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命运交出怎么样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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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灵活地在街道里穿行,因为他全黑的毛发不知惹了多少人白眼。
最后,他在沿街叫卖的报童脚下停下了脚步。
“喵。”他轻轻叫了一声。报童低头看到他,也见怪不怪了,笑道:“又来买报纸?”
维克多乖巧地点了点头。报童取下挂在他脖子上的钱袋,从中数出五个铜板放进口袋里,然后把报纸递给黑猫。
黑猫仰头轻巧地咬住报纸,飞快地离去了。报纸看着黑猫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这猫都成精了。”
……而且这猫怎么跟个狗似的?
维克多走进书店,轻盈地跳到了柜台上,把报纸放到乐景的手上,神气地说道:“今天的报纸。”
乐景看着高高扬起的猫头,失笑摸了摸他的下巴,夸道:“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你,维克多。”
维克多享受地眯起眼睛,偏偏还要别开眼不看乐景,嘴上高傲地说道:“我只是出去玩时顺手罢了。”
乐景又加大了夸奖的力度,终于把黑猫夸高兴了。他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问展开报纸开始看的乐景:“今天的报纸讲了什么?”
青年顿了十几秒,琥珀色的双眸一瞬间流光溢彩,好像夜空中炸开的烟花,嘴角笑容也越来越大:“徐州光复了!山东收复大片土地,解放山东全境有望!”
维克多对于人类的战争并不感兴趣,他无聊的晃动着尾巴,问:“今天就没有关于你店里书的报道吗?你和那个商人卖的书不是引起很大反响吗?”
也怪不得维克多会有此问。乐景书店里的书毫不夸张的说在世界诸国引起了轰动。
这个时空虽然大背景和地球历史上的民国相似,但是细节处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出现了很多地球历史上没有的名人,相对了也消失了很多在地球历史上名垂青史的大人物。
就比如歌德和列夫托尔斯泰,这两位在世界文坛上声名赫赫的人物,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伟人作品中体现出的深邃思想并没有随着时空的转换而消退。所以哪怕在现在,他们的作品也没有被埋没,反而大受追捧。这些日子,很多报纸,包括乐景手里的这份《马来西亚华人报》就对这些文学作品进行了深入赏读和评析。
今天报纸上的四版就转载了国内的两篇书籍赏析,作者竟然都是同一个人——北大才女何晓雯,是个熟人,乐景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她的文章。她前段时间对于《悟空传》的评读让乐景拍手叫好。可是说此女是国内青年中间的领袖人物。
这两篇评析的对象分别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和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
这两位作者因为时空的差异性,并没有在这个时空出现过,推理小说届和女权思想届因此少了两颗明珠,这未免太令人痛惜。
不过还好,虽然已经晚了很多年,这些书也不会因此被埋没。
乐景是福尔摩斯的忠实粉丝。自从小学接触福尔摩斯系列以来,他几乎每年都要把福尔摩斯全集看一遍,每个故事都滚瓜烂熟,因此他首先看的是何晓雯对《福尔摩斯探案集》的评析。
“《读福尔摩斯:罪恶与智慧的交锋艺术》
初读这个故事时,是在晚上。外面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车鸣。我坐在书桌前,沉下心进入了这个秩序和混乱进行较量,罪恶和智慧融合在一起诞生出美妙艺术的世界。”
“这是一本典型的英式古典推理小说,作为主角的福尔摩斯毫无疑问是个怪人,他脾气很坏,性格孤僻冷漠,骄傲自负,总是试图装神弄鬼。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在推理这个领域里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师,在我看来他甚至把推理上升到了艺术!”
“他能够辨认140多种烟灰,他能轻松地分辨处伦敦各个地方的土壤,他熟悉社会各个阶层,各个职业的特征,他只需要一眼,就能判断出陌生人的职业,身份,来历。就比如他跟华生的第一次见面,他就轻松地判断出了华生是一名刚从阿富汗战场上退役的军医。他曾对华生说过:‘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真相。’就是凭借这一理念,他一次又一次从扑所迷离的案件中找到真相……”
“他是伦敦正义的守护者,是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克星。我现在还能清晰的记起他对莫里亚蒂说的那句话:‘如果能保证毁灭你,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即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从这句话中我读到了福尔摩斯对正义的维护,对秩序的坚守,对法律的捍卫,他是一位真正伟大的正义之士!”
然后文章便引申到了在如今崩坏的社会秩序下,人们应该如何学习福尔摩斯的精神,维护正义。
乐景倒是没有从中领悟到那么多大道理。在他看来,推理小说纯粹是一场智力的盛宴,他享受剥丝抽茧,和侦探一起揭开谜题找到真凶的愉悦感。
如果说何晓雯对《福尔摩斯探案集》的评析太过板正,中规中矩的话,那么对《一间自己的屋子》的评析就是锋芒毕露,淋漓尽致了。
首先标题就很尖锐《读一间自己的屋子:去他妈的三从四德》
“近日,我读了弗吉尼亚·伍尔夫女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毫不夸张的说,我的思想领域被打碎重组,整个人开始脱胎换骨起来。我不知道弗吉尼亚·伍尔夫女士是何许人也,但是这一刻,我觉得我们的思想是共通的,我们是精神上的知己!”
“伍尔夫说,女人想要写作,必须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还要每年五百英镑的收入。我深以为然,女性想要独立,那么必须要经济充裕,不受制于人。”
“自古以来,女性在文坛上就处于尴尬的地位。纵观中国历史,偶有几位女诗人昙花一现,可也不过是男权社会的陪衬。男性鄙夷女性,在他们看来适合女性的地方是厨房,是卧室,是家庭,反正不应该是办公室和书房。”
“在传统的男权社会的观念下,一个好女人不应该打扮的过分漂亮——这是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做的事情。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庄重得体,她应该在家照顾孩子,侍奉公婆和丈夫,至于工作,那是男人的事。如果但凡有个女人在某个领域有了一些名气,这对于那些男人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们认为这样的女人不本分,不知廉耻,而如果这个女人又不幸地有了几个男性友人,那么他们对你的咒骂会上升到荡妇,妓女,婊子。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在男权社会的咒骂中成长的女人。”
“我出生于一个传统的士绅家庭。受新思潮的影响,父母觉得女孩子要读几年书才能找到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