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款,耿冠南按下车窗,摘了墨镜,保安见是他,赶紧起杆放行,同时笑着向他问好,
“耿先生回来了。”
耿冠南点点头,而后径直驶向耿老爷子的别墅。
将车停进车库,耿冠南下了车,花园里修剪花草的佣人见他回来,赶紧通知别墅里面的人。
别墅的门禁刷的是指纹,耿冠南手刚碰上指纹器,大门却从里面开了,开门的人是...荣加纯。
荣加纯今天穿得很随意,休闲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脚下穿着家里的拖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同照片比起来,荣加纯本人更为鲜明,他似乎比照片还要白些,白皙的皮肤让他那双淡漠眸子里的瞳仁更显漆黑。
两人对视了几秒,荣加纯率先收回视线,微微冲耿冠南点了一下下巴,算是打招呼,而后转身进了屋。
耿冠南盯着前面那清瘦的背影,暗里嗤笑一声,也跟着进了门。
别墅的客厅很大,欧式风格,巨大璀璨的吊灯下是奢华的沙发,沙发旁边有用作装饰的壁炉,壁炉脚边儿蜷着只体型很小的苏格兰折耳猫,见到耿冠南进屋也只懒懒地喵喵叫了几声。
荣加纯进去后直直走到耿天忠身边坐下,耿天忠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茶几上摆满了各式水果,还有小蛋糕小点心,想也不用想,这些都是给荣加纯准备的。
“父亲。”
“你回来了?”
耿天忠放下手里的茶杯,招呼耿冠南坐下,“来,我给你正式介绍介绍,这就是加纯,b大历史系的学生。”说毕他又回头拉住荣加纯的手给他介绍耿冠南,“加纯,这就是冠南,我的独子。”
荣加纯不太自在地将手从耿天忠手中抽出来,而后站起身,耿冠南不认识他,但a市却少有人不认识耿冠南,他冲耿冠南伸出手,
“你好,我是荣加纯,很高兴认识你。”
他的话虽礼貌,可语气却冷冷清清,丝毫读不出热情之意,只是象征性的与对方招呼。
耿冠南将荣加纯方才的抗拒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对青年的厌恶又深一分,完完全全将对方划入了明明不情愿却甘心为钱借色上位的婊子一流,这种货色他看得太多,打心底里厌恶,是以他看荣加纯的眼神更冷了,轻蔑之意几乎要溢出眼底,但表面上还是勉勉强强伸出手,碰了碰荣加纯的,却是一触即离,
“你好。”
荣加纯不是傻子,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耿冠南对他的反感和厌恶,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简单招呼过对方后,乖乖坐在耿天忠旁边,不插话也不说话,听着这父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生意上的事情。
说话期间,耿冠南看似漫不经心,但却留意着荣加纯的行为,发现他即不吃点心,也不吃水果,连面前的杯子装的也是白开水,不加入他和耿天忠的谈话,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很懂事。只是这并没有让耿冠南对荣加纯的印象有所改观,反而觉得这人心机深沉,会装得很。
说了一会话,别墅里的阿姨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家里的饭厅也大得很,餐桌是长方形的,座位很多,但能上桌的人却很少,耿天忠坐在首座,耿冠南和荣加纯则分别坐在他的左右,如果今日耿冠南不回来,也没有荣加纯,那这偌大的餐桌就只会坐着一个人。
耿天忠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他上一个男妻也已经去世了十几年。
餐桌上吃着饭的三人都很沉默,只有耿天忠时不时给荣加纯夹菜,但荣加纯的反应就稍显冷漠,只不轻不重地说谢谢,表现既不热情,也不会给耿天忠夹菜,耿冠南受不了父亲这种单方面的付出,有些不悦地扣了一下筷子,这在餐桌上是极不礼貌的行为,耿天忠不满儿子的无礼,也忽然扣下了筷子,冷声道,
“冠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耿天忠突然的发怒吓得桌上的另外两人纷纷停下了筷子。
耿冠南看着父亲皱起的眉头,深深吸了口气,道,
“抱歉,是我失礼了。但容少爷手脚完好,父亲您又何必操心替他夹菜。”
耿冠南不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耿天忠的好意,这会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和荣加纯装了,直接升级到言语讽刺。
荣加纯被他讥讽也不说话,放下手里的筷子,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倒是耿天忠气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我吃饱了,冠南,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说完老爷子就率先离了桌,怒气冲冲地到二楼的书房去了。
耿天忠买的别墅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和厨房,二楼是书房,画室和两间卧房,三楼则是耿天忠的卧室和医疗室,耿冠南住在二楼。
见父亲生了气,耿冠南也稍稍冷静一些。
耿天忠有心脏病,气不得,累不得,不然也不会早早就将耿氏集团丢给独子,自己却买别墅来养老。
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耿冠南知道父亲这次是动了真怒,只能起身上楼,走到楼梯口,却又突然转身,似讽刺却又像是好言相劝一般,对荣加纯道,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勉强自己?你若是喜欢钱,尽管开个价,我只要求你离开我父亲。”
荣加纯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回答,只默默拿起筷子又吃起饭来,耿冠南望着对方轮廓清俊却极为冷淡的侧脸,冷哼一声后上了楼。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咚咚咚。”耿冠南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耿天忠坐在书桌旁的沙发里,见耿冠南进来,有些不悦地望着自己这个独子,等对方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下了,便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开始发火,
“怎么,这都一个月了,还没想通?你还是不同意我和加纯的婚事?”
怎么可能同意,父亲一生精明,难道看不出那个荣加纯根本就对这门婚事不情不愿?
“父亲,荣加纯比您小四十几岁,何况他又是在家里公司破产债台高筑的情况下才答应您的求婚的,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难道这些我还不知道?”耿天忠不是不明白耿冠南的担心,但这些他已经跟耿冠南解释过了,
“帮助加纯家里的公司是我自愿的,求婚也是我主动的,我没想到加纯真能答应我,他这叫知恩图报,知恩图报你懂不懂?”
就算荣加纯是知恩图报,但感激终究不是爱情。
“他不喜欢您,父亲,您老了,栓不住这个荣加纯的心。”
耿冠南对这两人的感情看得透彻,有些感情的缺憾并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或许金钱可以买到身体和一纸婚书,但心却依旧触不可及。
一句话如同一根刺一样,戳破了耿天忠方才的气势。
已经七十岁的老人皱着眉,望向对面沙发上的儿子,难得地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