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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以上属于集团。多年以来,我们作为百翔的前锋部队,将企业文化带到行业的各个角落,不断创新,引领着中国酒店业的发展,但同时我们的发展又离不开集团的帮助和支持,否则不可能有眼前的局面。我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精心制定了年度考核制度,旨在考察外派人员最真实的工作状态。今天,我们不胜荣幸,迎来了集团董事长陈暮先生莅临指导,望在座各位能展现出应有的水平,交出一份让集团领导满意的答卷!”

    陈暮在掌声中起身:“别紧张。我这两天正好在历城有事要办,顺便来看看的。你们该怎么开会就怎么开会。”

    会议简短,效率极高,传达精神顺带安排完近几日的考核流程只用了不足二十分钟,还没盛骁从医院赶过来花的时间长。

    会议结束后,陈暮在众目睽睽之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早跑来开会,盛经理辛苦了。跟我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两人走到连接餐饮楼和会议楼的玻璃走廊上。

    盛骁问:“陈董,那件事,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不出意外的话,律师现在已经拿到影像资料从历城出发,正在去往上海的飞机上。另外我联系到了你说的那家公共自行车公司,他们会安排技术人员帮忙查证。到底能不能查到后台数据,现在不好说,要等一两天才知道。”陈暮说着,转头微笑道,“好消息是程金鸣还在历城,我的人已经找到他了。接下来一段日子他会过得很难,恐怕没有时间考虑整容和向你索赔的问题。”

    “多难?”盛骁好奇。

    他随即想起自己正致力于在沈俊彬的哥哥面前建立成熟稳重的形象,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主要是想回去跟沈总说,让他高兴高兴。”

    “嗯。”陈暮闻言一笑,温和地说道,“餐厅的主要出资人和程金鸣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她本身有家室,投资餐厅的钱是夫妻共同财产,而男方这些年来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毫不知情。现在他知道了,程金鸣的餐厅当然经营不下去。一旦停止正常营业,餐厅的其他债权人自然会找上门,共同限制他的自由,防止他卷钱跑路。我也会给他们一点儿压力和帮助,确保程金鸣不能离开历城,一直到调查结果明确。如果查出来确实是他找俊彬的麻烦,我会让他为此买一辈子的单。”

    墙倒众人推,顺风时数钱最欢的,也是大势倾颓时要债要得最凶的。一旦涉及利益,人们便会在一天两天之内自发联系其他债权人,将程金鸣团团包围。

    这种时刻,警察都不如一群债主好用。

    “不过我今天也得回沈城了。”陈暮话音微沉,“其实,我不是特意来旁听会议的,我是来找你的。有些话,我想当面对你说。”

    “嗯?”盛骁忙道,“您说。”

    “就我所知,俊彬从小不和任何人过分亲密,程金鸣是他从学校迈向社会的过程中接触到的唯一一个特例。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陈暮缓缓道,“如果换做你我,肯定早就看透程金鸣的本质,将这个人划归到不可深交的行列,对于他不道德的一举一动也不会太过出乎意料。但俊彬接受不了,他自责了很多年,直到现在,他每一件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提起来时仍然忍不住动气。作为朋友,程金鸣彻底辜负了他的信任。”

    陈暮收了笑意,面朝盛骁而立:“不妨坦白跟你说,我充分尊重俊彬,对于他喜欢的人是做什么工作的、拥有什么样的性格、甚至性别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但有一点我非常坚持,今后也将继续坚持——俊彬认真地对待每一种感情,所以他也值得身边的人对他同样认真。你认为呢?”

    盛骁不假思索地迅速回答:“那当然。”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与人交往已经遵守了一定的界限。好吧,界限或许确实存在,但每个人对‘界限’的定义却不同。”陈暮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双手比了一段不太长的距离,道,“这个界限在别人的眼中,究竟是一道会让人觉得随时可以迈过去的小沟,还是一条只要撑对了船,就有希望能渡过去的大河?又或者是一道插上翅膀也绝无可能跨越的天堑?这其中有很大的差别。”

    盛骁低头看了看,他感觉陈暮比划的那道“小沟”是从他身边蔓延出去的。

    程金鸣,一个脱离百翔公司多年的人,一夜之间就被查出来住址、就医的医院、债务情况、银行户头,还有他姘头的资金来源和姘头家庭的诸多信息,而他呢,他还在公司内供职,想查清他的底细和平时的表现,对集团董事长来说不是难事。

    现在看来,陈暮也确实这么做了。在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晚上,陈暮对他的调查或许并不比对程金鸣的少。

    “我们能不能防患于未然,杜绝某些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呢?预防,比造成损失后再弥补所要付出的代价可小得多了。”陈暮似乎有些纠结地皱着眉,又道,“公平起见,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以我的人格担保,对于这一方面,沈俊彬绝对不会留给人以发生误会的余地。他一定明白这几种界限之间的区别,永远和周围的人保持应有的距离。”

    陈暮的话,直言盛骁对身边人有暧昧不清的嫌疑。

    这是盛骁多年来养成的一点习惯,他知道自己发光,所以不介意慷慨地照亮周围,但他私下里对身边的男男女女是一种仅仅流于表面的亲密,掌握着风流而不下流的分寸,他并没有真的想“留一手”以待日后发展的意思,也没从这些交往中体会出什么成就感。

    只是这样的借口看起来太像狡辩了。

    况且感情是一件十分主观的事,他认为自己有分寸,别人眼中的他行为如何,却是未知。

    盛骁只能点头:“是,我知道,他不会。”

    “那么你呢?”陈暮反问他,“我不能要求你爱他胜过爱自己,这是谬论,但我想知道,你是否是像爱自己一样对待他呢?一个人要接受与从小到大所坚持的价值观截然相反的理念,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在为你妥协、适应你待人接物处事方式的同时,精神必定遭受着剧烈的拉扯和折磨,你想过吗?换做你对你自己,会让自己这么痛苦吗?”

    冬日的阳光穿透玻璃墙面,两人身处空旷而明亮的通道之中。

    这是一条连接两座楼的重要走廊,平时来往的人还挺多的,但此刻没有一人经过。

    走廊通往会议楼的方向,胡总在那杵着,将从会议室出来闷着头要往这个方向走的人打发到别处去;连接餐饮楼的一端,有人放上了“前方维修,宾客止步”的警示牌。

    玻璃走廊暂时被隔绝成无人打扰的空间,绿植将他们的身影半遮半掩。

    一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