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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蓁偷偷笑,“你要是希望我留下,就求求我呀。”

    他都这么说了,元骅的车开始往另一边走,颜蓁说:“去哪儿?”

    “开房。”元骅理直气壮。

    颜蓁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和元骅打成一团,最后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装死。

    元骅洗了回来,把他往怀里一带,紧紧搂着。

    “最近都没自己弄?”

    “哪来的时间自己弄?”颜蓁说,“给华明宇他们直播撸管哦?”

    他这话说得元骅又好气又好笑,指往不该摸的地方去摸,“要是能……就好了。”

    省略号里的东西不言而喻。

    颜蓁阅片不少,但都是为了新鲜刺激养眼才看,而现在这样躺在元骅怀里看新教学,才是最羞耻的。

    “能不能别开声音……”颜蓁胸前锁着两只胳膊,也不好动,他蹬了蹬腿表示不满,又被元骅曲起膝盖扣住了,整个人都被牢牢实实盖住。

    “有什么关系?你害羞?”元骅蹭着他的耳垂,眼睛一眨不眨地往屏幕里看,里面的小受仰面躺着,想开腿对着镜头。

    颜蓁不敢去看,他快原地自燃了,元骅还是不肯放过他,“我不看。”

    但小受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鞭笞着他的耳膜和灵魂。

    “要试试么?”元骅试图勾引他,“我温柔一点……”

    颜蓁虎躯一震:“不……”

    他实在招架不住,怀疑自己和元骅到底谁才是直男,怎么就能对这件事毫无抵触。男人真的没什么好东西,哄着拱着,最后还是又脱了裤子。

    准备不全,他们还是没敢到最后一步,过了把干瘾,颜蓁的整张脸都埋进床单,他觉得他可能现在就要疯掉,死在那一阵阵白光似的快感里。

    “还回家吗?”元骅想背着他出宾馆,因为觉得他腿软会发抖,但是颜蓁硬抗着说不需要,扶着腰出了门。

    经过前台的时候,妹子看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问过了竹子,就是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干那档子事,他不肯告诉我觉得我烦,倒是焦大海给我上的生理课……”

    “焦大海还告诉你这些?!”颜蓁产生了一种自己家的乖儿子学坏了的混乱,虽然一开始就是他教坏的,“我的天……”

    元骅说:“不过竹子说他总喜欢在床上说羞耻台词,搞得他总想在床上打死焦大海。”

    “能想象出来了。”颜蓁心为许白术默哀,如果是他被问“宝贝感受到哥哥的大**了吗”或者“小妖精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他八成会萎。

    “我希望你不要学他。”

    他们对此的意见很统一:“土味情话就算了……”

    家是不想回家了,颜蓁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在学校浪,老妈表示完全理解,她正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

    “李师叔呢?”颜蓁问。

    “谁知道?去外面过夜生活了吧?”颜韵蓝说,“年轻人啊,就是没有节制。”

    颜蓁感觉自己也顺带被说了:“……”

    挂完电话,元骅听他说了今天晞阳跟他说的话,若有所思:“嗯,我觉得可能是一个问题。”

    “啥问题?”

    “单纯谈恋爱的话,肯定只能让距离无限接近,可能让距离变成负的,能让他俩解决隔阂问题吧。”

    “负的?怎么变成负的?”颜蓁一下没听懂,看见元骅老司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别突然开车好吗!”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元骅说,“我打包票他们俩肯定还没到咱们俩的地步呢。”

    颜蓁:“……行了快闭嘴吧求求你,干嘛什么都扯上那件事!”

    “我年轻,精虫上脑,”元骅理直气壮,“我都有男朋友了,还不能精虫上脑一会儿了?”

    受他提醒,颜蓁还真的觉得有几分道理。

    晞阳看起来就很矜持,说不定根本放不开,而项老师看着就更不像会主动求欢的人了,人家说不定根本就没性欲呢。

    “……”颜蓁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那项老师岂不是天然的阳痿?”

    元骅一口水喷了出来。

    晞阳趴在阳台上看那个装了种子的小花盆,因他注了妖力进去,长得格外快,现在已经抽出了嫩芽。

    项玉孪一进门,就看见他和一株小苗一起趴着晒太阳。午后的阳光不算太热烈,人还是不怎么受得了,但喜阳的树木都很喜欢。

    项玉孪安静了好一阵子,没敢去打破这一幕的宁静。

    “玉孪,”晞阳被阳光晒得暖呼呼的声音传来,“你吵醒我了。”

    “我都没有动,怎么吵醒你?”

    项玉孪这才走进去,站在晞阳的身后看他。

    “我能感觉到呀,你靠近的时候,”晞阳说,“我对你的脚步声总是很熟悉。”

    项玉孪站到他身边来,跟他一块儿看天边的晚霞。赤紫色的云彩蔓延过半边天空,而金色的阳光为它们裱上光边,一束束光影从缝隙洒落,像上帝撒下来的金色纸屑。

    “西门秋告晚,万里邀斜阳。”晞阳看着即将坠下云端的日头,似乎有所感触。

    “嗯?”项玉孪说,“你作的诗?”

    “是你作的诗,”晞阳说,“那时我们还没有相认,我看见你背着字画,从坊间回来……站在我身旁时间你看着夕阳,念了这句诗。”

    项玉孪:“……嗯。”

    “但当时我听不懂,只觉得你伤心难过,我便也觉得难过,所以想去帮帮你。”

    项玉孪伸去摸那株嫩芽,晞阳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不浓,还有点沉,像是刻意用什么东西遮过。

    晞阳抬起头来,握住他的,“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头,只是静静看着你娶妻生子,考取功名,你会比现在快活得多。”

    项玉孪说:“没有如果,生而为人,就不可能永远快活。因造就果,没有遗憾。”

    晞阳眼里蓄了泪:“是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玉孪,我们去找回记忆吧?”

    和元骅暂时告别,颜蓁先回了家,敲了半天门也没敲开,只好自己掏钥匙开门。

    “妈?”

    电视还放着,颜韵蓝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这怕是在客厅里看了一晚上的电视。颜蓁把电视关了,坐在她身边,扯过毯子盖在她肚皮上,防止着凉。

    他很少有这样做的会,以至于现在很珍惜这样的小举动。

    颜韵蓝睡着之后的侧脸,终于能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饱经了岁月和沧桑的女人,她的眉目间都是积年累月下来沉淀的倦色。

    她说要退出联盟,也确实是因为累了吧?

    也正是这个时候,李玄静打着哈欠从墙壁外钻进来,摸着发酸的肩膀:“哎哟……混凝土的墙真是不好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