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共赴国难”的无畏精神和先辈们的那份知人善用的慧眼与心胸延续下去。
他想到这,突然觉得与新皇帝的这层关系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就要看自己今后如何处理了。况且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宜需过新皇帝这关,不然按自己的脾气和秉性也不会像刚才那般的拘谨。又想到这次皇帝的尴尬宴请倒是一个好事,把赵高这件不大不小莫名而来的事情解决后,他便能着手于那件重要的事情了,于是心下放宽了不少,观起了沿路风光来。
原来,这胥无梦乃开国元勋胥仁松之孙,三代单传,自幼受家中熏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舞象之年便随父征战东方,平定东夷,崭露头角。后父母先后病故,留下他独自一人,还好家中琐事皆有从小就跟着胥仁松的家老打理,他便安心的习文攻武。弱冠那年便已独当一面,在北方带领胥家军大败匈奴中的犬丘一部,使得犬丘部族在国家的北方消失了多年。又在一年前被先皇封为国尉;武英侯;食邑五千户。可没想先皇一驾崩,换了新帝登基,便要被调往北方常驻,他心中是一万个不愿,为了此事他多方拜托相熟要好的三公九卿向皇帝禀明他的这种抗拒,甚至连宫里的关系也用上了,比如刚才那位接自己的老侍祁连。可皇帝听到此事便一再强调这是为国出力,西北之事非他莫属,又强调,只要过了权力交接这几年的非常时段,便把他调回都城。事情既然已无团转余地,他也不好再抗拒。后来他也想通,从小爷爷就教导他要忠于自己的国家和责任,后来父亲也是身体力行,现在自己也应该于国事为重,自己的一点私心可暂时放下,等两三年内天下安定,再说不迟。
第十一章 浪静 12
胥无梦回到府中,休息片刻后向家老要来一鼎黄羊肉和一份汤饼,匆匆吃完后便独自一人出了门。轺车来到一栋八进府邸前,他刚下车,便闻得一股鲜花的清香从府邸中飘来。此时,府前一个军装打扮、威风禀禀的将官走了过来,“参见将军。”胥无梦知道军人出身,认将不认候,于是他爽朗一笑,忙虚手托起,“宋典门,威风依在啊。”“将军过奖了。敢问将军可是来见公主?”胥无梦笑着点了点头,却只见那宋典门面露难色,便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那军官摇了摇头,低声道:“要不我让人叫毓秀来?”“何必麻烦,不如我自己进去问。”胥无梦说着就要往里去,却被那军官阻挡,“将军听我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公主昨日吩咐小将,说不能让你进府啊,我实在为难,请将军见谅。”胥无梦听了,也不诧异,只问道:“可知其中原因?”“小将实在不得知,不如请毓秀来问。”“嗯,有劳了。”“请将军稍等。”宋典门一拱手走了。
没过一会,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丫头从大门缝里钻了出来。胥无梦见了,连忙上前询问,那丫头把他拉到一旁,两人窸窸窣窣的说了一阵,等那丫头回去后,胥无梦在府外徘徊了一会也离开了这里。
之后几日中,胥无梦拜访了些老友,与他们笙箫了两夜。哪知之后更多人陆续来约,胥无梦却早心生倦意,又搪塞不了,便主动搞了个辞行宴会。宴席完毕后再无事可做,便想再去趟那花香府邸,然后返回军中。谁想这日刚要出门,就有皇宫的人来传口诏,要胥无梦即刻进宫议事。胥无梦不知何事,问侍从也只言不知,无法只能暂且放下计划,匆匆随侍从去了。
皇帝召见之地不是别处,竟是皇宫正殿。胥无梦上了七十二级汉白玉台阶,穿过八只烟熏青铜鼎,进到正殿之中,只见三公九卿,文武大臣皆已到齐。赢威端坐在九级王阶之上,面色就如那门外青鼎。赢威左手第二排第一位站着的便是赵高,等胥无梦进来时,赵高似笑非笑道:“皇帝,既然武英侯到了,还是请他亲口说说此事的情况,毕竟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太过武断。”“哎呀,老师,你就是太过仁慈,事情已经到现在了,还需要问么。”赢威转而对胥无梦斥责道:“胥无梦,你知罪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难,胥无梦愣住了,他有些无措,他没有想到前几天的安抚竟是欲擒故纵,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竟全部失策,同时重重疑问也涌上心头,一时心如乱麻。可胥无梦虽然年轻,却毕竟生在王侯将相之家,从小耳濡目染官家世故,也见识过风浪,所以他还是先强行压住了一切负面情绪,回答道:“请问臣犯何罪?”胥无梦话一出口,赢威随即恼羞成怒,大喝道:“何罪你自己还不清楚?”“臣不知,请我皇示下!”胥无梦的态度很坚决,以示自己无愧于事,他知道就算赢威和赵高给自己定下个“滥用私刑”之罪,顶多也是罚俸了事。这时,丞相李斯突然说道:“武英侯,昨日我丞相府收到可靠军报,一支西陲匈奴骑兵不知如何越过长城,出现在我陇西境内,现去向不明。并据细作报,匈奴部族备战多时,现正向我长城北境集结,就当下形势来说,目标在我国无疑。”李斯顿了顿,又接道:“且昨日有刺客进入皇宫行刺,其中一名被廷尉姚贾拿获,其余刺客走脱,具体有几名刺客现在还不得知。”李斯说道这里,胥无梦再也按耐不住,“西北有战事,我怎能不知?”御史大夫屠季仲义愤填膺道:“你人都在京城逍遥快活,怎么能知?从你来都的头天”胥无梦没等屠季仲说完便打断了他,振振道:“我因朋友病重特来京城看望,西北暂有后将军聂弱值守,绝对万无一失。此种特情在我朝开国以来便是成例,两三天的腾挪安排无需禀报皇帝便可自行定夺,更没有必要通知御史大夫!”太尉李信突然大笑起来,说道:“武英侯,我看你分明是在推脱啊!成例是在没有影响到国事的情况之下才可成立,而你呢?从轻来讲,你身为一军统帅,在国家有难之时,不在军中坐镇,反而在京都彻夜行乐。更甚者滥用私刑,公然违反国家法度,弄的满城风雨。再从重讲,如无私相授受,怎会出现你前脚一走,胡人后脚就举国侵入,又同时有刺客行刺皇帝之事?”“陇西侯之话可有根据?”“根据?现在这一切事实还不算根据吗,这么精妙的步骤,不可能是恰巧使然吧!”此时,赢威一拍王案,站了起来,“哼!胥无梦,你三代为臣,竟犯下如此重罪,枉先皇赐你胥家高爵丰禄!”胥无梦连忙对王阶之上拱手道:“皇上,臣确实没收接到聂弱军报,刺客之事我也一概不知,昨日只在府上摆家宴招待朋友,一直到天亮才散,御史大人可以作证。”“无须狡辩,来人啊!”赢威说完,只听殿外有人应允,“在!”顿时一队甲士进到殿中。刹时间,大殿之上肃然无声,连空气都僵住了。“且慢!臣对武英侯颇为了解,武英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