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以后,又背弃了血族。
“长亲消耗了全部的灵魂脱离血族,我不能咬你把你变回来。”
陆离眯着眼说:“所以你更爱他,而不是我?”
费云扬抿着唇,小声说:“你就是他…”
“离离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见过你那时候有多痛苦,宁愿受剥离之苦也要转世成人,我不能…”
“虽然我也很想咬你…”费云扬小声说。
“很想…”他重复。
那血液的滋味,尝过一次就想尝第二次。
可是他生平几千年,也总共只尝过两次。
一次刻骨,一次铭心。
“难道我换了个壳子,血液都没变吗?”
“我们虽然叫血族,以血液为食,其实辨别血液靠的是血液里灵魂的味道。你戴了那么久的魂戒,原本的灵魂已经和血液融合了。”
“我会记起前世吗?我是说,作为saintley的那些记忆。”
费云扬迷茫地摇摇头。
“长亲如果想记起来,就能记起来,长亲如果不想记起来,我就这样陪着长亲轮回。”
陆离耸耸肩,心里暗想:不知道从前的saintley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瞧把费云扬这孩子给迷的,真的很想看看。
“既然如此,我会想起来的。”
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不敢赌下一世费云扬还能找到他。他倒是无所谓,入了轮回,一晚黄汤前尘往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费云扬若是又没有找到会怎样?
恐怕在圣水里痛苦挣扎就是最终的归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在看的宝贝儿吗?
吱一声啊,我写得好孤单o(≧v≦)o
第45章 重逢
再一次与贺无忧见面是早餐时分。
陆离见摆在自己面前的杯盘里火腿牛奶温泉蛋一应俱全,而费云扬和贺无忧的盘子里只有牛排,带血的牛排,杯子里依旧是百年如一日的红色液体。
陆离:…
感觉吃不下啊这血腥的早餐!
“离离,这个是番茄酱,”费云扬拨了拨盘子里的牛排,又指着杯子说,“这是红酒。别害怕。”
陆离扶额。
贺无忧无语:“我家费一直吃素,送去的血袋不喝,偏偏要喝什么红药,比血液的味道差远了好么。世界上再没有比费更干净的血族了。”
他举起自己的杯子,轻轻晃了晃,一股血腥气直钻进陆离的鼻子。
陆离:…
费云扬慌了:“离离,我们换个地方吃饭。”他说着端起两人的盘子就要起身。
陆离摆摆手。
算了,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贺无忧看着他的反应,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费云扬冷冷看了贺无忧一眼,面无表情地切牛排,咬牙切齿地嚼着。
贺无忧轻笑一声,转而道:“陆离大人。”
“噗——”
幸亏咽得快,陆离差点没把一口牛奶喷出来。
费云扬的眼睛倒是先喷火了。他一边给陆离顺着背,一边向贺无忧放冷箭。
“瞪什么瞪,要我尊敬他的是你,现在不满意的也是你,你…”贺无忧回怼道。
“打住。”陆离伸手示意,“直接叫陆离吧,我才二十二,您…”得两千二了吧?
贺无忧尴尬地清清嗓子,继续道:“陆离,那个许清远,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没有的话,我们要按照族规处置了。”
费云扬收回手,低着头心虚地嚼牛排。
陆离瞥了他一眼,转头问贺无忧:“按照你们族规,怎么处置?”
贺无忧说:“我作为血族亲王,自然有决定他命运的权力。不听话的年轻小辈,会被钉在魂戟上,饱受血流不止伤口不愈之苦。”
费云扬插嘴道:“二哥的魂戟在你这里?”
贺无忧点头。
陆离思索片刻,沉声道:“我想见见他。”
“刺啦——”尖锐的金属刀划过瓷盘的声音,陆离转头瞥了一眼费云扬,抿了抿唇。
费云扬握着餐刀的右手微微发抖。
贺无忧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
许清远被关在类似地牢的地方,就如同陆离猜测的一样,贺无忧的这座宅邸虽然看上去与普通的独栋别墅没什么不同,但是在这地底下,不知还藏着多少秘密。
难道血族虽然被传本体为吸血蝙蝠,但其实天性跟老鼠更为接近——爱打洞?
陆离把费云扬想象成老鼠形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费云扬紧抿着嘴,脸色不是很好。
陆离止住笑,挡在他面前,抬头仔细看了看他,神色中透着担忧和关切。
离那阴暗潮湿的地方越来越近,费云扬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将陆离抵在墙上,俯身就吻了上去。
陆离没有挣扎,相反,他十分顺从地随着费云扬唇舌的追逐,温柔地安抚他焦躁的内心。
一吻毕,费云扬将头搁在陆离肩头喘息,冰凉的尖牙就抵在陆离颈侧。
皮肤表层泛起微微刺痛感,而内心深处升腾起的颤栗叫陆离颤抖不已。
那是从心底里感知到的恐惧,害怕和避害是本能。
陆离颤抖地伸出手,轻轻环住费云扬的腰。
“费云扬,我就在这里。”
离他们不远的走廊转角处,贺无忧和老管家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
“费云扬,我想和他单独说点事情,你跟你哥先回去,好么?”
费云扬没说话,但是禁锢在陆离双肩上的手按得更紧了。
“乖。”陆离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对于费云扬从狼到狗的转变适应地非常好。
“我很快回来。我也没怪过你,从来都没有。”他捧着费云扬的脸,迫使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最终,费云扬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小心。”
“我…我就在刚刚的入口处等你,有什么事你喊我。”
“嗯。”陆离点头应了。
费云扬又凑过来吻他,依恋意味十足。
贺无忧扒在转角处偷偷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惨不忍睹。
——这孩子怎么这么黏人?比两千年前有过之无不及。
老管家笑意吟吟。
——属下不知,两千年前,我还未陪在亲王身边。
……
陆离仰头望着石壁上方,篝火映得他脸庞上表情变幻莫测。
“许哥。”
石壁上,被粗铁链缚住手脚、长戟钉住小腹悬在空中的青年睁开眼,看着陆离,目光复杂。
陆离眸子里古井无波,看上去不像兴师问罪。
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许清远俯视着他,表情倨傲。
陆离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过一阵黯淡的白光。
许清远的目光闪了闪。
“你知道我的这个戒指,你见过。”陆离笃定地说。他记得那年生日,许清远约他出来吃饭,坐在他对面推给他一个盒子。陆离打开,里面装着一块暖玉吊坠,形状是讨喜的欢喜佛。
“生日礼物。”许清远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