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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要短命。

    如果是中式宴会,圆形餐桌可以由个子高的小伙子立起来滚着走,但西式的摆台只能一个个折叠起来,摞在一处,重新搬到需要摆放的地方。

    盛骁一句废话也没有,带着保安、工程的大哥们埋头苦干,光他一个人就出了两、三个人的力。

    当时……差点感动了。

    “喂。”盛骁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我在这帮你看着,你去房间加件衣服。”

    “……”沈俊彬惊疑不定地看向盛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这个人。

    他不是没试过。

    他曾经从身到心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但结局惨烈,直到今天……

    身上的伤痕早已愈合,但是……总觉得,一看到这个人,好像还是有哪里……

    疼。

    可能是太冷了吧,人在寒冷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错觉。

    都是假的。

    历城怎么这么冷。

    盛骁胳膊肘又撞他一下:“快去啊。”

    沈俊彬:“……不去。”

    宴会十一点结束,办得很顺利,除了少许的不可抗力外,基本符合他的设想。

    夜审一过,沈俊彬迫不及待地去财务询问了今天的流水。

    销售部这一周以来之所以玩命地推销宴会餐券不是白干的,他和销售部总监达成协议,宴会结束之后客人在店消费金额与持有明泉会员卡的客户卡中余额相加,至少要达到30万。

    明泉的会员卡和百翔的会员卡含金量完全不同,百翔的卡能在全国分店通用,而明泉的会员卡只能在这一家店使用,最要命的是餐饮、客房没有明显高于网络预订的折扣。

    真是见鬼了,又想让人办卡,又不舍得打折,这怎么才能推销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争取了健身房和游泳池的福利,如果这都不行,那他真的回天乏术了。

    晚上十二点半,夜审办公室的打印机在安静的房间中“哒哒哒”地打印着当日营业额报表,吐出还带着机器温度的a4纸——宴会后入住客房和近时段会员卡办理的总额比他们约定的还要高一小截。

    万幸。

    不然他用工资作抵押立下的军令状就要贻笑大方了。

    第18章

    宴会期间,总经理和总监们都在后台盯了全程,盛骁也不例外。等到宴会快要结束时,各部门总监叫来自己部门的值班人员帮忙收餐具、撤台布。至此,属于这场宴会的活儿就算差不多干完了。

    杜总知道盛骁不值班,交代他早点回去休息。

    盛骁道:“我没事儿,您回去歇着,我再盯一会儿。”

    一来他是夜猫子,布置会场虽然累,但他歇一阵已缓过劲儿来了,这个点儿他精神正好;二来这么大的会场这么多的物品,中餐那边自己也在撤台盘点,几个经理难以抽身过来帮忙,沈俊彬一个人可能盯不过来……今天的宴会办得挺好,他看节目看得也挺开心,那就善始善终吧。

    会议区和宴会的物品允许互相借调,不过借走的物品不能影响第二个经营日的使用,用过的场地也要在第二天上班之前恢复成可供客户参观或直接租赁的模样。

    在等待宴会厅服务员收餐具撤台布的时候,盛骁从餐饮办打印了一张借调单。

    拿到手一看,好嘛!二百张折叠桌归还宴会厅库房,一百张归还三号会议厅库房,最后十张u形桌归还自助餐厅。椅子和台布、餐具的借调记录更是密密麻麻,这边一筐那边一筐的,写得十分细致,连型号都一一注明。

    ……沈俊彬这小子,可能把全店他看得上眼的东西都盘过来了。

    这些东西落在纸上是白纸黑字,落在宴会厅里,可都是活儿。

    盛骁看得有点儿窒息,拿纸叠了个扇子给自己扇扇风,极想化作一缕青烟当场消失。

    沈俊彬亦对此事心中有数。

    他拿到营业额报表只欣慰了一小会儿,就冒着寒风再次回到了宴会厅。方才热闹非凡的800人大宴会厅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十几个员工了。其他人有的到了下班时间,有的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有的二线支援一线的员工回了原岗值班。

    指望餐饮部的人是不太可能的,连续服务了6、7个小时,如果有计步器的话他们可能已走了数万步,这时再以总监的立场把人叫回来加班,万一累出闪失、累出矛盾可是大事。

    以明泉国际会议中心的规模来看,明泉的员工还是少了点。人力总监为控制成本把员工数量卡得死死的,一到大型活动就指望二线上来冒充。

    说到底,那老头是对经营利润能再养得起一个班的人没有把握。如果明泉的生意真的好到每天客如云来,个个宴会厅、会议厅爆满,人力部就不得不扩招了。

    他需要时间,但不会太久。

    台布全部撤走,大部分餐具也运到了洗碗间,pa开着清洁车在门外等候,只等场地里的折叠桌收走,他们就要进去清洁地毯。

    折叠桌是板材的,一张桌子十多公斤,也不算太重。女员工一次能抱一个就不错了,男员工为了少走几趟通常一次抱两张,再多的话,桌子腿占的空间大,会不太好下手。

    场中一个人半跪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地摞了三张折叠桌在一起,胳膊一伸,将桌子拦腰环住,稳稳地站起身。

    那人蹲在那儿时沈俊彬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随着他渐渐站起,比椅子高了,比桌子高了,比他旁边的小姑娘高了,也比附近的男员工高了。

    难怪能抱得过来,是盛骁。

    沈俊彬眼看着他将桌子抱到后门运输折叠桌的推车上——这个人,就连他整理过的东西都和他本人一脉相承地齐整。

    不得不说,盛骁还是挺认干的。

    他虽然是个绣花枕头,但是是个实心的绣花枕头,肚子里塞的稻草也是结结实实满满当当的,用料很足。与某些投机取巧耍聪明心眼的浮躁之人相比,任劳任怨、踏实肯干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盛骁搬了几趟桌子,又接过女员工手里的餐具篓。两个女员工合力不一定搬得动的瓷器收纳篓,他能一手提一个,似乎还挺轻快。

    被接走餐具篓的两个女孩子空着手跟盛骁一起消失在去洗碗间的门里,有说有笑,仿佛“大地回春,我刚上班”。

    沈俊彬鄙夷地心道:长这么壮实,他不干活谁干?酒店请他来吃白饭的?!

    他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冷着一张疑似本场活动巨额亏损的脸投入了宴会善后工作。

    宴会主管分配了任务,完成自己手头的活儿大家纷纷回了宿舍休息,宴会厅里人越来越少。等到把桌椅都撤出后,沈俊彬回头看看,周围好像就剩下他和盛骁了。

    二人各推了一辆推车,把折叠桌卸到了会议室。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