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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没多大感受,是因为知道父亲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我做什么。

    助理先生和秘书小姐那是不敢说什么。

    可周先生这算怎么回事?

    我侧头看他,恰恰撞进他的视线。

    他微微躬身单手揽在轮椅背上,形成环抱我的假象,一脸深情款款地看我。

    那副腻歪模样连我也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心中忽然有了个念头:

    这周先生,莫不真是哪位冤家专门请来克我的?

    今日之事,未免太巧。

    然而却又不对,父亲只有我与妹妹两个孩子,从母亲死后便未续弦,也没听过什么花边逸闻,不至于有旁的继承人。

    除却家世,旁的怨恨都是商场结下的,也不会使这种手段。光为让父亲丢面子,还特地找来这么一位,实在兴师动众。

    此外,若真是设计,未免太有针对性了。我倒真不知什么时候我曾有了同性恋的传闻。

    想必今日之后就会有了。

    我的烦恼被“哔——”的一声打断。

    原来电梯超时满了三分钟。

    父亲一把打掉助理按在开门键上的手,任由电梯门关上。

    他不说话,也不表态,倒叫人心里发慌。

    然后令人发慌的总算是走了。

    我叹口气,又转回身对着周先生,假意温柔:

    “周先生,演了场好戏,辛苦了。”

    又佯作失意:

    “信你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你。只是从今莫再来了。”

    再掺些怨毒:

    “邵某眼拙,不敢与您攀交。”

    遂转身回房。

    12.

    时候尚早,我将那天的旧杂志拿出闲着翻了几页。

    必须承认有点被勾起心思了。

    只是残疾人能有什么登山梦呢……

    拄拐登燕山?

    对一个出生便残疾的,已经算极好的了。

    极强的毅力,极高的身体素质,极大的追求。

    也是个世人眼中传奇的励志故事。

    然而,似我这般的……

    曾经沧海。

    不提也罢。

    进厨房煲了汤,自己盛了一盅,细细地品。

    我的厨艺不算特别好,只是我在这方面追求也不高,恰好对付了。

    李嫂是我家的老人了,在我们一群人对峙时也不出面,自己只本分地收拾完晚餐的碗筷。

    就是这点最讨喜。

    然而李嫂今次收拾完竟没有直接回她的房间。

    我喝着汤,眼里一目十行地扫着杂志,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在桌边飘来荡去的身影。

    “李嫂,什么事?”

    她有些犹豫:“少爷,周先生还在门外。”

    我皱了皱眉。

    这才几天,周先生如此神力,竟连李嫂都收服了?

    后又想,主要是我的问题。

    这一年来,周先生是第一个进这套房的外人,难怪李嫂要高看他一眼。

    刚刚门外,我并非真心疑他恼他,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若真的常常这么来,被父亲盯上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就着今日的局面断了才好。

    我虽寂寞,却也不缺这么一个朋友。

    更何况是个上赶着的。

    他不走也无所谓,总会走的。

    电梯有指纹认证,没我出面,他也下不去,不必担心他会到54层出什么幺蛾子。

    遂道:“不必理他,李嫂先回房吧。”

    又想起明日便是李嫂采购的日子了,叮嘱一声让她买些拐杖回来,腋拐手杖都要。

    复健时我是用过拐杖的,也的确能用,毕竟不是真的截肢。只是后来关在这两层楼,没有需要了,便丢弃了。

    现在想来,大概还是有些用处。

    至少比轮椅上时时受制于人来得好。

    13.

    我也不知那日周先生是何时回去的。

    我向来作息规律,身体残了,自然要保证康健。父亲要求我不能抛头露面,我亦乐得免了那些应酬活计,也因此养成了到点儿便乏的生活习惯。

    那日我睡前自己觑了一眼,果真周先生仍在门边坐着。

    我心下不忍,又放不下那点点迁怒,遂不去理他。

    待到第二天,他还是走了。

    我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周先生似乎颇有些街头赖皮的风范,不达目的绝不甘休。虽对他总围着我转悠的理由抱着十分不解,但见他竟没有寄希望于我的心软,乖乖便走掉了,仍是诧异。

    走了也好。

    我颇不情愿地按下了下楼的电梯。

    今日倒有一场硬仗呢。

    到办公室一看,父亲已经在我的位置上坐着了。

    估摸着是不打算留时间让我跟妹妹对口供。

    那小妮子怕是正笑得欢呢,不知她的账户被冻结了几多,她小女朋友的身家又跌了多少。

    我把这些事儿留诸脑后。

    当前重要的是应付好父亲这关。

    我和他手上都没什么彼此的把柄,他要的,不过是我的姿态。

    当然是关于邵琳的问题。

    至于我,人都在给他做牛做马了,又是个不能联姻的病秧子,他还管我不成?

    我跟周先生这事儿的真假,早不在讨论范围内了。

    说来说去,他不过是想找回面子。

    为人父,教儿女的面子。

    他对我了解,自然不会白白等我开口,等我一进门便抢去先机:

    “邵彬,昨儿邵琳是怎回事?”

    用邵琳开场,很好。

    我如实答:“她打电话来问我,我便说了。”

    父亲想是料到了,也不怒,只冷笑一声,问:“她拿什么号码给你打的?”

    我一愣,难道父亲早就禁了邵琳的号码?

    而我办公室的号码自然不是谁都能直通的,除了事先设定的若干商业伙伴,和极少的亲友外,其他人打入这电话线都需要经过秘书处。

    而邵琳那天,是直接接到我的话机的。

    说来这里的号码我都熟识,并没有法国的合作伙伴之类的——

    亦是说,邵琳那日便已离开法国了?

    看来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大哥。

    父亲亦明白我心性,知道邵琳这回骗了我,必引我追究,索性放了手让我做去。

    想来是天高皇帝远,邵琳跟她的小女朋友竟逃开了父亲的五指山。

    而我,说不得要做一回坏人了。

    至于找到她们之后如何处理,就不在我的讨论范围了。

    14

    晚上上楼,并没有一个人在楼梯等着。

    难道我那席话说中了?

    还是偏差太远,周先生心灰意冷?

    无论如何,他没来,这是事实。

    他先放弃了,也说不得我有什么对不住他。

    话是如此,我仍有些不舒服。

    他明明只来过两次。

    挥去满脑子的烦心事儿,我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