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擎低头亲了亲男孩白嫩的耳朵,声音微哑:“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陪你生命中一段路程的人,我是你老公,我们俩是要一块走一辈子的。”
宴初阳轻叹口气,不是很确定地轻声道:“是吗?”
卫擎心口皱缩在一起,不得不说,宴初阳的患得患失,让他对方静淑的厌恶又加了一层。
没有那个女人,宴初阳不会活的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小心呵护的人,在那个人面前,只是个必须要甩掉的包袱拖累,卫擎心里堵着口气,无处发泄,也无法忍受。
本来是可以放过那个女人的,只要她不再作妖,不再打扰宴初阳的生活,可没想到,知道宴初阳有了点钱后,她竟然又巴巴地凑上来了,还好死不死地用那种伪善的面目又一次伤害他。
卫擎是能感觉出来的,宴初阳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心理状态,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他以前不会那么敏感,至少不会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着急地把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扔掉,可见,方静淑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卫擎觉得愤懑难平,他花了那么长时间,费了那么些心思,好容易把唯唯诺诺的小白兔养的稍微有了点牙口,有了点自信,可被方静淑那女人一搅和,又变成了胆小谨慎,时不时冒出点恐慌的小弱兔子。
卫擎眸子微暗,低头看着男孩闪烁不定的眼神,心里冒上阴骛。
不管怎样,他是一定要让宴初阳跟那个女人划分地一干二净,老死不相往来的。
宴初阳是他的人,有他保护,还用不着那个伪善的妈妈给予的一点微小的关注!
日子平淡又安稳地过着。
知道宋淮启去日本出差,卫擎对于那个“秘密”的不安,减弱了点儿。
只要宋淮启不出现在宴初阳面前,不把那个捐赠人的真相说出来,那一切就可以平静地进行下去。
只要宴初阳还喜欢他,那就好。
卫擎很平静,宴初阳却不平静。
自从方静淑从他这儿拿走十万块钱,尝到点儿甜头后,愈发不满足起来。
人总是这样的,要么一开始就别给,要么就一直无条件地给下去。
很显然,方静淑把宴初阳给她钱,当作了最理所应当的事。
宴初阳是她儿子,虽然她没养过他,但十月怀胎是真的吧,她把他生下来,给了他生命。
在方静淑眼里,生育这种恩情大于天,就是让宴初阳一辈子养着她,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下课铃响,男孩匆匆忙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教室。
“喂?”宴初阳压低声音,走到教室外面走廊角落处,“我在上课呢,打电话做什么?”
“儿子啊。”方静淑亲亲热热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啊?忙不忙啊?知道吗,你弟弟明天就要出院了,我想让你来医院一趟,开车来接一下他。”
宴初阳皱眉:“医院外面招手就能拦个出租,为什么还要亲自开车接,我没时间,再说,我也没车。”
“怎么会没车呢?”方静淑拔高声音,“你不是跟那个叫卫擎的很熟吗?他那么有钱,会没车?你借他的。”
宴初阳一阵羞恼:“我就是跟他再熟那也是人家的车,人家又不欠我,凭什么随随便便把车借给我!”
方静淑噎了一下,有点困惑道:“我那天看那个人挺护着你的,一直把你拽到他后面,还以为你们俩很熟。”
男孩脸上浮起不耐:“就是很熟我也不该这么理所应当地去开别人的车吧!”
第二百零三章:你现在都开始不讲理了
方静淑叹口气:“不开就不开,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又没多说什么?”
宴初阳心底浮起心虚。
方静淑确实没说什么,只是他自己忽然觉得好羞臊,混了那么久,都快二十了,结果连辆车也没有,出去开车做事,还要去借卫擎的,他也是男人,平日不细想也没什么,现在听见别人说出来,真觉得丢人。
“那儿子,你明天有空吗?不来医院,你能不能来家里一趟啊?”
男孩皱皱眉:“家里?哪个家里?”
方静淑尴尬了下,轻咳一声道:“就是妈妈现在这个家里。”
宴初阳哼了一声:“去哪儿干什么,看你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吗?”
“儿子……”方静淑声音沉下去,带着点歉疚沉声道,“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不该抛下你不管,但是当时,妈妈真的是有苦衷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我对你稍稍弥补一点吗?”
宴初阳哭笑了下:“我十岁被同学追着骂说我是野孩子的时候,你没想起来弥补,奶奶生病,我求你给点钱让奶奶住院时,你没想起来弥补,奶奶去世,我一个人操办她的丧事时,你没想起来弥补,现在我长大了,有能力了,你想起来弥补了,方静淑,你也太会选日子了吧?”
“儿子。”方静淑哽咽起来,“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但是那时候你想过吗,我刚刚改嫁到另一个家,在那个家还没站稳脚跟,我要是随随便便回头帮你,妈妈就真的要失去最后一根稻草了。”
宴初阳心颤了下。
他何尝不理解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已经年过四十的二婚的女人,
她能再次嫁出去找到依靠已经是难得了,要是再优柔寡断地跟以前的孤儿寡母联系,不免要落人话柄,遭人嫌弃。
说到底,方静淑也只是聪明,还算不上狠心。
人总是要为自己着想的。
宴初阳沉思着的时候,方静淑在电话那头已经呜呜呜地开始哽咽哭泣起来。
宴初阳最听不得女人哭,当下头皮发麻地道:“你……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你就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吧。”
方静淑倒也识趣,劝了两下,就抽噎着平静下来道:“明天你来家里吃顿饭吧,我都看你瘦了,我给你好好做点吃的,行吗?”
男孩垂下眼睛,默了好大会儿,最终点点头道:“明天上午十点钟吧,我只有那时候有时间。”
方静淑声音染上喜色:“行行行,你说什么时间,就什么时间。”
“你家住哪儿啊?”男孩皱皱眉道。
早些年方静淑家搬家,怕宴初阳去找她,所以把新家地址隐瞒了。
“待会儿我给你发个短信,把具体地址发给你。”
宴初阳嗯了一声:“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方静淑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