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楼睿,看来我来得正巧。”苏隐杵着拐杖走过来。
“晶石在他身上?”楼睿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了与小触手怪的对话上。
“是气味,很淡……”
“不会闻错?”
“唧唧唧唧!!!”
大概是楼睿质疑了它身为异植的天赋,于是小触手怪显得格外激动,大概意思就是“绝对不会”!
苏隐身上有晶石的气息?楼睿觉得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苏隐看见楼睿眼神乱飘:“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但是楼睿起码还知道这时候不能露出异样,他立马收敛心神,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怎么会呢,我就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来。快请进吧,我也才刚到家,你消息真是灵通。”
接下来的时间里,楼睿专注地看着苏隐讲话,他的目光是专注的,但是苏隐的话,他其实只听了个大概。具体意思就是说这次入宫不要有太大压力,这只是皇后以私人名义做的小型宴请,就把它当做一个简单的聚会就好了。
“我听说你和皇子殿下在0519实践时闹过一些矛盾是吗?如果你是担心这个,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若是你还放心不下,我可以陪你一同进宫,确保你安全无虞。”
为什么听起来更危险了?
楼睿细细地打量苏隐,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小小的插曲,苏隐说出这番话,他可能还会觉得这位大人简直温油得不像话。是的,就在刚刚,他对苏隐的印象都还停留在温柔可亲这个层面。
楼睿再度想起了苏隐在未来的死因,他死于与秦固作对。
既然祁恒被秦固杀了,是死有余辜,那么苏隐会不会也是这样?
苏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愚昧的人,他保护自己的外甥是人之常情。但是他是以保护皇室正统的名义公然想要推翻元帅的势力……帮祁恒称帝吗?说句难听的,想让祁恒这种人当皇帝,是怕帝国太长寿了吗?
一个人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云淡风轻,这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但是楼睿惊奇的是,他的身上为什么有晶石的气息?
楼睿不由自主地想起叛军威胁他用精神力开启手环通道的时候,提供的那些能源石,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晶石就是手环需要的能源吧?
听说苏隐酷爱收藏星兽相关的东西,是其他星兽墓里也发掘了这种晶石,碰巧被他收集到了吗?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很难抑制它生根发芽……
苏隐不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人,该说的都说了,他便不再多言,他望着楼睿,忽然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楼睿看上去好像有点失落:“我是看你的身体状况……好像比起上次我启程去军校的时候,更差了一些?”
“是吗?我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可能是我习惯了吧。”
“要不让他给你检查一下吧。”楼睿说的是楼韵泽:“他很擅长这方面的研究,我说的对吧?”
楼韵泽念着苏隐之前的帮助,自然也不会推辞。他在一旁点了点头。
苏家是帝国的元老级贵族,实力等级肯定不会低,单看苏檬的基因尘封个上千年,还能孕育出楼睿这样健康强壮的小海豹,就知道苏家人的身体素质有多好了!
是什么时候染上了所谓的罕见基因病呢?
这个时代的医学,能让各种人工脏器取代病变组织,器官的更换成为了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心脏与大脑这种至关重要的存在,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替换掉。
曾经困扰人类的各种疾病,包括癌症在内,都能够治愈,所以人均年龄比地球时代高得多。
基因上携带的一些病,虽然治愈起来更有难度,但也并非完全不可治愈。
罕见的基因病,这罕见二字,也太过笼统了一些。苏家人怎么就突然得了这种基因病,而以他们的财力和人力,又怎么会经过了好几代都治不好这个病呢?
非要说哪种病是治不好的,楼睿只能想到灵魂伴侣缺失带来的虚弱了。
那句“哪怕是把整个身体都换掉也无法治愈”再度浮现在脑海里,所谓灵魂上的虚弱嘛,科学上至今还没搞清楚灵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怎么去治?
楼睿的心跳猛然乱了一拍。
帽子里的小触手怪一直跃跃欲试地想爬出来,楼睿还要分神去安抚它。
苏隐看到楼睿今天的不自然,垂眸沉默了一会儿。
“能让楼少爷帮我看病自然是我的荣幸,不过不急在这一时,咳咳咳……我现在还等着你的答复,不管你愿不愿意去宫里,都如实告诉我,别有心理负担,主要是我好给皇后一个回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楼睿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皇后的邀请啊,真的有拒绝的权力吗?难道现在去第一军团哭着说:嘤嘤嘤皇后请我吃鸿门宴我不想去,你们直接和皇室开战吧!
事实就是他不得不去,而且,楼睿现在还真有那么一点想去。
谜底近在眼前,就算是陷阱又如何?进化是为了用来当摆设的吗?
去就去咯,怕个屁。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我陪你去也无妨。”
“你身体受得了吗?”
“没什么的,我在宫里挺自在的,皇后就像在家里一样对我无微不至,你不用担心。”
苏隐得到了答复,也不再久留。送走他的飞行器以后。楼睿还是给韩今眉和秦振远做了请示,至少要让他们清楚他去了哪儿,要去做什么。怎么说都是一伙……一个阵营的了,自作主张是不可取的!
可是这夫妇俩竟然异口同声地让他不要去,还说拒绝皇室引发的后果,他们可以承担。俨然是怕他落到陷进里,遭到什么伤害。
把楼睿感动得直叫爸爸妈妈,一点矜持都不要了!
回程的飞行器上,苏隐躺在调低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管家端来许多针剂,轻手轻脚为他注射。
过了一会儿,苏隐觉得体力有所恢复,不过这也只是暂时性的,他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都说遗传到“基因病”的苏家人,全部活不过五十,离这具身体的时限也不远了。
大概是真的习惯了,所以苏隐并没有被病痛折磨的那种惨淡情绪,反而觉得有些好笑:“皇室已经沦落到了请一个小朋友参加宴会,也需要我出面卖惨的地步了吗?”
管家单膝跪在座位旁边,慢条斯理地收起托盘里的药品:“您说笑了,那可不是普通的小朋友。”
“也对。”苏隐点点头,他疲惫地仰靠着,然而又睡不着,于是拿起手边的书翻看起来。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忽然又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呢?”
“我看到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