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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办法,他臭着脸道:“愿赌服输啊,要不是脸上贴不下,他们不要我玩了,我再玩几把就能赢回来,把这些纸条全摘了。”

    元元剥掉水蜜桃的皮,吮了一口香甜的桃汁,在旁边说风凉话:“你吹,吹牛又不上税。”

    “你怎么这么烦,把桃子还我!”祝夏恼羞成怒。

    “还你?桃子是后勤部买的。”

    “是我洗的。”

    “我没让你洗啊,你自己巴巴往这送。”

    “我又不是想洗给你吃。”

    ……

    这种幼稚的吵架在傅泽明耳边持续了好一阵,傅泽明看着祝夏满脸的纸条飘来飘去,再次强迫症发作,很想把纸条全部扯下来。

    摄影棚里,摄影师、韩国欧尼、录音师、场务还坐在一个冰桶边打牌,每个人脸上都贴了几张纸条,看起来是互有输赢。

    摄影师目光一飘,瞥到祝夏顶着醒目的脸走过来,傅泽明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悠游如闲庭信步。韩国欧尼第二个看见他们,她对祝夏这个叛变的小弟毫不留情,马上用一口生硬的中文驱赶他:“不带你玩,你过来干嘛!”

    祝夏的脸被贴地严严实实看不到表情,但走路的姿势雄赳赳气昂昂,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说:“我还不想和你玩呢,我是带傅泽明过来。”

    牌桌上诡异地一静,摄影师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倒不是不敢贴傅泽明,管你平时再红,上了牌桌大家只认牌技,只是傅泽明和这种游戏的违和感太强了,大家平时也不找他玩。

    按理说,长成傅泽明这样,应该很讨女孩子欢心,但《请神》剧组里的女孩子们,只会远远欣赏这位大帅哥的美貌,在背后叽叽喳喳地讨论他的帅气,当面从不主动接近他。傅泽明并不走冰山美男的路线,待人也客气有礼,可礼仪周全到一定程度,就是一个距离感的信号——没兴趣进一步接触。

    还是摄影师见惯风浪,笑着说:“好,都是玩嘛,傅老师不介意被贴吧?”傅泽明年纪虽然轻,但入行非常早,影视圈是按资历排辈分,剧组里不少人都或认真或玩笑地叫傅泽明傅老师。

    傅泽明说:“不介意,您客气了,叫我小傅或者直接叫名字就行。”

    韩国欧尼主动给傅泽明让了位子,去扛了自己的摄像机过来录像,她的职位是跟组纪录片导演,平时的工作就是纪录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台前幕后的花絮,傅泽明和大家一起玩牌挺值得拍,就算以后不剪进记录片,放出来当个物料也不错。

    傅泽明谢过韩国女导演,在椅子前坐下,祝夏站在他身后,场务开始洗牌发牌。

    打第一把前摄影师讲了下规则,并大方地表示第一把就当给新人试手,不算输赢。

    傅泽明认真地听完规则,说:“没事儿,您说了都是玩嘛,直接算吧。”他这么大方,其它人自然不再客气。

    第一把很快打完,点检得分,傅泽明吃掉的牌数最多,是大赢家,录音师得分最少,要被贴,其它人没想到傅泽明玩得这么好,对他刮目相看。

    录音师认命地撕了一条纸,沾了点水准备往脸上贴,傅泽明拦住他,彬彬有礼地问:“您不用粘,我赢了能不能取一张祝夏脸上的纸条?”

    众人看向祝夏,脸上都写着“你小子原来跑去搬救兵”,祝夏还是被贴了满脸看不出表情,浑身却流露出“有人罩我”的骄傲气息。

    录音师乐得不被贴,第一个答应:“我没意见。”韩国欧尼倒是很想抗议,可她现在又没在玩牌,没资格发言。最后没有人反驳,祝夏得意洋洋地取下左眼皮上的纸条。

    一个小时候,傅泽明不玩了,祝夏脸上的纸条摘干净了。

    但摄影师作为“大演员”游戏的发明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新手ko了这么多次,苦苦挽留傅泽明再玩几把,好让他有机会一雪前耻,但傅泽明已经达到目的,婉言谢绝。

    情况陷入僵持,直到旁边有人招呼:“方导让开工!”摄影师才心有不甘地奔赴岗位。

    到晚上收工的时候,方戎叫住祝夏,问他:“知道明天要拍你的戏吧?”

    祝夏说:“知道,拍‘小狗’抢劫嘛。”

    “不是那场,改了。”方戎给了祝夏一个晴天霹雳,“明天拍‘小狗’自`慰那场,你回去好好准备。”

    第十二章

    回酒店后剧务送来了新安排表,上面不仅改了祝夏明天要拍的戏,还提前了一场傅泽明的戏。

    祝夏的戏码是在‘小狗’那间破屋子的床上,一边看《寻找无双》一边给自己手`淫;而傅泽明的戏码是“吕恩”站在阳台上,听隔壁房间传出自己母亲和其它男人偷情的呻吟。

    方戎要把“小狗”的肉`体自`慰与“吕恩”的精神自虐,放到同一天拍。

    祝夏觉得最扯淡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戏竟然是演自`慰?要不是看过方戎进入工作模式后的狂暴状态,知道对方不会拿工作开玩笑,他简直怀疑方戎在整他。

    自`慰这场戏不在棚里拍,电影刚立项时,方戎的构想是在重庆的十八梯找个老房子拍“小狗”的家,可惜从立项到正式开拍过了太久,重庆现在旧城区改造,十八梯已经拆得差不多,剧组最终定在没拆完的下浩老街,拍这场要用到老重庆风貌的戏。

    夏天亮得早,五点钟剧务就打内线电话催人起床,虽然下浩老街这一场只拍“小狗”,但方戎要求傅泽明也在场,其它不入镜的演员可以在酒店休息,卢云波主动提出跟组,要看祝夏的第一场戏。本来祝夏能坐卢云波的车,但方戎说要和徐子良一起争分夺秒给他讲讲戏,祝夏只好挤在导演的车上。

    不到七点,车子开过东水门大桥,索道缆车还没有开始运行,渡轮在江面上来来去去,船尾拖开长长的波纹,城市醒得比所有人都早。

    大家一起在方戎车上吃黄豆面裹的小糍粑和红糖发糕,再喝一杯豆浆就算早餐。祝夏昨晚和傅泽明讨论今天的戏讨论到凌晨两点,五点又被叫起来,坐在车上处于半昏睡状态,头偏来偏去老往玻璃窗上撞,方戎把他的豆浆换成黑咖啡,苦得他连呸几声彻底清醒。

    见祝夏醒到能听人说话,方戎示意徐子良可以开始说戏,今天这场戏适合徐子良讲。

    徐子良跟方戎、余琳琳讲戏的方法都不一样,余琳琳喜欢掰开了揉碎了说给演员听,实在不行她就亲身示范;方戎则喜欢引导,通过提问迫使演员不断思考,进入情景;徐子良讲戏的方法最让演员头大,他讲戏全是主观感觉描述,能对上他的电波会觉得好好好,对不上就觉得讲的什么玩意儿。

    比如现在,徐子良认真地对祝夏说:“你演床戏时,去幻想一个穿白缎子衣裳的女人,没有其它任何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