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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高兴?我身元自化,五气调和,养精固气是我一直以来的修法。若要和我双修,你至少也要修得渡劫金丹境界,否则……”

    否则修着修着修为大增,气息再度紊乱,又会啪叽一声变回一只圆滚滚的小绒球。

    小凤凰还是瞪着他,好像有点生气,也有点嫌弃的模样。

    星弈:“?”

    小凤凰想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也有嫌弃变为了理解,再是同情和一点点的落寞:“你不用解释的,夫君,我都懂。”

    星弈抬眼看他∶“?”

    小凤凰有点忧伤:“你是不是不行了……我懂的,都这么久了,你说你也老了,虽然我不觉得你老,可是我必须承认,我们的年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不要紧,没关系,你不行的话,我还行的!”

    说着,小凤凰双手按在星弈的肩膀上,眼神坚定地把他往岸边一压。

    星弈被他压着,对上他的眼神,嘴唇动了动。

    小凤凰没听清:“夫君,你说什么?”

    不等星弈开口,小凤凰又讨好地拍了拍星弈的脸,迅速改了口:“娘子,你说什么?”

    星弈道:“我在想我的法器要快些炼好了。”

    小凤凰充满了好奇:“啊,你说什么?什么法器?干什么的?”

    星弈反手把他拎起来,起身把这个粘人精丢进了泉水中,自己拎起衣裳上岸了。

    星弈说:“抓小鸟的,造福天地。现在看来刻不容缓。”

    第29章

    日后搬离江陵的计划, 星弈暂且没有告诉小凤凰。他觉得,等一切计划稳妥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小凤凰觉着江陵什么都好, 但这儿有他不喜欢的回忆,而且这里过于安静了。他喜欢一切喧闹、欢腾、热烈的繁华景象, 等到星弈诸事办妥后,他就可以跟着他喜欢的夫君, 去别处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彻底抛却流言、异样的眼光与终日的循规蹈矩。

    他们好好地在家中过了一个中秋。

    少城主的那位小军师果然送了月饼过来, 各式各样的都有, 味道还不错。小凤凰爱吃冰皮的,托人送信问了做法,自己也学着做了几个食盒, 每晚上就拿出来,和星弈一起坐在庭院中吃、

    星弈道:“我以前是不过中秋的。”

    小凤凰窝在他怀里, 和他一起躺在凉榻上, 眯起眼睛看月亮。听了这话, 他转头问星弈:“不过中秋,那做什么呢?”

    星弈回忆道:“去年这时候我还在北诏, 在往前几年都在打仗。小时候的不记得了,那时皇宫中只有我和陛下两个孩子,我是他的亲哥哥, 但他从小就被送去了东宫教养,我也在京城中修建了府邸,故而不大能见到他。中秋团圆宴,宫中设宴, 我去过几次,但皇家宴席都很沉闷。”

    他说一段,小凤凰就剥一小角冰皮月饼喂给他,星弈时不时停下来呷口茶。

    小凤凰又问:“那,微兼,你的爹爹娘亲是什么样的呢?你父亲是皇帝,娘亲原先是贵妃,现在是皇后了。是不是也跟传说中的那样,都是神仙样的人物呀?”

    星弈笑了:“你觉得我长得像神仙么?”

    小凤凰瞅着他,没有丝毫犹豫,肯定地点了点头。

    星弈揉了揉他的脑袋:“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呀。”

    他觉着自己不过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人。他的父母娘亲,也是非常普通的那一类人。

    当年皇宫中,他母亲生下他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妃嫔,连贵妃都还算不上。彼时帝后情深,先皇后在后宫中一枝独秀,母仪天下,听说人长得极美,性格也极为坚毅聪慧,在宫中设文墨堂,能骑射会歌舞,是个侠女般的女子,深得先帝爱重。她生下的皇长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嫡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沉稳机警。只可惜后来先皇后染病去世,皇长子亦跟着夭折了,母子俩合棺同葬,先帝也因此消沉了近七年。

    这七年中,他的母亲生下了他和他弟弟,位分晋升为皇贵妃,位同副后。此后各宫嫔妃也多有所出,但公主和皇子们也都一个接一个地夭折了,仅剩的几个也都天资平庸,难以承担大任。

    眼看着忠臣参议立储之事,先帝心力交瘁,终于下旨立了皇贵妃刚刚产下的孩子为皇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少帝。

    至于星弈,他母亲生他时险些血崩而亡,故而也未曾对他上心,先帝倒是很喜欢他,但始终不满意他性情惫懒,几番思量之后还是放他出了宫。

    星弈反倒乐得自在,都说皇家人都要先君臣再亲子,他倒是始终将这一点贯彻得非常好。皇室宗亲的家宴上,他一人疏离得好似不是皇家人,旁人都上赶着巴结,唯独他始终平平淡淡。

    可越是平淡,先帝就越喜欢他,常常召他入宫下棋饮酒:“若是兆儿长到你这个年岁,性情想必和你是一样的。他也是从小不爱说话,随了他母亲,性情却是极稳重刚烈的。”

    林兆便是那逝去的皇长子的名字,他那永远停留在五岁的皇长兄。

    星弈微笑道:“您说得对。”

    后来先帝驾崩,他二十五岁,他弟弟十四岁,单薄的少年人换了龙袍,成为了本朝最年轻的一位皇帝;而他征战沙场,为他稳固江山。

    第一年,少帝召他入宫,促膝长谈,亲切地叫他兄长。

    第二年,少帝不再单独召见他,他和下臣一同觐见,座上的少年人也多了森严戾气和深刻的威压,那种疲惫感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三年,星弈外出征战,大胜而归,年底又着手解决了北方的饥荒问题。沿途百姓夹道相送,声望一时无两。他入京后,少帝再看他的眼光,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

    渐渐地,他不回京了,专心军务,性子也更加惫懒了。京中有女儿的几位重臣都有意向将女儿送到他府上,都被星弈回绝。他懒得花功夫去查哪家家是真的想巴结她,又有哪几家是听了少帝授意,前来拉拢把控他的。

    他只觉得疲惫。

    那位告老还乡的老总兵提议道:“您既然不愿娶那些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想必爱的是野性子点儿的丫头了——说起来,王爷,你当真爱的是丫头片子?莫不是断……”

    星弈愣了愣,心下微微一动。

    断袖。

    这个理由,未尝不是他现在能给出的最好的理由。

    于是他学着那些个公子纨绔的放浪模样,去了一趟青楼。只一眼,他的视线扫过名册上的琳琅雅名,没有丝毫犹豫:“是他了。”

    他只要头牌,他习惯藏锋,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他久居皮骨深处的骄傲。

    于是他遇见了他的小凤篁。

    第六年的中秋,他和他的小凤篁并排躺在凉榻上看月亮。

    身边的少年人安静地听他讲着往事,忽而就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