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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有点慢吞吞的。他平时不爱笑,今天不知怎的,几次都要差点控制不住那种大尾巴狼的感觉。

    一通折腾后,两人坐在了一起。宫人都已经被这一次次刷新三观的举动,震的麻木了。莫名觉得既然是戚家的这个吉星,那就没什么不可能,他们不应该奇怪的。从老皇帝到摄政王,谁也逃不过。

    肩舆果然有些小了,哪怕戚一斐还没有彻底定型,是少年身量,与闻罪同坐,依旧要肩并着肩,腿靠着腿。隔着袍子,都能感觉到紧贴的滚烫,大腿就像是烧着了一般。

    戚一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红了脸,但就是害羞的抬不起头。

    当然,寿命长势喜人,还是很令人心醉的。

    大概是离的太近了,七皇子骨节分明的手,还无意中搭在了戚一斐的膝上,一路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搭错了人。戚一斐红着脸,几次想要开口,可一对上七皇子那双真诚的眼,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搭就搭吧,大家都是男人,能掉块肉吗?戚一斐豁出去了,觉得他说了反而尴尬,不如就假装没发现,还、还能悄悄涨一波寿命。

    戚一斐全程都在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烫的不像样,也就没能及时看到,他觉得白纸一张的皇子殿下,几次都要绷不住了,堪堪勾唇,才稳住了体面。

    闻罪一直很讨厌与人触碰,他以为那晚和戚一斐的接触是个意外,如今才发现,并不是。他不不试探得来的结果是,戚一斐是特别的,他只能接受和戚一斐在一起,并且很想要感受对方身上的温度,就像是他曾贪恋的那般。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习仪亭才终于到了。

    戚一斐就像是被谁烧了屁股,肩舆还没有放稳,就已经窜了出去。几步之后,又生怕自己这样,再被七皇子误会,欲盖弥彰的冲自己的寿命金主招手,道:“快、快跟上。”

    闻罪胸有成竹,心情颇好,闲庭信步的缀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戚小郡王一蹦一跳,连不庄重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夫子怎么还没来?”戚一斐在亭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样子。这一回,粗神经的小郡王,也终于意识到了,他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老皇帝在时,只可能是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当然,等也有等的乐趣,戚一斐积极和“同学”拉起了关系。

    两天一起坐到了亭边的休息处,距离隔了一些,戚一斐还有点没办法从一路上的火烧火燎里脱身而出。

    最终还是闻罪起的话头:“这两年你都在边关?”

    “是啊。”戚一斐点点头,觉得这简直就是瞌睡了便有枕头,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七皇子当朋友,七皇子已经这般主动又健谈了,“边关可好玩了,大漠黄沙,苍劲无垠,可以信马由缰,可以射箭挥刀,还可以对着长河落日高喊,太阳知不知道我有多快乐。”

    看的出来,对于在外面野了两年的生活,戚一斐是真的很享受,他讲话时的手舞足蹈,藏着根本藏不住的欢喜。这般乐不思蜀,怪不得一个送亲都能送出去两年。

    去的时候,他阿姊戚一依还是个大家闺秀,回来的时候,那位名满京城的郡主已经当娘了。

    闻罪也做出心神向往之意,借着问问题,再次一点点的拉近了他和戚一斐的距离。

    “我小外甥女也可好玩了。”戚一斐根本没注意到。一提起自己还不足月的小外甥女,这个话题就更没完没了了,“要不是因为祖父年事已高,独自在京,我不放心,我大概就要在边城安家置业了,那边的房价便宜的就和不要钱似的。”

    闻罪深深的看了戚一斐一眼,幸好,你还是回来了。

    “这夫子怎么还不来?”戚一斐说累了,喝了一口闻罪递给自己的茶,也尝不出好赖,就是觉得香香的,回味甘甜,挺好喝的。

    闻罪终于找到机会,抬手,指了指自己:“区区不才,正是你的先生。”

    戚一斐:“???”这逻辑链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闻攻:我是你的先生,你懂吗?

    戚受:……我不懂!!!

    第10章 放弃努力的十天:

    “就教我一个人?”戚一斐追问,想要再次确认。

    “别人,大概也请不动我。”闻罪放着小山一样的奏折不去批,来这里教戚一斐学礼仪,他自己都觉得魔幻。

    本来,闻罪是准备给戚一斐安排一个夫子的,不是担心戚一斐礼仪犯罪,而是想给他找点事干,分散注意力。但等下面报上来夫子的备选名单后,闻罪却拿着朱笔犹豫了,迟迟圈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不是嫌这个太年轻浮躁,就是觉得那个过于沽名钓誉,当然,太严厉的更不行。

    “我知道你脸皮薄,小时候夫子稍微说的重点,都要回去哭一场。”闻罪这是亲身经历,眼睁睁看着戚小斐红着眼尾出宫,咬着唇,明明都快委屈死了,还坚持说自己没哭。

    像个小公主似的。

    可爱的、娇嫩的、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

    “就那一次!”戚一斐听后,直接原地就炸了,“我也不是因为被夫子说而哭的,是因为别的!你听谁说的?”

    “傅里。”摄政王很不要脸的强行甩锅。

    “我就知道是他!就他嘴碎!”戚一斐气鼓鼓的环胸道,“你别信他,满嘴跑……跑马车,我才不爱哭呢!”他可是冷酷无情的霸道郡王!

    “嗯,我不信。”闻罪表面信誓旦旦,心里想的却是,爱哭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呀。但让戚一斐哭的,只能是他。

    这种恨不能让某人只沾染上自己一个人色彩的独占欲,是闻罪所没有经历过的。他对谁都淡淡的,不报希望也就不会绝望,麻木便是他的铠甲。但……知道自己还会拥有强烈的感情,这感觉也不赖。

    戚一斐在冷静下来后,经历了严重的头脑风暴。

    他之前的逻辑没有办法自圆,那推理就可以直接宣布崩盘了。并不是先有了“七皇子来学礼仪”的这个因,才有了“傅里推荐他跟着来陪读”的果。甚至用“也许是傅里听到了七皇子要来教礼仪”这个理由,都没有办法挽尊。

    七皇子这明摆着,就是冲着他才来的。

    戚一斐不死心,又问:“你是主动想来教我的?”

    闻罪点点头。

    但这就更不对了。先不说他和七皇子才认识,七皇子为什么要为了他;只说七皇子一介不受宠的冷宫皇子,到底是怎么完成这一切的?

    除非……

    戚一斐艰难的扯出了一个新思绪的线头:“哦,那这样看来,摄政王挺喜欢你的呀。”

    闻罪短暂的错愕后,失笑出声,来回几次,才咬字清晰、稳声缓慢道:“大概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