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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到。”

    老师,我做到了哦。

    真希望,您能再夸夸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战后,西方女性出于参战的需要,才被允许穿裤子。在那之前,美国著名影星玛莲娜·迪特里茜因着裤装逛街而被警察逮捕。

    二战中,英军有22万5千名女兵,美军有45到50万名女兵,德军有50万名女兵,而苏联参战的女性更高达100万人。她们是狙击手、炮兵、坦克兵、通信兵、机枪兵、飞行员、游击队员等,当然也是医生和护士。

    本文中伊莉雅在战场上经历的一切,都是苏德战场上发生过的真实事情。晋江不让写二战题材,所以本章全部架空,你们评论低调些_(:з」∠)_

    最后,唯愿世界和平。

    ps话说有人要吃玛丽和伊莉雅这对cp吗【住口你这个魔鬼!】

    第9章 成为女权运动的启蒙者(8)

    乐景又回来了。

    窗外烟雾弥漫,恍若仙境,就好像他没有离开太久。

    但是现在距离他上次来到的年代已经很远了。

    最大的证据就是:街上穿着裤子的妇女比比皆是。妇女们穿着女式西装,提着公文包,步履匆匆,像男人一样沉稳干练。

    “真美啊。”他轻声感慨道:“乐灵,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根据我的精神力扫描的结果,这里的科技发展水平相当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

    六七十年代啊。这样看来,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乐景不由得有些怅惘。玛丽她们,不知道还在不在?是不是成为了一脸褶子的幸福的老奶奶了呢?

    他临走前,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还会回来。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再次来到这个时代会是什么时候,比起无望的等待,他宁愿让那些姑娘们认为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打开店门,街头林立的再也不是以前古旧的石头建筑,新式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路上也不是只有零星的笨重老爷车了,各式各样的新式汽车川流不息,行人也穿着各种各样的新式服装,繁复的衣裙很难觅得踪迹。

    尽管知道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乐景还是不由得有些失落:为那个失落的时代,也为那些被时代所淘汰的人们。

    他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没想到到最后,唯一没有变的却是这里的雾霾。他记得地球历史上因为1952年的伦敦雾霾事件死了不少人,英国政府才开始大力整治雾霾污染,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发生同样的事情。

    “先生!您是乐景先生对不对?”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乐景怔了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一个端庄的老妇人。

    她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白发苍苍,脸上已经出现了老年斑,可就算这样她依然眼神清亮,带着复古的大帽子,身着优雅整洁的裙装,看起来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老妇人。

    老妇人盯着乐景的面庞端详许久,好像终于确定了乐景的身份,那双苍老的双眼顿时洋溢着彩虹一样的光芒:“我每天都要来这里看看,没想到我死前还能见到您。”

    老妇人打量乐景的时候,乐景也在打量她,不等她自我介绍,他就很肯定地开口道:“你是伊丽莎白吧?”

    伊丽莎白也是那二十五人中的一员,她是被琳达拉进来的,跟琳达一样是贵族家的小姐。

    伊丽莎白惊喜地看着他,有点手足无措:“没想到您还能认出我。”

    乐景轻笑:“你的眼神还跟年轻时一样。”就算现在,她的眼珠也宛如燃烧的氢气,蓝的让人心醉,那么清澈,明亮。

    伊丽莎白身体一僵,笑容明显淡了下来,眼中浮现浓浓的苦涩:“不一样了。”她叹了口气,满脸复杂意味,“我变了很多。”

    “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伊丽莎白问:“在我去世前,我想我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

    “当然,正好我也想听听你这些年的经历和心情。”

    乐景泡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于是就着袅袅的茶香,年迈的老人把这些年的遭遇都娓娓道来。

    也许时间能磨平一些伤痛,但是其中并不包括这些往事。每次想起到那段往事,伊丽莎白总是痛彻心扉,无法释怀。

    “我是个懦夫。”伊丽莎白木然地说:“我背叛了大家,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只顾自己逃避,根本没有想到过琳达。如果当时我能陪着琳达,琳达也许根本不会死。”她闭上双眼,给自己做出了判决:“我是个自私,冷酷,懦弱的人,我有罪。”

    “现在她们都死了。只有我苟且偷生。因为我还不能死。我要留下来赎罪。”她睁开眼,淡淡说:“我要为她们打扫现场。”

    “这些年,我一直在整理玛丽她们的稿件,把它们集结成书让她们的心血不至于埋没;我攥写回忆录,希望能有更多人引以为戒;我为女权运动组织募捐,筹集活动经费,我甚至已经立下了遗嘱,死后所有的财产都将用于女性教育。”

    她沉默了一下,目光飘忽,嘲讽一笑:“您瞧,我又在为自己找借口了。明明只是怕死而已,还给自己美名其曰为要赎罪。真是够了……够了。”

    乐景安静地看着这个苍老的女人,她已经是行将朽木安享晚年的年纪,却还是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的不得安生。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勇敢的,有良心的好人。

    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还记得我走前说的话吗?”乐景突然问。

    伊丽莎白愣了一下,这时候她就暴露出老年人反应慢的缺点了,乐景接口道:“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青年温柔地看着她,目光澄澈,好像秋日的晴空:“你做到了,我很欣慰。”

    “可是我是个懦夫!我逃跑了!”伊丽莎白眼圈发红,低声嘶吼道。

    青年皱着眉头不赞同地反驳道:“可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呢?没有人应该为自己的求生欲而感到抱歉。”青年叹了口气,双眸在灯光下呈现透明的琥珀色,里面酝酿着化不开的忧伤,“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让你们活下去的社会。”

    乐景突然想起了《狂人日记》中有这么一段话:『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