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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刚才那话出于他口而感到不好意思,想把话音抽歪过去。

    听众如果听到,那就作数了,他不会不承认;要是没听到,就算了。

    第55章

    盛骁在一家连锁中介交了一定的服务费, 没两天就收到通知:可以看房了。

    那天阴天,天气干冷,沈俊彬专门抽出时间, 开着车和他一起去。

    房子刚交付不久, 精装全新,没有家具, 和同面积类似户型的房子比较,租金相当不客气。房主的要求是押一付六, 每次续费一交两月, 达成意向之后可以提供基本家具, 但家具的预算不高,在两万之内。

    崭新的住宅区带着初生的朝气,叫人一看就喜欢, 盛骁感觉这条件可以接受,缺的东西自己置办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这户人家在地下车库的车位位置极佳,距离车库出入口不远,方便进出,而且离电梯也近。

    沈俊彬却说:“新楼不行, 到时候一有人装修, 你白天怎么休息?”

    他又抬头看看天花板, 道:“这房子好像也矮了点, 还没你现在住的地方高, 我看你进门都要碰头了。”

    盛骁站在入户门的门框上踮了一下脚:“哪儿会碰啊?远着呢。”

    房主给他们开门后原站在门口,没说话, 这见盛骁过来,小声问他:“是你们两个住吗?”

    盛骁答:“是的。”

    房主又问:“你们是同事吗?是干什么的?”

    这位大姐问的问题虽然很常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寻常,带着一种警惕的探究,仿佛她的手机已经按好了110,只等黑暗恶势力露出马脚。

    盛骁回想起来,刚一进门时,他是有点儿兴奋过度,前后跟着的中介和房主又都是也许一年只见一面的陌生人,他情不自禁地就拉扯了沈俊彬几下,似乎还顺势勾肩搭背了,亲昵的程度可能有点儿超过寻常的朋友界限。

    但除此之外,有伤风化之事他们决然没有做,他没必要受她的质疑。

    盛骁客气地反问:“您有什么事吗?”

    所幸这时中介看到了——甲乙双方在签约之前越过中间人交流,这大概是中介最忌讳的事之一。他马上用身体把两人隔开,带着盛骁把房子里里外外看了几遍,滔滔不绝地极力劝说,并且开导沈俊彬:这儿的房子都是精装交付的,会吃饱了撑的在精装基础上瞎折腾的人不多,即便有,工程也不会太大。

    任他口若悬河,沈俊彬还在沉默地考虑。这时,房主拉过中介:“这房子是买给我儿子将来结婚用的,我想了想,还是想租给一户好人家,最好是儿女双全的,沾点和和睦睦的喜气儿——这不是讲究养风水嘛。要是有合适的人,一个月低几百租出去也行,这两个人就……”

    她说的声音很低,但是客厅就这么大点儿地方,盛骁还是听见了。

    中介忙活了半天,口水费了半升,当然不答应她临时变卦,提醒说:“你和公司签的约里没说这要求啊,不是出租给正当职业的房客就行了吗?我核实过了,人家确实正当职业,稳定收入。你回去再好好看看合同吧,要是人家想租,你不肯租,那就是违约啦,你放在我们那的押金可要扣一点儿,这事儿签约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房主将中介拉得更远了两步,两人的交谈断断续续飘出来几个词。

    盛骁从小到大不受人欢迎的体验屈指可数,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陌生人以“异常群体”的目光看待。也许是这位房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太低了,和路边的猫狗差不多,受她挑剔的感觉不痛不痒。他一时间没总结出自己是不是该为此愤怒,倒是觉着挺新鲜的。

    再一转过头,和沈俊彬四目相对……有一瞬间,他预感沈俊彬的暴脾气就要发作了。

    虽然他没看过沈俊彬和别人争执,但他猜沈总监是具有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面不改色地和人唇枪舌战的实力的。也可能沈总的小脾气一上来,还会当一回冤大头,趾高气昂地掏出卡来一摔,说:你这样的房子,我随时能买十套,我现在就买给你看!中介,给我找马上能签约过户的!

    谁知沈俊彬无声地杵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扬下巴点了一点他,意思是:“走。”

    盛骁跟着他下了楼,正值中午,天上却一点儿太阳的影子都不见。

    沈俊彬没事儿人似的双手插在裤兜,语气轻快地评论说:“莲花新区周边新建了少说十几个小区,历城的租房行情应该不怎么紧张。精装又家具齐全的房子多得是,我们挑选的余地很大,你也不是没地方住,不用着急。找房子是个讲眼缘的事,这地方我实在是没看上,恐怕住了也不舒服。等过几天有空了我来找,你不用太操心。你觉得呢?”

    沈俊彬这个人不知道是嘴懒,还是喜欢故弄玄虚给自己增加神秘气质,反正有时盛骁就某件事问他的想法他都惜字如金,可见他绝没有非工作场合即兴演说的爱好。但在乘电梯的这前后几分钟里,盛骁不知他是怎么处理掉了自己的郁火,还组织了一通安慰的话,并且带有一点儿粉饰太平、息事宁人的意思,否则他完全可以言简意赅、不留情面地当着那两人的面说:不住这,老子看她不顺眼。

    而沈俊彬多说的那些话,他似乎是想把它们当做溶剂,冲淡刚才的闲言碎语。

    “我现在只觉得你穿的有点儿少。”盛骁答非所问,还答得很流畅,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在店里可以这么穿,但现在外面零下十度——这差不多是冷冻食品的保存温度吧?你穿成这样未免太不尊重气温了。”

    “我不冷。”沈俊彬满不在乎。

    他顿了一顿,发觉自己这两问的答题热情差距太大,为免引人起疑,又废话了两句:“一层一层套成没有曲线的木桶,看起来行动力很难让人信服,容易使人联想起效率低下、管理松散——该养老了。”

    “可现在这儿没有人要你的行动力,也没人要您有效率,只有一个怕您感冒,再传染给他的人。”盛骁背着小风挡在他面前,不管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看与不看,几乎贴着他站立,温柔地请示,“我能给您买件衣服吗?去南极也能穿的那种。您可以指定品牌,不用跟我客气。不然我穿的再多,一看到你,我浑身都凉了。”

    沈俊彬不太高兴地白了他一眼,鼻尖以却肉眼可见的速度悄悄红了,眼睛在干燥的空气中逆着自然规律湿润得过分。

    他大概没发觉自己红着鼻子,迅速把目光移向远处,表情绷得十分严肃:“那你最好等发了年终奖再买,不然我怕你买完就揭不开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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