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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我心里烦闷非常。

    日本那边,派去“接”妹妹的人已经找到她们了,然而我妹妹并未与杨小姐住在一起,倒同那位少爷同居了。

    听得这么一说,我让派出的人暂缓行动。

    若是那少爷娶得邵琳,虽然不合父亲的意,却也算是把她掰直了吧。

    只是这么容易便屈服不似邵琳作风,天知道她是否只想叫我放松警惕。

    头疼欲裂,我又早退了一次。

    秘书小姐遭我调侃一回,再不敢置喙。我身体不适,也没空同她多言,只推着轮椅进了电梯,难受到直觉得下一秒就要死在这椅子上。

    上楼便见着周先生同李嫂站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

    我心里恼怒,偏偏没力气发火,才将轮椅推到楼梯间便晕了过去。

    倒不是真的晕了,仍有知觉,就是浑身似灌了铅,再挪不动一点。

    耳听得两人惊呼之声,又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约莫还是那位周先生吧。

    迷迷糊糊间知道李嫂叫的家庭医生一会儿便到了,手臂上扎了一针,我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就在床上了。

    眼里首先看到挂着吊瓶的架子,然后向下看到趴在我身侧的周先生。

    我仍不能动,连吊瓶里冰凉的液体滴进血管也没有感觉。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起初怎么也活动不开,而后才渐渐顺畅起来。

    许是动作过大,输液管竟回血了。我懊恼地“啧”了一声,便惊醒了周先生。

    他看见我醒了,先是欣喜;又循着我目光看到回血的输液管,顿时脸色一变,干净利落地把针头拔掉了,换了瓶药水和一套输液装置,为我重新扎上针。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我才想起他似乎是有医学背景的。做个护士也不跌份子。

    然而这么一想我又不乐意了。只怕而今病了,我脑子太迟钝,竟没在他扎针前阻他,反为他辩解起来。

    遂冰冷了语气,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出口,才惊觉自己声音沙哑。

    周先生边扶我半坐起来靠在床头边细细解释。

    原来李嫂那日采购时定了拐杖,该是今日去取,又忘了早上同我说,下不去楼。

    恰巧碰上从楼梯上来的周先生,见他可怜,又想着他算家中座上客,便放他进来。

    话了,皱着眉看我:“你又如何弄成这幅样子?”

    我为这语气感到些纳闷儿。

    你我感情何时好如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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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病着,说话口气软绵绵的,连自己也听不习惯。

    然而有些事,定得弄个明白。

    “周先生。”

    “嗯?”

    他将我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又细心地贴了只热水袋在针孔附近,抬头看我。

    我总算明白为何之前感受不到凉意,却又为他的细心所感染,想问的也出不得口,遂换了个温和的切入口道:“周先生此来又是为何?”

    他安顿好我,脸上有了些笑意:“来看看你。”

    我觉得自己脸上一抽。

    这调戏的话语可不似上次的误会,若真让父亲听了去,岂不是百口莫辩?

    而周先生丝毫不察觉,依旧温柔看我:“邵先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我答:“这是我第三次与周先生见面。”

    周先生摇头:“这是我第三次入你家门,第一次进你卧室,却非第三次与你见面。”

    我想起面试那次,和将周先生拒之门外那次,心里莫名的有了些负罪感。

    周先生继续说:“邵先生,你可当我是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事实是我对此人甚有好感,而现下他正照看我。再拒人千里便不近人情了。

    其实我向来是重情的人,尽管很少有情。

    我想了想,不答反问:“周先生知我在公司地位?”

    周先生被我挑开话题,扬眉诧异看我。

    我不理他,接着说:“我现下是总经理,本部事情皆过我手。然而身负残疾,命定不能继承公司。”

    他不明所以,一脸疑惑。

    我顿了顿,复又说:“你与我交好,并不能给你多少利益。尚不如去追求邵琳,撇去钱不说,几年后便能继承整个公司。”

    许是被我的话刺伤,他表情忽然变了。先是惊怒,又参杂着些忧愁与自嘲。然而这表情在他面上停留不过几秒便褪去,他似有所悟地略略睁大眼。

    我想他懂我意思了,笑:“如此,周先生仍要与我这瘸子来往么?”

    周先生眼睛里亮亮的,表情轻松得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他说:“乐意之至。”

    于是我就这么多了个朋友。

    似乎是这一年来的第一个,但滋味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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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周先生来得殷勤许多。

    我情况不比他人,交朋友也没有出门游玩的道理,只得在家待客,便也默认他的行为。

    原说既是朋友,就不必受那爬楼的苦楚,周先生待得下班时来我办公室,我自带他电梯上来便是,他却坚持要锻炼。

    我失笑,却也由他去,还为他配了楼梯间和家里的钥匙。

    我未当回事儿,因着家里不放什么机密,也不怕他自行进去。他反而十分感动,接过钥匙时一脸兴奋,甚至为此下厨做了个菜。还是那日的蒜蓉西兰花,味道且不论,他做饭时我便在厨房门口呆着,竟也不觉得领地被冒犯。想来我对他的接受程度已经相当高了。

    也难怪,这人看着稳重,接触多了反倒觉得有跟年纪相符的青葱活力,带得我亦是开怀。

    这日我回到屋里,不出意外又看见了周先生。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冰沙,我认出那饮品的原料该是昨日李嫂购来的草莓。当时还疑惑为何要买这既不当季我亦不爱吃的水果,现在看来,竟是给周先生准备的。

    心里有些微的别扭,又有更多的温馨。

    他见我进门,便迎了上来,对我笑着说:“阿彬,猜我这回带了什么好玩意儿来?”

    我瞥见放在茶几上的大盒子,心知这便是此次的礼物了。

    周先生忒的有礼,除了莫名其妙的第一回见面外,次次都带些有趣的。吃喝玩乐,无一不包,甚至还有些上肢锻炼的小玩意儿。我起初还试图回赠,后来发现他对我回赠的那些打火机、钢笔之类的虽然会装作开心地收下,眼底却有些受伤神情,知他看出了这是商业伙伴往来那套,便再不曾这么做过。

    他真心待我,我如何能拿钱去敷衍?

    我不答他话,反笑他:“带这么个大盒子爬楼梯,开心么?”

    他也笑:“怎么不开心,全身都得到了锻炼,尤其是这里。”

    说着,他曲臂做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姿势。

    我颇为无奈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