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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水出乎意料的甘甜清冽,比起后世那些劣质的矿泉水不知好喝了多少倍,不知不觉间又多喝了几口,恍觉自己精神好了不少。

    对着谭中自己的倒影,林圆发现自己满脸血污,想到自己摔倒的时候似乎撞到了石头,一摸,脑门儿上果然有道口子,感觉口子挺宽的,好在已经结痂不再流血了,不过这模样看着怪渗人的,林圆又掬了些水洗把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脸上洗了很多黑黑的污渍,不太像是血污。

    不过他这会儿倒顾不得这么多了,脸洗干净了就赶紧去找出去的路了。

    山谷说大也不大,盆地部分,林圆花了个吧小时就转完了;说小也不小,周围的这些高山巍耸如云,他爬的脚软都没能望见藏在云雾中的山顶,而且越往上爬,越难爬,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全是石头了,而再高些的地方几乎算得上是悬崖峭壁了,他不认为以他自己有能力爬得上山顶。

    看来只能去那座透着古怪的房子里看看了,林圆暗道。

    花了老半天时间,林圆终于走到了木屋前,推开栅栏,里面种了些不知名的植物,参差错落,像是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

    林圆轻轻敲了敲门,虚掩的门‘吱’的一声开了。

    屋内全是些木质的家具,看着挺精致的,不过,大约因为长久没有人住的缘故,蒙了一层细细的灰。

    进屋环视一圈,林圆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八仙桌的一个白玉盒子上。

    被雕琢着古老的符文的玉盒看起来古朴大气,小心翼翼的打开玉盒,里面有一个玉瓶,一张锦帕,锦帕上苍劲的繁体字写着:赠有缘人。

    “这瓶子里装的不会是妖怪吧?”林圆低声自语,想了下,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拔出瓶塞,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倒转瓶子,两颗金灿灿的豌豆大小的丸子滚了出来。

    “这玩意儿不会是仙丹吧?”

    说归说,林圆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如此爆棚,为了避免自己被无辜毒死的下场,他决定还是把这玩意儿放回瓶子里,把瓶子揣在衣兜里。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瓶子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卖了他就发大财了,既然屋主要赠有缘人,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至于“仙丹”什么的,找个小白鼠试试先,要是小白鼠白日升仙了,他也会勉为其难试一试的。

    在屋里转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出去的路,林圆累的瘫坐在椅子上,边挥着两只爪子给自个儿扇风,边喃喃自语:“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话音刚落,林圆只觉眼睛一花,一屁股摔在地上,生疼,一阵山风吹来,狠狠打了个寒颤,定睛一看自己这不是坐在母亲的坟前吗?

    “难道刚刚是我在做梦?”林圆喃喃道,手下意识伸进兜里一摸,包裹着锦帕的白玉瓶赫然在握。

    “竟然是真的!”林圆乐了不到一秒钟,就肉痛的吼道:“靠,我竟然忘了把那个白玉盒子一起带出来!”

    那白玉盒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要拿去拍卖起价估计都得百八十万的,林圆越想越肉痛,不死心的在周围转来转去,却再找不到入口,不由自责道:“刚才晕的真不是时候,不然就知道从哪儿进去的了。”

    下一秒,林圆发现自己站在木屋中央,白玉盒子就在他对面,毫不犹豫的将玉盒抱在怀里,试探着道:“出去。”

    然后他抱着盒子站在坟前。

    林圆掐了自己一把,顺道在抹抹自己的额头,好吧,他一没做梦二没发烧,可谁来告诉他,尼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吹了会儿山风,林圆决定再试一试,心里默默想着那个神奇的山谷,道:“进去。”

    眨眼进了山谷。

    “出去。”

    回到山顶。

    “进去。”

    山谷再现。

    “出去。”

    返回山顶。

    “进去。”

    山谷。

    “出去”

    山顶。

    ……

    如此反复试了几次,林圆不得不相信,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妈,一定是你在保佑我对不对……”

    小小的坟茔在渐浓的暮色中显得越发凄凉,林圆不禁想起曾经有一年春节回乡给母亲扫墓时,小小的坟墓被山上的野草吞没,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从一堆荒草中清理出母亲的坟茔。

    那种伤心难过他至今铭记心上。

    妈妈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守着这座荒山该多孤独啊……

    为何我不把妈妈葬在那个山谷中呢?而且我似乎能自由进出山谷,岂不是可以时时看看母亲?那山谷依山傍水,风水不知比这座荒山好了多少倍!

    林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可行。

    打扰入土的人安息是罪大恶极的,但是,林圆相信他妈妈绝对不会责怪他。

    林圆跪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扒开坟墓。

    骨灰埋的很浅,不消一会儿林圆就挖到。

    “太过分了!”林圆气得双眼发红。

    为什么舅舅连个骨灰盒都舍不得给妈买呢?竟然就用个白布包着就把她匆匆下葬了。扪心自问,他们母子俩没有一点对不起林家。

    就算是自己身世不明败坏了林家所谓的家风,可是林家真的在乎那些所谓的家风吗?如果在乎,会那么心安理得用着母亲的钱?会霸占本应属于母亲的房子?会把他们母子赶到泥胚房里?会把他们母子当成佣人使唤?

    所谓的家风也不过是舅舅一家人占有母亲钱财的借口罢了。

    可是他们竟然无情如斯,连一个木匣子都舍不得给母亲买,一方白布就把他的母亲下葬了,这让他的母亲如何入土为安?

    林圆捧起包裹着母亲骨灰的白布,轻轻吻了吻,一滴泪落在白布上,晕染开来:“妈,让你受苦了……”他把母亲的骨灰放进了玉盒里,进到山谷,在木屋里找了一把花锄,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位置,挖好墓穴,重新将母亲下葬。

    为母亲磊好坟茔,又到外面的山坡上寻了两株小青松栽在坟前。

    最后还把山坡上那座空坟重新复原,弄好这一切以后,林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漆黑的午夜慢慢循着山路下山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了,拉开电灯,破旧的屋子里没有一丝人气,在寒冬腊月里越发显得寒冷。

    累活了一整天,林圆出了一身汗,大冷天里,冷汗粘搭在身上又冷又湿,难受的很。

    不过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