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结婚也不是说真结婚,就是让你找个男孩子,在近期协议结婚,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再离就行。”
卫擎怔住:“为什么?”
“我也不瞒你。”卓展恒神色凝重道,“你爸最近心脏出了点毛病,再过两个月要做个大手术,医生说危险指数还挺高的,我没告诉他有多严重,所以,近期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多顺点他的心,毕竟,谁也不知道手术台上,会有什么意外。”
说到意外两个字时,卓展恒拿烟的手指很明显颤了下。
卫擎心头一紧,卓展恒不是会轻易跟人报忧的那类人,除非真的是很危险,否则,他绝不会主动告诉别人未知的预测。
意外……
那个看着健健康康的二百五,可能会有意外?
兀自怔了会儿,卫擎忽地抬头:“手术订在什么时候了?”
卓展恒眼睛眯了下,幽幽道,“不确定,但是医生说,应该就在这两个月内。”
卫擎握了握拳头,好半响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回去告诉卫东升,近期,我会……会努力找结婚对象的,你别让他因为这件事想太多。”
卓展恒嗯了一声,叹气道,“卫擎,你是好孩子。”
男人摇摇头苦笑:“我只是想早点还清他养我的债,早日跟他划清界限。”
卓展恒刚进屋卫东升就凑了上来:“咋样啦?”
男人点点头:“妥了。”
卫东升猛地抬手拍了下卓展恒的肩膀:“我就说这方法行嘛!”
卓展恒握住他的手,皱眉道:“你都多大的人了,别遇事就生气。”
卫东升哼了下,看着地上卫擎踢到的板凳埋怨道:“能怪我吗?你看卫擎什么态度?去医院选照片时,我当时就说不选那个拳击大姐的卵细胞,你非说那样的好,生命力强好养活,现在好了,出了这么个暴躁的儿子!”
“那你想选谁的?”
“选那个干清洁的大姐,看着就温和亲切,脾气好。”
卓展恒:“……”
第三章:我跟他结婚!
“什么?你表哥要结婚!”
“你小点声。”魏远把窜的三丈高的宴初阳压到座位上,小声道,“这是图书馆,你找打呢?”
宴初阳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眼神飘忽地跌坐到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快?明明,明明他还那么年轻。”
“年轻啥啊。”魏远把手里的书合上说,“我哥都快二十六了,要不是前些年被那个喝人血的沈诗敏坑的心灰意冷,他现在可能早结婚了。”
“那,那我怎么办啊?”宴初阳整个人瘫在椅背上,脸色煞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哎,你别这样。”魏远不忍地抬手拍了下宴初阳的肩膀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表哥,回头我给你找个更帅的。”
“不可能了。”宴初阳无力地垂下眼睛,“我只喜欢他,他要是结婚了,我就,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魏远被他这话惊得脊背一凉,拧眉道:“这叫什么话?他结婚你还去死不成?”
“不是。”宴初阳摇摇头,“就算是死,我也要引起他注意,所以,我要先杀人。”宴初阳撩起眸子,定定地看着魏远的眼睛,“先杀待在我身边的,他的家人好了。”
魏远浑身一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抬手护住胸前道:“你他娘的失恋了,吓唬我做什么?”
宴初阳砰的一声把脑门抵在冰凉的桌边来回滚着,难受道:“魏远,我要死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魏远唉了一声:“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表哥。”
宴初阳是同性恋,而且喜欢他表哥卫擎。
这是魏远上初中的就知道的秘密。
宴初阳跟魏远算是从小一块长大,两家离得很近,宴初阳五岁的时候,爸爸死了,妈妈改嫁,他是跟着他奶奶长大成人的,前几年他奶奶也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宴初阳了。
魏远一直不太理解,宴初阳是从什么时候,或者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那个总是不苟言笑的表哥的。
总之,十四岁的时候,宴初阳就指着放在他们家一张全家福说:“这个穿衬衫的,是你哥吗?”
魏远瞥了眼点点头:“嗯,是我小舅家儿子,表哥。”
宴初阳嗯了一声,很是平静地道:“真巧,没想到我暗恋的人,是你表哥。”
魏远没觉得惊讶,就是简单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据他妈妈说,她娘家一家,除了女孩,男的大部分都是同性恋,身边亲戚这种人太多,他都习惯了。
也就从那天起,魏远成了宴初阳窃取卫擎私人信息的传递者。
卫擎的大事小情,总是会以魏远之口,传给宴初阳。
“好了!”在宴初阳第十八次把光洁的脑门往桌上磕的时候,魏远终于受不了了,拔高声音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刚才吓你呢,你不是失恋了,而是桃花要来了。”
宴初阳颓丧地哼了一声,声音沙哑:“他都要结婚了,我哪来的桃花?”
“我哥是假结婚。”魏远慢悠悠道,“他现在正着急找合作结婚对象,而且,他把找人这个活托付给我了。”
空气静默了几秒。
趴在桌子上的人猛地弹跳起来:“找我找我!我跟他结!”
“我擦!”魏远站起来把他压下去,看了看图书馆四周嗔怪的视线,抱歉地点头示意后坐下,冲宴初阳低声道:“好歹是个大学生,你有没有点素质?”
“找我,找我。”宴初阳抓着魏远胳膊,压低声音不住强调,“我最合适了,我幻想过无数次跟他结婚的情景,我绝对能胜任!”
魏远额角抽了抽,嫌弃道:“你好歹矜持点儿。”
宴初阳跟复读机似的:“魏远,找我,找我,我跟他结!”
魏远:“不是说结就结的,我表哥说了,这得面试的。”
“找我,我跟他结。”
“得面试。”
“找我,我跟他结。”
魏远:“……”
欧式装潢餐厅窗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得体挺拔的男人,满脸不耐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
好像是在等人,男人每隔一分钟抬手撩袖子看那个明晃晃的铂金手表,俊朗的眉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虽看着不耐,但仍散发着魅力与贵气。
“喂?魏远?”
“表哥,你怎么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