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39
    将来呢?他们的“早晚有一天”,盛骁指的是他早晚会跟家人说吗?

    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被以正确的身份称呼引荐给盛骁的家人么?

    第88章

    盛骁家里热闹非凡, 各路亲戚齐聚一堂,坐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一回到家,盛骁立刻化身诸位长辈的掌上明珠, 被一个挨一个地抓着问长问短。兄弟姐妹中有的已为人父母, 也把亲生的娃娃丢到一边,过来稀罕他一会儿。

    午饭, 盛家在门厅摆了三张大圆桌,一桌能坐开十二个人, 另又张罗了一个小长桌, 放在正对电视屏幕的位置, 一个萝卜一个坑地把一串熊孩子摁了进去。

    女士们很是嫌弃男人喝烈酒的那股冲味儿,不屑与之同席,韩小芸拿出了包装上全是洋文的女士饮料, 她们自己单聚了其中一桌,边喝边聊,不亦乐乎。

    席间,盛骁在一片推杯换盏中清楚听到身后那桌上他的一个堂妹问韩小芸:“骁哥怎么还不结婚啊?也不找对象?我认识他们高中班里的一个人,人家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盛骁听得牙根痒痒, 真恨没早夹一筷子菜堵住她的嘴, 回身道:“甭操心, 你哥我有的是人要!晚不了!”

    韩小芸倒是不慌不忙, 先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粉色冒泡的酒精饮料, 后又忧愁地叹了一声:“哎,上门来说亲的太多, 要是一个个见吧,他回来这一两天见不过来,要是见了这个、不见那个吧,人家一通气儿,又该不乐意了,以为咱看不起人家。干脆吧,谁也别见了,我再留两年得了,说不定还看涨呢。”

    韩小芸语气诚恳地实话实说,可这论调听起来过于嚣张了,是以她此言一出,惹得盛骁这桌一阵起哄,他又被人扎扎实实地多灌了两杯,举起筷子伸出去转了一圈没夹回来菜。

    酒足饭饱,量浅的爬着去二楼找客房猫着睡觉了,舌头还好使的就坐在桌边漫无边际地吹牛。直到桌上的烟和瓜果都所剩无几,亲友这才慢慢散去,走的走,睡的睡。

    盛骁回到自己房间慢慢躺下。这些年他屋里的家具随装修换过一回,格局却没怎么变,一闭上眼,他恍惚回到了学生时代,生活没有忧愁,青春没有尽头。然而他只睡了一小会儿,手往旁边一摸,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可能是刚出院的沈俊彬教人无法不挂心,也可能是21天坚持做一件事人真的会养成习惯——他习惯了被子里面还有一个温暖源,那是一个触感细腻的,连呼吸都温柔的人。

    不管哪一种因素占了主导,总之,此时此刻,他分外想念沈俊彬。

    说起来,沈总监看着质量不怎么结实,实则身手相当了得,否则这都隔了近千公里了,“沈俊彬”三个字怎么还能攫住他的心不放?

    捏得他没有一分一秒、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用来想别人。

    盛骁的精神一放松,酒意又重占了高地。他在天旋地转中诗情画意地想:他想念沈俊彬,但他的想念就只是单纯的想念而已,并不下流。此时他像没尝过荤星儿的毛头小子一样,想的仅仅是沈俊彬这个会说会笑的人,穿着衣服的,绝非想趁着酒劲儿上头的快感对沈俊彬肆意妄为。

    那个人,他分明身在尘世啊,而且常在后厨、餐厅这些油烟最重的地方出入,不是吗?可偏偏他身上又有一股出尘遗世的特质,仿佛有一道坚实的屏障包裹着他,保护着他的感情世界,让他无论年龄几何,心始终处在最纯净的状态。

    那种感觉让盛骁每次靠近都情不自禁地被他同化,被他一再提纯,和他相处时能真切感受到返老还童般的纯真。

    和沈俊彬谈恋爱,是真真切切的“谈”恋爱。

    他们脱离了地心引力,两颗心不食人间烟火,漂浮在不染尘埃的空中。

    盛骁无声无息地出神了好半晌,心中溢出一股奇异的满足,或许是和沈俊彬在他脑海里留下的价值观进行了虔诚的神交。

    他美美地打了个慵懒的大哈欠,抻了个懒腰,随后习惯性地向下一摸……哦,并不纯真。

    盛骁:“……”

    怎么回事啊!

    他一掀被子,起身下了楼。

    盛骁的奶奶早年家贫,穷得一晃钱袋叮当乱响,偶尔有了什么小痛小病,她想都没想过要找大夫看,常常半靠吃山里采的草药、半靠硬扛,这么撑过来。好在没有落下病根,所以她从那时起就迷信上了中药,经常自己摘点什么在门前晾晒,晒好后拿塑料袋包起来攒着。

    盛腾飞从小耳濡目染,发迹后也有用中药调养的习惯,导致盛骁家里专门辟出了一间屋子,囤了不少上等的药材。另外各种人情来往的礼品也堆在那屋,那间屋就渐渐变成了储藏室。

    看似随心所欲地把东西往里一丢,没怎么用心归纳,其实里面很有些值钱的好货。

    天已微黯,屋内更暗。

    盛骁轻车熟路地打开了灯,弓腰在架子间翻翻找找,寻找壮骨、补血一类的东西。屋顶灯光不是特别亮,再加他的眼睛被酒精影响,有点儿不对焦,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手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怎么都看不清封面上写的是什么,正当他拿远拿近尝试着寻找自己目光的焦点时,身后忽地响起一个声音:“哟,干嘛呢?”

    盛骁一个哆嗦,酒醒了大半。

    同时他也看清了盒上低调烫金的四个字:“天山鹿鞭。”

    韩小芸身姿轻盈,不知是何时走过来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半个身子藏在门后,笑着问他:“大耗子,你搬家呐!”

    “妈啊,”盛骁见她中午喝了几杯气泡酒,还以为她也去睡了,“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吓我一跳。”

    韩小芸嗔他:“说的什么话?这在自己家里呢,没干亏心事我能吓着你呀?”

    韩小芸虽然不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但却是十足的小家碧玉,一颦一笑顾盼生辉,一举一动活色生香。即便把她和一箩筐的小家碧玉放在一起比较,她也是最玲珑剔透的那一块,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她的嗔怪并未动气,可又做得生动逼真,俏皮可爱。

    扔掉手里盒子的一瞬间,盛骁突发奇想:择日不如撞日,这里就他们母子二人,他能不能跟他妈说几句心里话?

    毕竟和跟他爹交流比起来,他和韩小芸的交流从来都容易得多。

    可韩小芸一从门后走出来,盛骁又说不出口了。

    她中午吃饭时穿的是一件改良的唐装,可能是饭后她嫌染上烟酒味儿了,这会儿又换了一件颜色俏丽的丝棉小袄。盛骁在明泉工作,接触过不少和韩小芸年龄相仿的女士,在有了一定经济基础之后,她们之中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很多,却不是人人都能讲究出个所以然来。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