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乖,不要跟我计较。”
他说完一大串话用着一种很低沉的声音对海雾说着:“如果你不是人鱼就好了,如果你是人就好了。”
海雾怎么也听不懂陆阳川这句话的涵义,这句话之前池君辞也跟他说过一次。
☆、药
傍晚的时候,陆阳川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段视频。
他点开视频看了一眼,是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面有人在鬼哭狼嚎,屏幕突然变亮,他看到在这个暗沉的小房间中央,他弟弟被捆绑在正中央,他嘴巴里被塞了布条,来人手里拿着钳子之类的东西,他弟弟“呜呜呜”的冲着屏幕直摇头,那双恐惧的眼睛里仿佛在喊他救命,也仿佛在责怪他将灾难带到他的头上。
他的呼吸不由得一窒,手微微颤抖着差点儿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陆阳川看着屏幕里面的一个人扬起钳子,咔嚓一声,满屏幕的血,他弟弟“唔……”的一声高昂的喊声之后就归于沉寂。
场面定格了。
屏幕里面出现了一节血淋淋指头,是一届小拇指,几乎连根拔断,血淋淋的躺在屏幕里,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就那么一个定格的画面让他冷汗直冒。
这个视频短短一分二十多秒,陆阳川看得满头冷汗,他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画面最后定格在那血淋淋的手指,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刽子手,亲手斩下了自己弟弟的手指。
他刚关掉视频,他的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宋国服,他用着一种得天独厚儒雅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说着:“看到了吗?”
陆阳川一言不发,手心早已出汗,几乎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宋国服微笑着说着:“你不用犹豫,你已经没有多少天可以犹豫了,你多犹豫一天,我就多断他一根指头,断完了手指断脚趾,断完了脚趾我会直接杀了他,哦,不对,是你杀了他,是你亲自杀了你的亲弟弟,哈哈哈……”
陆阳川脸色惨白。
这次跟那次跳楼事件一样,他不想选择,也不能选择。
“阳川哥,我饿了,你的饭做好了没有啊。”海雾在客厅扯着嗓子喊着。
因为陆阳川在休假,陈嫂回家有事去了,做饭的重任就落到了陆阳川身上。
陆阳川把剩下一点儿羊排放到微波炉里,自己做了点儿意大利面,听到海雾的声音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拿出那颗药犹豫再三。
他手里拿着的那颗药只需要稍稍一松手丢进海雾的牛奶杯子里就可以了,他只需要一念之间看着丢进牛奶里他就解脱了。
可是他的手怎么也松不开,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握着他的手不让他丢下去。
“阳川哥,我……”海雾砰的一声推门进来。
陆阳川手一松,那颗药直愣愣的掉进牛奶里,冒了几个气泡不见踪影了。
海雾站在厨房的门口深吸一口气:“哇,好香啊,我最喜欢你做的面条了,特别好吃。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陆阳川恢复了点神智笑了声:“没有,就是厨房没开窗,闷的。”
海雾走进来将厨房的窗户打开笑眯眯说着:“这样可以了。”
陆阳川点了点头说着:“是的,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我调个黑胡椒酱,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海雾天真可爱的走了出去说着:“你需要我帮你的话你就喊我一声,我特别有用的。”
陆阳川看着海雾的背影陷入沉思,海雾好像有多动症一样,他刚出去客厅就开始摆弄着那诺骨牌。
陆阳川回头看了一眼那杯牛奶,牛奶里的气泡冒完了,整个牛奶看不出什么,平静的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他在想是上天在替他选择吗?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他将黑胡椒酱拌进意大利面里,将微波炉里昨天剩下的牛排弄出来放到盘子里。
他将饭端到饭桌上,海雾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海雾看着那丰盛的午餐连忙用卷起一大块意大利面塞进嘴巴里,因为酱汁有点儿辣,他拿起牛奶正准备喝下去被陆阳川制止了。
陆阳川喊了一声:“海雾。”
海雾刚喂到嘴边有点儿诧异问着:“怎么了?”
海雾想到自己吃饭前没洗手,恍然大悟说着:“你怎么知道我没洗手?我现在就去洗手。”
海雾连忙跑到卫生间里三下五除二的将手洗干净,洗干净之后还喷了喷点儿护手霜,他闻了闻带着花木香的手一脸满足的跑回自己的桌位上说着:“看,我用了你的护手霜。哈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傻逼一样拿起牛奶一下子喝完了,陆阳川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阻止,他的手愣在半空中,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
海雾诧异的看着陆阳川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伸手去接这颗眼泪,眼泪落下来掉在他的手心里,没有变成珍珠。
变成了一滴水。
他好奇的看着这颗眼泪,躺在手心里,暖暖的、温温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等了好久,这颗眼泪还没有变成珍珠,他诧异的问着陆阳川说着:“原来你们人类的眼泪是这样的,人类的眼泪原来是水啊。”
说完这些,他愣了愣看向陆阳川有点儿小心翼翼的问着:“阳川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如果做错了什么,您可以骂我的,你不要难过。”
海雾抽出纸巾去给陆阳川擦眼泪。
陆阳川接过纸巾破涕为笑说着:“没事儿,人的眼泪就是这样的,不值钱。”
海雾喝完了剩下的牛奶笑了笑看着陆阳川说着:“小池说我的眼泪值钱,你要吗?你要的话,随时跟我说一声,我给你。”
陆阳川点了点头:“好。”
“咳咳——”海雾咳嗽了一声。
他嗓子里仿佛卡了鱼刺一样,特别难受,他咳嗽半天没有咳嗽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嗓子很痛,仿佛万千根扎上去一样难受,他捏了捏嗓子,疼得他不敢再碰。
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着:“阳川哥,我这儿疼,好像是发炎了一样疼。”
陆阳川连忙站起来拉着海雾朝着门外走去说着:“你不要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海雾跟着陆阳川朝着医院里走去。
——
“来了?”宋国服看着进门里来的人。
宋北森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这偌大的办公室,这总监办公室曾经是他的,他最喜欢站在宋国服现在站的那个位置俯瞰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宋国服此刻就抱着手臂站在那个位置背对着宋北森感慨万千的看着下面的行人与车。
宋北森也走了过去,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宋国服的身边,这是第一次他这样面对着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