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印象。
简亦看向陆恒:“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恒皱眉想了一会儿:“我试试。”
简亦临刚要问陆恒试什么, 就见他手掌翻动开始结一个繁复的法印,陆恒手中有金光浮动, 随着光芒渐盛,那道金光已经朝着他冲过来。
简亦临被那金光砸的有点懵, 趴在桌子上晕乎乎的盯着陆恒。
陆恒握住他一只手, 给他输入灵力帮他调理, “觉得怎么样?”
简亦临眨了眨眼,控诉的看着他:“晕。”想了想又补充道:“暖暖的,很舒服。”
陆恒知道他说的是灵力输入后的感觉, 他握着简亦临细瘦的手腕,面色却渐渐有些凝重。
简亦临恢复的差不多, 看着陆恒的样子,困惑道:“怎么了?”
陆恒停下动作,也没瞒着他, 稍微想了一下措辞便道:“一般来讲,普通人的筋脉能承受的灵力十分有限,我的灵力游走一周,就能了解他大致的承受情况。若是一般人, 我输入到现在应当已经足够,再往下可能有爆体而亡的风险,但是你这具身体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刚才输进去的那些只是杯水车薪,而你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远比这个高的多。”
简亦临抬头看他,总结道:“你是说我不是一般人?”
陆恒沉默一会儿,慎重的开口道:“就算是人族的修士,也很难出现这种情况。”
简亦临眯起眼睛:“你说我不是人。”
陆恒赶紧否认:“我没说,你自己说的。”
简亦临:“……”
他撑着下巴想了想:“如果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也是妖吧,这个都城里一下出现这么多妖,开会吗?”
陆恒把人抱过来,“应该不是妖,我那把伏魔剑没有反应。但是不是别的什么我还不能确定。而且依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管是什么,他现在的力量已经十分微弱,要不然你也不会受禁术的影响。我本来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在给你解完后也能确定了。”
简亦临在他身上挪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什么禁术?”
陆恒现在有点后悔把人抱过来,他用手把简亦临固定住,严肃的看着他:“不许动,都快被你蹭出火了。”
简亦临在他胸口摸了两下:“别激动,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嗯对,清心咒吗,你念念。”
陆恒:“……”
我抱着自己老婆,竟然还要念清心咒。
他把简亦临手也拉过来握住,压下涌动的肝火:“把一个人关在密闭的空间,用他的血在墙的四壁画上咒文,过不了几天就能斩断他与其他所有人的联系,别人也会渐渐忘记这个人存在。一个个清除记忆太困难,这是最简便的方法。而随着人年龄的增长,术法的难度也会增加,因为那时人们对他的记忆更深刻,想要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更加困难。”
“可是虽然没了记忆,但是那孩子生活的痕迹还在,他们不会产生怀疑吗?”
陆恒:“动手的人应该会去清除一些太过明显的痕迹,可即便这样违和感还在,但普通人不可能抵挡禁术的效果,即便有怀疑也会在术法的影响下渐渐消退,随着时间过去,会彻底忘记那个人。但在那之前咱们也许还有去调查一下的机会。死掉的孩子如果魂魄还在,应该会下意识的呼唤自己的亲人,每夜子时魂魄的力量最强,咱们可以去小盈家看看。但这种感应只有在她母亲没彻底忘记她之前才有效果,今晚咱们去碰碰运气。还有一件事……”
简亦临:“嗯?”
陆恒:“那种禁术需要魔气催动,所以这个京城里除了一只妖外,另外一个应该是魔修。魔修也是修士,只是修炼方式更加剑走偏锋,现在看来,京城里这个可能还是用人的血肉修炼的。”
简亦临想知道小盈的家在哪里还是很容易的,当晚陆恒又带着人上了那孩子家的屋顶。
现在已经快到半夜,街上除了刚刚走过去的一个打更人,连人影都不见一个。附近人家都已入睡,能望见的几个院子皆是黑漆漆一片。唯二的光源是一个稍微富裕些的人家门口亮起的两盏红灯笼以及天上一轮昏黄的半月。
这次的时间比上次去王公子家还要晚,简亦临虽然本质上可能不是人,但现在的身体也和人类差不多,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陆恒把人搂在怀里,哄他:“你先睡,等有了情况我再叫你。”
心里又默默补了一句,睡得好长得才快。
简亦临靠在他身上迷迷瞪瞪的点了下头便闭上眼睛。
陆恒目光所及之处,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几十户人家,以他的耳力,甚至还能听见数百米外婴儿啼哭的声音,一些人的酣睡声,以及一些临时起夜传来的拖拖踏踏的脚步声。
即便已是深夜,若是陆恒愿意,那些淅淅索索的嘈杂仍能尽入他耳,这些实在算不上什么动听的声响,只是如今他心有所爱,心中每时每刻都是涌动的热流,看什么都自带了一层柔光的滤镜,便是这些声音也变成了一种更接地气的伴奏。
而陆恒等了半个时辰,伴奏里突兀的插进一声尖锐的声响,这声音其实算不上大,但因为离得太近,才显得格外突出。
陆恒低头往下看去,白天那个妇人仅穿了一件里衣,就开门走出了房间。陆恒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侧脸,目光有些呆滞,不像是清醒的状态,更像是梦游。她家境一般,院子也算不上大,只走了十几步就到了大门边。陆恒看着她动手打开大门,打横抱起简亦临,越下房顶跟了上去。
简亦临被他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的往前看,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往前移动。险些以为是在看鬼片。使劲眨了下眼让自己清醒些,对着陆恒悄声道:“小盈的娘?”
陆恒应了一声,“应该是去找她女儿的。”
两人一路跟着她穿街越巷,路上没遇到别的人,但走的路也越来越偏僻。就这样走了快一个时辰,那妇人才走向一座院前。她仿佛没看见那里守着的侍卫,就要往里闯。
“唉,干什么的,这里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快离开。”守在门边的是两个年轻侍卫,腰间都配着刀。
他说完这话,身边另一人也低声嘀咕道:“大半夜衣衫不整的,不会是妓院里的人吧。”
“我要找我女儿。”那妇人喃喃道。她声音极低,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只是她把这话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那两人也总算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们用手推搡着死命往里挤的女人,一边嚷道:“这里没你的女儿,快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哪里来的疯子,跑到这儿来撒野。”
妇人眼中滚下泪来,口中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