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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都不知道,摄政王也喜欢的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连说错了话,摄政王都不生气,毕竟无知者无罪。

    若戚一斐因为知道了真相而绊手绊脚,反而不好说会不会触怒到那位阴晴不定的殿下。

    就,先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

    戚老爷子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戚一斐一早准备再去朝天宫时,安排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心腹跟着,时刻准备着替戚一斐收场请罪。

    戚一斐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倒霉的乌鸦叫,又想起纷杂的梦境最后停留在七皇子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整个人都蔫蔫的。

    一边喝着白粥,一边瞎琢磨。

    不行,他觉得他还是不能听天由命!

    虽然说如今主动权在七皇子手上,但他并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个有可能的朋友。寿命是一回事,朋友是另外一回事。哪怕没有寿命,他大概也是想要和七皇子做朋友的。他朋友本就不多,失去哪个都是遗憾,一个都不能少!

    戚一斐就这样怀揣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出了门,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和七皇子试着谈一谈,不能就这样放弃。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被掀起来的车窗里,七皇子正拿着一卷书,坐在矮几旁读的津津有味,俨然已经等了他许久的样子。

    等戚一斐几步小跑,近到身前,闻罪刚好抬头,笑的比昨天还灿烂:“你起啦。”

    “你,你,我……”戚一斐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好了。

    闻罪像个顽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非要自己的小伙伴伸手,然后他这才把自己握着什么东西的手覆了上去。

    一颗状元糖,就是戚一斐昨天想吃而没吃到的那个。

    “请你吃糖,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戚一斐:“!!!”这是什么样的小天使?!

    第15章 放弃努力的十五天:

    闻姓小天使给的状元糖,被包在了一张红纸里,金线细绳,毛笔手书,异常显眼的“状元”二字,没什么亮眼的设计,但重在红红火火,很是喜庆。

    拆开来一看,戚一斐傻了。

    这……不就是牛轧糖吗?白色打底,裹着花生,除了外形不是长条,而是特意制作成了“牛”的样子,真的和普通牛轧糖没什么区别啊。

    戚一斐不信邪的尝了一口,一口就咬掉了牛头,活似一个冷酷滴杀手,莫得感情。

    麦芽的味道,在“杀手”口中融化,扑面而来。戚一斐终于确定了,这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古早手工牛轧糖,十分粘牙,难舍难分。而戚一斐打小牙口就不好,吃的十分艰难。一边吃,一边还想着,古代竟也有虚假网红产品,生气!

    但这毕竟是他的新晋好友七皇子的一片心意,戚一斐还是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才发现,在包着糖的红纸与状元糖中间,其实还有一张写字的小纸条。

    ——只缘感君一回顾。

    “这是买糖附赠的?”戚一斐心下疑惑,没想到古人也这么会玩,这是变相的幸运小饼干,每个饼干里都藏着一句毒鸡汤吗?

    “我写的。”闻罪放下了手中的书,专注看着戚一斐,“店家说,可以写些祝愿举子金榜题名的话,我觉得你不需要,就写了别的。”

    状元糖嘛,顾名思义,作为雍畿网红,它最初被赋予的意义,就是祝福赶考的举子,能够一举夺魁。事实上,状元糖能红,就是因为这是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说的,他在殿试前,从梦中学来的神仙做法,打马游街后,还特意带着糖去了文昌庙还愿。

    这种一看就很迷信的市井传说,以前自然是没人敢说给闻罪听的,闻罪怕戚一斐好奇问起糖的由来,才特意派人去打听的。

    负责打听的丁公公,再次腹诽了一肚子的话,呵,什么原则,什么底线,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哇,”戚一斐听的聚精会神,觉得闻罪知道的真多,连马车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走动起来都不知道,也就错失了第二次扑到闻罪怀里的机会,有些饮恨,只能化悲痛为八卦,道,“那你说,那位三元及第的状元,是不是……”

    是不是穿越的?戚一斐脑洞大开。

    自从回忆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戚一斐现在看谁都像是穿越的。好比那位传说中特别反迷信的摄政王,这种破除封建思想的积极,是不是颇有一种街道居委会大妈的风采?

    “假的。”闻罪笃定,虽然他愿意为了戚一斐,去听那些个神神鬼鬼的谣言,但他却还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那状元特意安排人流出这种传言,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想重走傅狸奴的老路;要么就是前面已经中了乡试、会试,就差殿试的临门一脚,怕遭小人嫉妒陷害,特编了一套说辞来应付。”

    机缘巧合之下,网红状元糖这才得以诞生,谁也没想到,一红就是这么久。

    戚一斐觉得闻罪说的有道理,若有所思的托腮:“我离京也就两年,因阿姊嫁人,陛下特开了恩科。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是谁,一目了然,他现在肯定很慌张。”

    生怕别人还记得他。

    但偏偏,这糖红的简直没朋友。

    时也命也。

    “也有可能是他的对手,在不断的为他卖力宣传。”想要把这个三元及第,在还没有来得及发育起来之前,彻底扼杀在摇篮里。闻罪是永远不忌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

    “那他也太惨了点。”戚一斐感慨,他这人其实是有点过剩的同情心的,但却总是不愿意承认。

    “我会着人查一下。”闻罪都不用戚一斐求他什么,就主动揽了过来,“若此中确有内情,他自然无事。”

    若真有其他,那就一辈子待在翰林院养老吧!

    “但最惨的,明明是我啊。”闻罪抬手指了指自己,他等了好久,想要等到戚一斐对那句诗的评价,戚一斐却直接略过了。幸好,他脸大,得不到回应,就主动要一个。

    “哦哦,这诗啊……呃……”戚一斐的脸都快皱成包子样了,点评什么的,真是太为难他了。

    戚一斐学问还行,但仅限于科举考试专用的八股,在诗词啊什么的方面,始终没能开了那个文艺窍。会背的也就是特别常见的唐诗宋词,面对“只缘感君一回顾”这句,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诗,不知道下句,只能根据字面意思瞎理解。

    硬着头皮说:“……就,挺好的,谢谢你的祝福啊,我也很高兴能与你再见面。”

    闻罪一听,就知道戚一斐没懂,根本是在生拉硬拽的鬼扯。连扯都扯的很可爱:“看在你夸了我的份上,今天教你礼仪的方式,来点特别的。”

    被强行夸人的戚一斐,有点懵懵懂懂,只能跟着乱点头。

    与此同时,十二监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