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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也不是怂啦。”游昭气焰瞬间弱下来,不忘为唐鹤骞说话,“可能他需要更多时间去想……”

    “唉。”恩师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这孩子上了贼船没睡醒,“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难题只有一人能解,游昭也只能干等着,期待着那人能够早日给出答案。

    游昭也怕自己太过热情吓跑了人家,但他可一点也不后悔,作出决定的那一刻,他也做好了承担任何结果的准备。

    唐鹤骞那一晚根本没睡,临近出发才回过神来收拾行李,在飞机上顺便倒了时差。抵达英国时脸色不太好,汤晨跟着下了飞机,大气也不敢出,迅速安排酒店入住。

    他睡得不安稳,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游昭。干脆起身工作,却也只是任电脑打开,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游昭想要什么,不过是一个承诺,但正因为这个承诺的重量,让他迟迟不敢去想,不敢说出口。

    向来站在年长者的角度看事,习惯分析利弊得失,他本以为能克制住内心深处的心动,维持在亲密却不过分的亲属关系,以换游昭一个自由多彩的未来。

    事情脱离既定的轨道,在一条看不见终点的轨道上呼啸奔驰,路过诱人的花卉,又有冷峻的松柏,而一双温柔湿润、专注投入的双眸始终凝视着他。耀眼的太阳冲破黑夜,毫不吝啬光芒,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之间化为了虚无。

    每次看见游昭若有似无地撩拨,其实唐鹤骞早就想把他按到在地,制住他的手脚,抵住他的唇舌,吞下他的话语。

    紧绷的弦还是断了,这样种自以为是的克制现在看起来无比可笑,不堪一击,败在一颗毫无保留的诚心面前,败给了内心潜藏的爱意。

    唐鹤骞垂下眼眸,低低笑了一声。

    年轻真好,活力无敌。

    “截止至今日十四点,斯维奇公司股票下跌14……”汤晨念念有词,许久不见老板回应,疑惑地抬头,却看见老板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老板?”

    唐鹤骞回过头,淡淡吩咐司机道:“前面路口停一下。”

    “?!”汤晨跟着他走进一家珠宝店,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游走在陈列柜之间,认真端详的模样像是在看公司报表。

    就在汤晨不停从脑海翻找出关于珠宝业发展趋势的资料,唐鹤骞停下了脚步,对身旁跟着的导购经理说:“我想定制一对耳饰。”

    经理会意,立即递上一本设计图册并详细咨询相关要求。待各方面敲定好后,唐鹤骞大手一挥签了张支票交付全款,汤晨收好凭据,看着这波操作一愣一愣,不明所以。

    “老板,您这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唐鹤骞心情大好,拿出手机给游昭发了条短信。

    游昭眼睛微阂,刚睡下没多久,突然床头的手机屏亮了,一行黑字停在上边,昭示其存在。

    “想你了,三天后回。”

    ???

    游昭不敢置信地退出又划开,确认过号码正确无疑,顿时睡意全无。

    安静的房内只剩下他激动难以抑制的大叫。

    “我的男人!!!!终于要跟我搞在一起啦!!!!”

    然而没等到新出炉的男朋友回家,游昭光荣地感冒了,鼻涕肆流嗓子发哑,所谓病来如山倒,他在被窝里躺了整整两天。

    他本计划得很好,在唐鹤骞风尘仆仆回到家中的那一刻,送上一个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拥抱。

    然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天昏地暗,就连唐鹤骞提早回了家也不曾得知。

    唐鹤骞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坐在他的床边,伸手抚开汗湿的发,用袖子边轻轻擦拭。

    他又气又无奈,不到一周的时间,游昭竟把自己搞生病了,蔫蔫地窝在床上,半露出的脸蛋红红的,惹人怜爱。

    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要比平常高上那么点,唐鹤骞怕他发烧,隔着被子推了他两下。

    “昭昭,快起来。”

    似扰了清梦,游昭不耐烦地躲了一下,鼻子吸溜吸溜,眼睛还是没睁。

    唐鹤骞又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只得下楼找了个体温探测仪轻轻抵在他的前额,一看375,还好没有发烧,也就由着他睡了。

    他坐在床边很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视线无意中移至床头,两张材质不同的卡片安安静静地躺着,被主人摆放得规规矩矩。

    眼尖地看见某张卡上的英文,唐鹤骞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起,打开,不由得讶异。

    他总算是知道游昭的意思了。先前一直在耳边念叨的橙子,隔三差五拎出来找存在感的橙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被印画在证书上比例缩小的画没有刻画得很细致,靠近了看不过是色块交叠,离远了却清清楚楚能看到,一只手捧着鲜嫩的橙子送往前方那只食指带痣的手,指尖似要触及,隔着的那几毫米距离,像是隔着巨大鸿沟。

    一旁还附注了作品简介,短短两句话,足以把所有心思铺陈开来,简单却热烈。

    “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命中注定。”

    唐鹤骞顺着笔触摸下,内心极为触动。喜悦宛如潮水一点一点淹没最后一丝担忧,他没再忍住,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