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我给我妈托梦,让她给你送锦旗!”
青年沉默着抬头望着梁上明月,眸中清辉与天上玉轮遥遥相应。
……
麦冬不知道他在灌木丛后面蹲了多久,等到他回房躺进被窝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阵阵钟声。
钟声古朴,深沉,厚重,好像跨越了时光,从千年前的寒山寺飘入他梦中的黑夜。
梦里天地浩大,有一清冷仙人把他护在他身后,一剑斩退千军万马。
从此邪魔诛尽,海晏河清。
江心水悠悠,唯见秋月白。
※
乐景握着剑,轻轻推开一扇木门。门内传来清浅的呼吸声,显然屋主还在熟睡。
和乐景的单人单间不同,这个屋是大通铺,里面睡了七八个人。
乐景的目光在一个个脸孔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人的脸上不动了。
这是一个很平凡的男人。
脸颊发胖,头发微秃,是一个路边随处可见的中年油腻老男人。
他叫李元,是苏剪秋的继父。
世界就是那么巧奸。辱苏剪秋八年,逼的她自杀的继父李元正好是剧组的灯光师。
此时他正睡的香甜,嘴角还露出一抹笑意,好像在做什么美梦。而苏剪秋的尸体沉眠在冰冷的江底,任鱼虾啄食,永远失去了做梦的权利。
他把手悬在李元额头上空,轻念咒语,丝丝缕缕的黑气伴随他真气的引动而向他的口鼻钻去,很快他红润的脸庞就覆上一层淡淡的黑气,脖子一块肉瘤慢慢成型。这肉瘤发黑,形状好像狰狞的人脸。
鬼面疮。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诅咒。
父债子偿,鬼面缠身。然而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只要是受术者亲近的对象也会得鬼面疮。
鬼面疮以宿主体内的生命力为食,直到宿主被吸尽生命力,凄惨的死去。
而乐景刚刚注入李元体内的就是苏剪秋的怨气。从此李元要背负着苏剪秋的怨气和诅咒凄惨地活着。
这个法术是乐景在小洪荒位面的一本巫术书上看来的,施在李元身上的鬼面疮他做出了改良。
改良版鬼面疮不会传染,也不会祸及亲属,它只会缠着李元,让他生不如死。
如此,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他收回手,悄无声息的走出木屋。门外一个清秀少女对着他盈盈一拜:“多谢仙君。”
乐景停下脚步,冷漠如同阳光下的新雪很快消失不见。他勾唇对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笑意:“来生,要投个好人家啊。”
“嗯!”少女笑颜如花:“仙君,再见。”
少女身体化作光点,慢慢消失在了天地中。
还剩200个罪人。
乐景看了眼高悬的明月。
明月无私,平等地照耀世人。
可是有些人,是没有资格在月夜下平静安睡的。
第83章 如何在末法时代成为大
麦冬是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睡梦中惊醒的。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惨烈凄厉的嚎叫声。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他仓皇地披上外衣跑出了门,发现与他隔几个门的客房门口挤满了人,而嚎叫声就是从门里发出来的。
不等他跑过去,就见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手忙脚乱地后退散开,宛如在躲避着什么洪水猛兽。
很快麦冬就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男人抱头嚎叫着冲了出来,在看清男人长相的那一刹那,麦冬感到了一阵恶心的眩晕。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
男人的额头上长了一团黑色的肉瘤,肉瘤上竟然浮现狰狞的人脸,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从男人脑袋上长出来的第二个头颅似的,看上去别提多诡异邪门了。
麦冬强忍恶心仔细打量,然后又在男人的脖子上发现了和额头上一模一样的肉瘤,而这样的肉瘤在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
麦冬就听有人在他身边惊叫道:“鬼面疮!是鬼面疮!”
“鬼面疮”三个字成功让在场之人更是惊惶,麦冬虽然不知这“鬼面疮”是什么,但是仅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知道不是好物。
男人本来正崩溃地抓挠着额头和脖子,听到这句话睁着血红的眼睛直直向麦冬的方向看去,那双野兽般丧失理性的双眼让麦冬不寒而栗,忍不住后退几步。
“鬼面疮是什么?!”男人咆哮着问。
“我我我听奶奶说的,说鬼面疮是做了亏心事,害死了人后,死人化作怨鬼附到人的身上才会得鬼面疮。据说得此疮者……”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不可闻:“父债子偿,鬼面缠身。”
父债子偿,鬼面缠身!
这该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啊。
麦冬看着男人扭曲的脸孔,突然后知后觉想起了他的名字——李元。
耳边再次浮现少女凄厉的哭声:“我叫苏剪秋,要状告继父李元!他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他在我八岁那年就强奸了我……我被他糟蹋了八年……八年啊……请仙君为我做主,请仙君为我做主。”
“请仙君为我做主!”
麦冬怔怔抬起头,不经意间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清冷双眸。双眸的主人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就转移了视线,看着李元的目光冷漠地就好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路人。
他却记得昨日深夜,那人抱剑居于高廊之上,冷着脸许诺道:“如果情况属实,那么我自然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于是果真,他为她讨回了公道。
麦冬仰起头,眼眶酸涩难言,心中滚烫一片。
如果……死人都能申冤,那么活人的冤情,是不是也能申诉了?
※
深夜,月亮钻进了云层里,街角的路灯幽冷地照在地上,一只蝈蝈儿正蹲在路灯下放声歌唱,一只毛绒绒的猫爪眼疾手快摁住了蝈蝈儿,一口吞吃下肚。灯光下,一双异色。猫瞳闪闪发亮。
卓鹏醉醺醺地把自行车扔到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路灯下面,解开裤子惬意地开始撒尿。
滚烫的尿液撞到地面上,贱了几滴在白色的流浪猫身上。这是一个路边随处可见的脏兮兮的流浪猫,以它的警惕性早该在卓鹏靠近时就躲了起来,可是它不仅没有,反而歪了歪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酒鬼,并轻快地向卓鹏悄悄靠近。
酒精麻痹了卓鹏的神智,让他没有发现这只流浪猫,以及流浪猫接下来奇怪的举动。而他也即将为此收获惨烈的代价。
他抖了抖下面的物事,还不待把它收回去,就只觉得一阵剧痛从那里传来,过于剧烈的剧痛让他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捂着胯。下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如果他没昏过去,那么他将有幸看到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他的下面血肉模糊。
那个丑陋的物事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