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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的家伙自己还留了一亩三分地的温柔,存放着当年的影子。

    他偏过头,沈俊彬立即追了过来,眼角红得让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心肝颤一颤。

    盛骁装模作样地蹙眉问:“你又想干嘛?”

    沈俊彬没说话,呼吸轻了,扶着他肩膀的手掌力气也小了,细细密密地沿着他的下颌一路吻向脸颊,膝盖跪在他的身侧支撑身体。

    盛骁朝左右不太远地象征性躲了几次,端着勉为其难的表情,任由他抱上了他的脖子,一口口吻在他的脸上。

    糟糕,不好。

    铜墙铁壁也要被这哒哒哒哒的糖衣炮弹打穿。

    “差不多得了。”盛骁不得不开口问,“你有完没完了?”

    沈俊彬嗓子眼里发出坚定的两个字:“没有。”

    幼稚。

    不过有些时候完美不是最动人的,稚拙又真挚才是。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啊,盛骁被拱得神游天外。

    他记得沈俊彬以前接吻的水平还可以的,怎么现在这么生硬了呢?对着脸亲过来亲过去,三分钟五分钟,如胆小的未成年学生隔靴搔痒一般没有意义,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切中要害直达患处的大人呢。

    是刚才一进门用力过猛,还是用进废退,久疏战阵,技术下降了?

    沈俊彬不知何时捧住了他的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终于,他用拇指在盛骁唇上小心地磨蹭过一道,不合时宜地问出一句:“我想亲一下这儿……成吗?”

    盛骁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片海。

    海里倒映的星星都忽闪着和沈俊彬一样委屈的眼。

    他挠了挠并不痒的眉毛,用所剩无几的意志抵挡着腐朽思想的进一步腐蚀。

    沈俊彬:“不行吗?”

    一个骄傲已久的人肯低下头,尤其还是自己亲手教育出来的,这感觉既教人担心他低头后再也恢复不了从前的鲜艳袭人,又让人的私欲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沈俊彬像是怕他没听清,又问:“不行吗?”

    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他也经不住沈俊彬老来拍他,这么有意无意、三番两次地投怀送抱,柳下惠都要动容。

    什么“纸里包不住火”,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盛骁的忍耐寿终正寝,抬手扣住沈俊彬的后颈,结结实实地朝自己压了过来。

    如尘埃落定,世界万籁俱寂。

    另一个人的味道顺着唇舌在盛骁口中弥漫开来。

    盛骁突然发觉:他这儿,也干涸很久了。

    是喝多少水都润泽不了的那份干涸。

    除了吃过糖的甜味,沈俊彬身上还有另一种清甜,像是橘子、甜橙,但又不是吃过水果留下的痕迹。它强行驶入一切通行或不通行的路径,直直流淌进了他的心里。

    盛骁埋在沈俊彬颈间深吸了一口,试图辨别那是什么味道:“好甜啊。”

    应该不是香水,沈俊彬经常出入厨房,没有喷香水的习惯。

    “刚才还三贞九烈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沈俊彬并没有受到表扬的喜色,眼里仅有的神采反而更黯了,有气无力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他妈就是个流氓吧。”

    “……”盛骁冤得日月可鉴,不是他推诿责任,他只是好奇,到底是谁先一再招惹他的?

    沈俊彬静静看着他,俯身又吻了上来。

    盛骁可受不了他再挠半小时的痒了,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占据了主动权。刚要做些什么,忽然感觉不太对,低头看了看:“……”

    饶是他原本不想多话,也忍不住“啧”了一声:“干嘛啊,我一压上来你腿都分开了。就这样还想上我呢?”

    第22章

    夸张的姿势使宽松的睡衣局部显得紧促,贴在盛骁身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沈俊彬知道自己绝不是弱不禁风的单薄少年,可盛骁一弯腰就能抄起他,一出手就能制服他,这让他忍不住想贴得离这具包含着出人意料的力量的身体更近一些。上半身的感觉神经显然更为丰富,所以他把一条腿顺着沙发微微撇开,踏在地面,好让盛骁从大腿根开始能紧紧压到他身上。

    和这个人亲密地相贴,哪怕呼吸困难了一点儿,也有莫大的快感,有生以来的任何事物都不能比拟。

    雅不雅观,他顾不上了。

    得不到,还不能蹭一蹭吗。

    “你不是不愿意么?”沈俊彬心烦意乱,失意的人并不想被一遍遍告知自己是如何败阵的,“不愿意你还管我说什么。”

    “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儿……”盛骁笑了,看起来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可最开始的那一瞬笑意淡了之后,他的眼神又像是较真的,“你确定要给我钱?”

    这个人一开口,上帝的天秤恐怕也要为之倾斜。

    沈俊彬忽然不确定了。

    心里一个名为“侥幸”的小人儿尖锐地说了一句什么,他还没听清,它就被打得稀巴烂,剩下的小人儿们叫叫嚷嚷:“别天真了!有便宜怎么会轮到你占!”

    盛骁离他太近,他看不清盛骁的表情。

    算了,就算他看得清也无济于事,这人的衣服和平时不同、身处环境也不一样,变量太多,无一不影响着他的判断,让他根本无从对比此人此刻这暧昧的话语有几分真假。

    太难了,想要想清楚盛骁的心思,太难了。

    工作上盛骁的行踪他能预料,是因为他们严格执行同一套标准,出发点、思维方式、最终愿望一致,而在私底下,这个人住在和他截然不同的雪山之巅,大概与天山雪莲、雪山飞狐之类的生物为邻,他没到过那儿,即便是从出生到现在的脑细胞加到一起运转也不够思考。

    再者,就算他自己能想出个说得通的前因后果,未必就是对的。

    他紧盯着盛骁,唯恐漏了一帧的画面,反问道:“你要什么?”

    “你说呢?”盛骁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笑笑地看着他。

    他的眼睫似乎会说话,它们在说:我要你啊。

    沈俊彬不难想见,盛骁调情从来不需要技巧,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味情药。接吻是内服,爱抚是外敷,药剂只有过量没有少,抗性差一点的连命也要留在他身下。

    试问谁能幸免?

    盛骁勾着他的下巴一再抬高,让他的脖子完全暴露出来,一双柔软的唇落在了那儿,充满暗示地舔舐。

    沈俊彬强烈怀疑此前自己的生命是靠电池、燃料或是别的随便什么东西维系着的,否则怎么会现在才感受到心脏跳动?

    他听到它用自己的方式呐喊:“咚!咚!咚!”

    用自己的躯体捶墙:“咚!咚!咚!”

    他好像错了。

    他的计划实行起来处处受制,无一达成,是因为他一开始制定的目标就不对。他对报复盛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