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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喷发,足以烧融合金的强电流在接触到那些灰垩色的突起物后,竟没激起丝毫反应——它们被涓滴不漏地吸收了!

    “灰巢”如同一片饥渴的深不可测的沙漠,像吸收水分一样迅速吸收着能量,在那庞大多枝的身体构成的私人领域中,它无往不胜。

    它是所有寄生体的天敌!

    这结论对我而言是个毁灭性打击。我用尽各种方法,甚至像在外勤基地那次试图弄出一个微黑洞,但奇点还未成型就被吞噬了。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氧气将尽告罄,宿主的身体已无法维持正常运动机能,我让他平躺在地面上,绝望地计算起“灰巢”把我吃干抹净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七到八个小时吧,就我个人经验而言……]一个断断续续、极为微弱的神经脉冲从黑暗中传来,令我吃了一惊。

    如果那也是个寄生体,作为“灰巢”前一次进食后的消化残留物,他已经气息奄奄到了随时都会意识消散的程度。

    换句话说,他已濒临死亡。

    而几个小时后,我也将步他后尘。

    [……crack,你呢?]

    我原以为他说的是“裂缝”、“破解”或者“强行进入”,但很快意识到这是个自我介绍,难道这个快死的家伙打算把此生余热发挥在交新朋友上吗?寄生体性格之各异有时很令人无语。

    我不想调动情绪去搭理它。

    我在积蓄本体的全部能量,准备与“灰巢”博命一击——就算无法逃出生天,我也要报复性地给它造成一个印象深刻的创伤。

    这时,另一股出乎意外的脉冲信息接通了我的神经,它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撞进来,像个不敲门就往屋里闯的蛮横之客,在我耳边嘲谑地冷笑:[栽跟头了,嗯?]

    第17章 时空之蝶

    [——白狼。]我立刻分辨出那种独特而熟悉的神经脉冲,并感应到他离我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或许就在我头顶的那片沙漠上。

    物质上的层层阻隔无法将这股信号减弱分毫,他跟我就像两台调频一致的收音机,一字不差地产生着共振。

    [我猜你遇到了大麻烦。]他把“大”字拖得很长,用一种刻意的幸灾乐祸的口吻,[你的生物电磁场就像颗坍缩到极限的超新星,准备来一次超级规模的大爆炸。你打算以解体为代价,给这个星球开膛破腹吗?]

    [到时你躲远点就行了。]我好心建议道。

    他却莫名恼火起来:[你以为我联系上你,是因为担心被波及到?]

    除此以外能有什么原因?我还记得他冲出隔离区之前,那种恨不得咬穿我喉咙的眼神。[难道不是吗?]我反问。

    他怒极反笑:[比起担心自己,我更愿意在这里看你怎么做垂死挣扎。]

    [随你的便,如果你非要拿望远镜偷窥别人家窗帘缝的话。]]我冷淡地答道,同时加快了聚集能量的进程。“灰巢”已经开始从四壁与地面的凹缝间分泌出一种甜腥粘稠的液体,逐渐浸湿了宿主的衣服,我必须背水一战,将全部生命力压缩在即将到来的大爆发里。

    [你这是什么反应!如果这个危机大到令你不惜引爆本体能量,那么它也就大到将你彻底毁灭。你必死无疑,知道吗?!]他火冒三丈,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他所陈述的这个事实。

    我一时无法揣度出他说这话的用意,干脆不予理睬。

    [你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我能救你——假如你能打动我的话。]他用烦躁的语调说着引诱的内容。

    我对他挤牙膏似的说话方式和闪烁不明的言辞有些不耐烦,[麻烦你一口气说完,我没有太多时间花在座谈会上。]

    他终于忍耐不住,挫败而懊恼地在我的神经上叫道:[打动我!该死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装可怜让我心软、假装做交易欺骗我、威胁我必须帮忙否则玉石俱焚……总之,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没必要再掩饰本性,告诉我你有多想得到我的能力,告诉我你跟那些怀着同样目的的掠夺者没什么两样!告诉我!]

    我所能告诉他的不过是:[说完了?那么闭嘴,走开。]

    [——你会死的!]他几近咆哮。

    我平静地回答:[对此我从未畏惧过。]

    那一端沉默了。

    片刻后,白狼低低地笑起来,开始只是一两声咳嗽似的喉音,随后发展成了无法抑制的大笑。[为什么我早没想通呢……无欲则刚。]他语调干涩而轻柔地说,[对死亡都无所畏惧,贪婪又从何而来……你不是我憎恨的那一类,从来不是。]

    [那个……]奄奄一息的寄生体插嘴,[我不介意装可怜、欺骗你、威胁你……所以……能不能顺便把力量也借我一点?]

    白狼冷冷道:[你还没死吗?]

    [快了……]对方气若游丝地答:[不过,如果能活下来……只要借我一点点力量,你们就会知道……我之所以叫‘crack’,不仅仅是因为单纯地叫‘crack’而已……]

    [不用管这个语无伦次的家伙。]白狼对我说,[你被囚禁住了?来吧,让我们联手破开这个桎梏。]

    [它不是个标本舱。]我提醒他,[它是个专门以寄生体为食的吞噬者。即使在我的全力一击下,也能将能量吸收殆尽。]

    [吞噬者?那玩意儿很难缠,寄生体一旦被它抓住,几乎没有逃脱的机会……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对付它。]白狼气定神闲地说。一旦摆脱那些令他抓狂的情绪,他在我面前转眼间又变回了初见时那种冷静而温和的状态。

    [该怎么做?]

    [喂它。喂到它撑爆为止。]

    [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体积。]

    [你还没算上我。我们的‘同调’能产生多大的能量,你还无法想象……上次的初试,因为担心你的承受力,我并没有开放所有的脉冲接口。]白狼在我脑中轻笑,[那么,有兴趣再来一次吗,彻彻底底的?]

    [乐意之至。]

    事实证明,我对“同调”所能达到的能力增幅极限确实想象匮乏。

    如果我在最后一刻没有坚决地断开神经脉冲链接,那简直就是个宇宙级别的暴力事件。

    白狼看起来并不在乎把整块沙漠甚至半个州糟蹋成生命禁区,但我还得顾及51区里的裴越克隆体,以及正在沙漠上看日落的何老板——当然,这得在他能按我说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