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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思维再一次中断,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夕何年。

    两人身上都沾了黏腻的液体,厮磨之中已经蒸发半干。沈俊彬没心情擦洗,索性把衬衣脱了,随便抹了两把,一拉被子躺了下去。

    “躺我胳膊上。”盛骁动手去扳他,“再往下点儿,你躺胳膊就行了,不用枕枕头。怎么这么不会享受呢?”

    沈俊彬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想问“会享受”的人是谁,又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咚”地一下躺了下去。

    两人身高相仿,盛骁站立时顶多高出他两三公分,躺下就更差不多少了,但盛骁执意用两臂环住他,结结实实地把人抱在怀里。

    他枕着盛骁的胳膊,背靠着盛骁的胸膛,体会到一种让人不敢、不舍入睡的温暖……冷不丁被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沈俊彬暴躁地往下拉了一截。

    盛骁从背后紧拥着他,过了一会儿,闷闷低声道:“没有人喜欢过我。”

    “你……”沈俊彬极想回他一肘,心中默数了三秒才说服自己不要打破这份宁静。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你说反了吧?”

    “坦白说。”盛骁的声音听着像是委屈已久,“假如刚才换个人对你那样,就……比如换老胡吧,如果他的脾气性格都跟我一样,但人是他那个壳子,你能接受吗?”

    不用具体代入哪一个名字,只要想到身后的这个人不再存在于他的生活和视线中,沈俊彬已然不能接受了。想必那时的白天和黑夜、鲜花和河流都要蒙上一层灰,光鲜浓郁的色彩不知所踪,世界寂寞而无味,他现在所有的这些计较和患得患失将付之无处。

    可盛骁……他这话说得好像他靠着这张脸不知招过多少蜂引过多少蝶,阅人无数累积经验丰富,让人一听就想打得他改口。

    沈俊彬不无认真地说:“我杀了你。”

    盛骁:“……哦。”

    沈总监真的很不温柔!

    在外面冷冰冰地不接他打情骂俏的招也就算了!居然这时候还没从这话里读出忧伤自闭的意思来及时安慰他?

    随便换一块石头听了这话都该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大声说“我就很喜欢你!相信自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吧?

    沈俊彬高压统治,咄咄逼人:“哦什么哦。”

    盛骁裹紧了被子,抱紧了怀里的人,怯怯地小声道:“没事了,那个……睡觉吧。”

    第41章

    盛骁住的地方位处老城区的边缘地段, 这栋楼又立在远离马路的僻静角落,恰好成全了他日夜颠倒的作息需求。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积累的热量无处发散, 沈俊彬侧着身闭目养神, 时不时用一根手指悄悄撬起身前的被子边沿换热。

    说不上有趣,可也不觉得无聊, 他宽慰自己,人偶尔是会做出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举动的。

    他粗略地回想了一番原计划的路线, 算算时间, 估摸着下午两点出门刚好。

    盛骁以一种格外匀长的频率在他背后呼吸着, 环着他的胳膊也早已从坚硬如铁不容抗拒变得死沉死沉,穿过他的肋下,搭在他的腰间。

    那种呼吸节奏, 仿佛不只是在睡觉,而是在吞云吐雾修炼神秘功法,清醒的人很难模仿得来。他跟着喘了一会儿,也感觉自己飘飘然像是在做梦了。

    梦里,一个声音对沈俊彬说:三点出门也无妨。

    阳光将窗帘的影子投在他正对面的墙上, 沈俊彬偶尔睁开眼, 看到影子不吱不声, 又向东歪了一小截。

    ……四点吧。

    没有可以示人的理由, 他就这么从争分夺秒的行动派变成了白日宣淫的空想家。

    其实他对于自己的颓废还是有一点儿不能适应的, 毕竟让一个习惯高效工作的人打乱原本的精心计划,大白天躺在床上发呆, 这不是享受生活,是把他的心放在油锅上煎。

    但是他和外面的世界之间隔了一个盛骁。

    他朝后极轻地靠了靠,模糊地想象自己正身处一个隔水加热的炖盅里。身后之人切切实实的存在,似乎比那些看不见的计划和凭直觉感应到的机遇更加触手可及,宽厚的胸膛缓冲了他的焦虑,教他能平静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儿变质。

    自我说服和自甘堕落的节奏同步得刚刚好。

    要不是盛骁醒了,沈俊彬也不知道他们会几点钟才出门。

    盛骁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收紧了胳膊抱紧了他,脸贴在他脑后蹭了蹭。

    隔着短发,沈俊彬不难分辨出那人直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唇。他说不出那一触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有了一点小小的憧憬。

    可它羞于见人,立刻就叽里咕噜地钻进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球里,连沈俊彬也看不清它的原貌。

    盛骁撒开手,伸着懒腰,打了个百转千回自成一曲的哈欠。

    沈俊彬:“……”

    盛骁豪迈地一抻懒腰,把娇羞的小球一脚踢飞了。

    沈俊彬猜想,刚才那一瞬间他有可能只是在祈祷这家伙不是在他头上蹭口水。

    “起床了。”盛骁拍了一把他的屁股,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道,“走,去看你的碗。”

    大夜班之后只休息几个小时真的不太够,人醒来恐怕也是懵的,但盛骁不到一分钟就回想起答应他的事。

    那些被延迟的光阴可以一笔勾销,安心离去了。

    沈俊彬看看地上皱巴的衬衣,问:“拿件你的衣服穿?”

    “那儿。”盛骁一指衣柜,道,“你随意。”

    两人身高相近,身材相仿,白色基础款的衬衣穿在沈俊彬身上丝毫看不出是中途换了别人的。

    像他这么穿戴妥当后挺直腰板走出房间,说是只进来坐了坐,似乎也能成立。

    盛骁突然怀疑自己是否过于深明大义了?穿一件衣服的工夫里,他耕过地像是又上了冻,也不知方才的松软还在不在。

    毕竟衣冠楚楚之下的液体早就已经蒸发殆尽,不用仪器鉴别谁也看不出来。

    他试着问:“你晚上还来吗?”

    沈俊彬随手理了理头发,看起来更加利落干练,潇洒无限:“你想让我来?还是不想让我来?”

    沈总监的嘴巴让人又爱又恨。虽然他话里常常有攻伐守备的智慧和寸步不让的力量,但此时盛骁显然更喜欢听他用直白的短句描述心情:我来,我来找你,我要睡你。

    对盛骁来说,都一样。

    他郑重地问:“我是问,你还想不想来?”

    早就察觉到背后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沈俊彬系扣子时胳膊抬得都比平时端正许多,可表演得太投入,一不留神就把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他旋即想起今天并没有带领带,又向下解开了两粒。

    他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