼睛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看着王昉,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下一刻,半块玫瑰糕卡在了嗓子里,堵得王玟再发不出声音。弯下了腰,锤着桌子。

    “玟儿。你怎么了?”背后的王珞没看到,扯着袖子关心道。

    “呜呜呜。。”王玟猛地夺过王昉手里的茶杯,一口灌了进去。

    “你说什么?”王玟被憋得脸红,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喘了口气慌忙问道。

    “好话不说二遍。”王昉笑盈盈看着他。

    “我姐不嫁。”王玟一挥手,毫不犹豫道。

    “天子之命,圣旨已下。”

    “狗屁。”王昉气得站起来,皱着眉清冷道。“你该知道我姐姐为何不嫁人。”

    “嗯。”王昉点点头。默默摊开手。示意自己知道王玟说的是看祠堂里看记录的事情。

    王家的祠堂供奉先人香火,也设了记着大事的录。一条条,一串串,事情都不久远。王昉对着那言简意赅的记录,很容易将东西连成线。

    看到当年王执救驾有功,随后换了嫡做了主,成了王家当家人。看到当年王珞立誓不嫁。

    “这些年,我爹让你在我身边看着我?”王昉眼神淡淡,看着王玟道。

    “没。”王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暗自捏了捏拳头,低头轻轻道。

    “别装了,我都懂。”王昉叹了口气,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我就是确认一下,放心,这种事情,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别转移话题。”王玟挥开他的手,眼里一片幽深黯淡。“既然今日来告诉我的人是你。那我便不客气地说了。王家未出阁的小姐那么多,个个都想跳上枝头变凤凰,作甚要为难我姐姐?”

    “我一直都在说同一件事。”王昉嫌弃看他一眼。在他身上蹭了蹭手,定定道。“当年的事,算是我爹对不住你,难为你还将我当兄弟看。”

    “堂的。”

    “行吧。堂兄弟。”王昉撇撇嘴,吊儿郎当道。“我走了。”

    “王昉。”王玟拽住他,拼命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狠声道。“你到底在跟我扯什么?我在说我姐姐的事。”

    “我已经说了。”王昉转过头看淡淡看着他。凤眸轻轻凝着,眉梢垂下来压着眼皮看人时比平日的鲜活多了丝坚毅果决。“这次这件事情,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他爹夺了他家的嫡位,他便给他姐姐个归宿。一事抵一事,便算了。

    至于他这些年盯着自己的事,左不过是被他爹利用。两个人各取所需,便不追究了。

    “可我姐不想嫁。”王玟讨厌极了王昉自说自话的样子,狠狠甩了他手,怒声吼道。

    “嫁的人又不是你?”王昉哼一声。“而且她已然答应了。是不是,姐姐?”

    王昉转而对着王珞眨眼睛。

    “是,是。”王珞已然看了一阵,唯唯诺诺走出来,用力扯了扯王玟的袖子。眼里犹豫一闪而过,还是什么都没跟王玟说。

    “姐。”王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姐。

    ………………

    一眨眼,日子过得飞快。

    赵礼站在御花园里望着桂花树发呆。仰着头听礼官告禀纳妃之事。

    “怎么那么隆重?袆衣,凤冠,玉革带,云龙袜。这是皇后品制吧。”赵礼皱着眉。清清冷冷的眼睛望向礼官没有一点光亮。

    “这,这单子是从宁都侯府拿来的。”礼官嗫嚅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敢多说话。

    “不管从哪里来的,品制不对就得改。”他不过纳妃而已,便是出自王家又怎么能妄自改制?

    “这。”礼官着难,左看右看,冷汗涔涔往外冒,不知道谁能帮他。谁都知道陛下比宁都侯好说话。这个时候让他们去改制,保不齐要触霉头。

    “不过是礼服违例,常服未改。只穿一次的东西,便随他去吧。”一旁的余容接过礼单,随意一扫,意味深长看了眼赵礼,恭谨回话。

    这是让他息事宁人的意思。都已然决定同意宁都侯府纳妃了,反而在这儿锱铢必较的,有些丢了西瓜抓芝麻了。

    余容颇有些诧异陛下今日的态度。

    “礼不可乱。”赵礼眉头越皱越深。袖子一挥,甩手走人了。

    留下余容和礼官面面相觑,不知道一贯好脾气的陛下今日怎么那么执拗。

    “不就是个皇后品制的礼服?想穿就穿呗。陛下跟他们较什么劲儿?”人走了,可还有尾巴跟着呢。余弃笑眯眯对着赵礼道,同样不知道他家陛下今儿怎么了。

    “皇后的礼服岂是别人穿的?”赵礼面色一垂,眼里森寒凛冽。

    “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