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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情,还给你选老婆,恨不得你立马滚蛋差不多。”陆泽说的头头是道。

    叶翀苦笑,“怎么叫你这么一说,我只能去当和尚了。”

    “你要是个和尚,不用念经,皇上他老人家都能长命百岁。”陆泽二十多年如一日,专心致志,不懈余力的编排皇上。

    ***

    赴宴那日,叶翀特意挑了两个面色微善的亲兵跟着,火器营的兄弟各个一脸杀伐,不说话脸上都写着要你狗命,他怕吓死这帮京城弱鸡。

    世子爷生在天子脚下,却没长在繁华之中,除了进宫、回府,几部要员和亲贵的府邸,消遣玩乐的地方几乎会迷路,陆大人一颗慈母心操得稀碎,大早上颠儿颠儿跑来侯府接人。

    春光明媚的好气候,城里热闹非凡,逛街的、听曲儿的、出游的,平日里宽敞的京城硬被填成了屁大一点,花花绿绿的时节碰上花花绿绿的人群,陆泽头大,满坑满谷全是人,看头驴仿佛都是两条腿走路的。

    幸好他们有亲兵护卫,一路顺利的到达酒楼。

    叶翀今日从善如流,穿了身圆领宽袖的文士袍,他身量高,从军多年身姿挺拔颀长,忽略脸上的凌冽,也是个清风霁月的风流人物。

    兵部、户部的主要官员早已到场,翘首企足可算是把太子爷的小表弟等来了。

    陆老母鸡絮叨了一早上,叶翀好歹听进去点,那张欠我八百里河山的脸,终于带上点不愠不火的笑意,还主动跟各部弱鸡寒暄一二,把陆大人给感动的,眼泪差点没掉茶杯里。

    酒过三巡,捧太子臭脚的话题到达尾声,喷宣王党的活动进入高潮。叶翀啄着小酒,偶尔应和两下,不动声色的看他们耍猴戏。

    也不知怎么的,话题突然拐弯儿,落在了临江郡王身上。

    叶翀放下酒杯,意兴阑珊的神情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丝隐而不发的寒意。

    陆泽眼皮一跳,总觉得世子对这个临江郡王有一种莫名的在意。

    只听有人说道:“临江郡王毕竟有西戎人血统,成不了大气候,皇上也只不过养在身边当个小玩意儿,没有母族、不分藩,以后最多也就是个闲散贵人。”

    “谁说不是呢,这临江郡王也是个可怜的,听宫里人说,当年被下了药,毒哑了,从临江找回来的时候,都是用气道发声。”

    叶翀在战场上见过被火器散铁炸伤喉咙不能说话的人,若要改用气道发声,必经及其残酷的练习,之后还将留下严重的咳喘之疾。他眼睫抖了几下,心脏骤然一缩,针扎似得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人怎么过成这样。

    陆泽见他倏地变了脸色,薄唇紧抿,是要发火的前兆,连忙问道:“世子?”

    又有人搀和道:“可不是什么哑药,伺候过后宫的人都说,那是叫人断子绝孙的药,否则怎么可能没成亲就开府?临江郡王哑是外伤所致,后来还是医好了。”

    “啪”的一声脆响,叶翀将酒杯砸在桌上,杀意凝在眼中,扫了一圈说道:“列位大人皆是我大启栋梁,妄议皇子乃大不敬,我想太子殿下绝无此意,既是如此,在下失陪了。”说罢径自转身离去。

    叶翀久在沙场,西北的沙子养不出什么明月入怀、上善若水的好心气,相反他满身逆鳞,一身傲骨。

    “世子!”陆泽突觉另有内情,追出来就见叶翀打马而去,理都不理他。

    叶翀对京城地形不熟,下意识往人少的地方钻,他心中纷乱如麻,只想冲到梁检面前,把人带走,放在固若金汤的西海卫里,让神仙都不能伤害他,什么君臣纲常,什么身世位份,都抛到九霄云外。

    陆泽这回不敢把马当驴骑了,撒丫子狂追,紧紧跟在叶翀后面,两匹骏马一路向西狂奔出城。

    直跑到西郊祭坛,二人才停下来。

    陆泽胆战心惊的坐在他旁边,咽了口唾沫,问道:“世子,阿越……是不是就是七殿下?”

    他刚刚仔细撸了一遍二人的背景,年龄,出现消失的时间,几乎都能对上,再加上叶翀的出格反应,这结论让他心中打了个激灵。

    叶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啊?真是啊?”一般来讲叶翀拒绝回答基本上代表承认,陆泽此时被雷劈了个如魔似幻,心道:“亲娘啊!世子爷,卫所就算连只母蛐蛐都没有,您也不能公母不分吧!您当时都十五六岁了啊!”

    “你把嘴闭严了,他身份特殊,不能让旁人知道。”叶翀知道瞒不住,毕竟陆泽帮他寻过人,背景情况知道的最清楚。

    被搞了个灰头土脸的陆大人,梦游似的问道:“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哼,我能怎么办?”叶翀掐着眉心,一会就掐出个红印,“难道让你去提亲,把他娶回去?”

    陆泽如丧考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尴尬的嘴炮都歇火了。

    话说开,叶翀突然觉得心中清明坦然了许多,他把陆泽从地上拉起来,“你回侯府点几个亲兵,叫上老莫,这种事他熟。今天最后说话的那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先给我揍一顿。”

    陆泽:“……”

    他急着去牵马,想起什么,抓住吓呆的陆泽又嘱咐道:“记住,别被认出来,别给打死了。”说罢还伸手按了按陆泽肩膀,然后潇洒的打马狂奔而去。

    陆大人目送他远去的无影无踪,在西郊祭坛旁,僵成了个人形供品。

    ***

    临江郡王府朱红色的大门,纵七横五,三十五个浮沤钉,气派非凡,门前一尺厚的青砖条铺到街口。

    因是郡王府邸,禁止嬉闹喧哗,街道宽敞但没什么人,从门口一眼能望到街头。

    此时,内廷侍卫突然听一阵疾行的马蹄声,正想:“哪儿来活腻的,郡王府邸街前打马狂奔?”他抬头一看,差点被吓死!

    荣康侯世子骑着西域神骏,一路狂奔,宛若天兵,英姿神武的要踏平王府大门!

    鉴于他们家殿下常年在京城的不良作风,侍卫面如死灰的冲进府内,也不管他家殿认不认识荣康侯家,边跑边喊:“殿下!不好了,荣康侯世子爷来寻仇了!”

    第8章 心结

    梁检在前院的小书房练字,听见这么一吼,手下一抖,字撇出二里地去。

    “殿下,荣康侯世子求见,看着面色不善啊!”王府侍卫皆是袭爵宗亲,多在内廷效力,见识不短,知道荣康侯家这位可是个活祖宗。

    梁检微微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先请到内院书房,你们不用近前伺候。”

    “啊?”侍卫有点懵。

    “快去吧。”梁检平日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对下人仆从很少呼喝。

    梁检是全京城最著名的光棍,他府上后院除了不长女人,什么都长的很疯,那些精贵的花草茁壮的仿佛吸食了日月精华,立马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