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水轻轻吻了吻他额头的烈焰,低低道:“想亲你抱你的那种喜欢。”
楚晏笑:“我让你亲了,也让你抱了。”
柳静水一愣,一脸不敢置信地把这话咀嚼了一番,都还不敢确定这人的意思。直至楚晏凑过来又贴着自己嘴唇轻轻一吻,蜻蜓点水一般一触便离。
“晏晏……”柳静水的目光变得更是柔软,“我……”
“我知道了。”楚晏埋进他怀里,笑得极是惹人怜爱。柳静水看得心跳又漏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几下,顺势将人拥入怀中。
他臂弯宽阔,胸膛结实,靠上去让人很心安,感觉极好,楚晏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怀里。这般拥在一起,便令两人感到满足和惬意。
夜已经深了,两个人这样搂着躺了一会儿,都有些睡意。楚晏动了动身子,一眺窗外,迷迷糊糊地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妈妈会来找我的。”
“妈妈?”柳静水微一皱眉,每天夜里去找他的人……楚凤歌,是他的娘亲?
楚凤歌,楚晏……都姓楚……
楚凤歌曾去了西域,在大光明神教待了数年……
柳静水面上一怔,自己之前是想到哪里去了?
楚晏看他那脸色,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失笑出声:“你……哈哈哈哈哈你不会……”
柳静水顿时黑了脸。
“你送我那对耳环,不会是以为我跟我妈妈……哈哈哈哈……”楚晏险些眼泪都给笑出来。
柳静水大窘,面上更是挂不住了。
那晚看见楚晏抱着楚凤歌一副亲昵的样子,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后边还一连几天看见楚晏戴着楚凤歌给的那对耳环,更是莫名其妙地心里不舒服。
现在想想,那就是心里的一股子酸味在作祟。
“你那时候是在吃醋么?”楚晏察觉到他的窘迫,突然觉得这人极是可爱,笑着凑到他面前,“你那么英明神武,就猜不到她是我妈妈?”
确实,他应该能想到的……可他那时候就是没反应过来。
为了不太过丢脸,柳静水装作自己早就猜到两人关系,朝人一瞥,面不改色地淡淡道:“知道也吃。”
死鸭子嘴还硬。
楚晏笑得更是开怀,丝毫没注意到柳静水的脸居然红了几分。
又在人怀里躺了一会儿,他才道:“我得回去了……明日我会早些去看你的。”
柳静水点点头,总算肯松开手放人回去。
楚晏跟人告完别,刚走出房中没多久,却感觉身后一黑。一回头便看见柳静水熄了灯跟着走出来,身上衣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披上了一件雪貂裘。
正奇怪着,柳静水便轻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寒毒发作……你旁边还空了一间屋子,今晚我去你旁边睡。”
这借口找得可真好……不过他若真的半夜寒毒发作,离得近些也好,自己还能帮他一把……看他那舍不得自己的样子,随了他吧。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实楚凤歌已经来过一回,不见楚晏在房中便走了,楚晏自然没能等到她来。这一夜倒是平静,柳静水身上的寒毒没有再发作。
只是两个人都没能睡好,想睡下却压不下心中那莫名的兴奋。
这亢奋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因为这一直激动的情绪,这两人没睡好也精神得很。
虽然射御比试出了些小事故,但这雅集还是得继续,第二日的打谱大会照常举行。
伏鸾隐鹄峰山间七道流水合称琴川,每一川都以琴音命名,分别为宫、商、角、徵、羽、少宫、少商。在宫川畔山峰上,建了十三座亭子,拟作十三徽。
从第七弦少商川之后的山上看去,就可见到琴川全貌,山水化作了天地间的一张琴。因这视野奇佳,隐山书院又在此处建了诸多亭台楼阁,命名为抚琴台。
打谱大会便是在抚琴台举行,这算是一项文人项目,来的人其实不多。毕竟这武林中还是舞刀弄枪的人多些,学琴的人太少。参与打谱大会的,书院的学生就占了一半,受邀而来的琴家文人又占了剩下一半的一半,最后才是些会琴的江湖中人。
流程便是一个个去弹奏今年定题的曲目,然后让旁边的听者品评交流一番。
虽然弹的都是同一曲《鹤鸣九皋》,但却各有各的不同。柳静水是到后边点才上去的,没轮到他,他便在旁边听琴。但身边坐了个楚晏,他也听不进去多少,多数时间是在与楚晏交谈。
眼见日薄西山,终于轮到他抱着流深琴缓步走上。
楚晏侧耳倾听,只觉那琴声旋律虽仍是《鹤鸣九皋》,那感觉却与昨夜的《凤求凰》极其相似。
以往的雅集上,柳静水的一曲奏完之后,下面必定能讨论得热火朝天。只是这一次……众人却出奇地安静。
柳静水的琴声太奇怪了。
人人都听得出来,但是没人敢说。
“什么玩意儿……”陆争满脸怪异,小声嘀咕道,“师兄还说我弹得像麻雀呢……柳先生也不怎么样啊,一曲《鹤鸣九皋》,怎么还弹出了一种比翼双飞的肉麻感。”
他说者无意,旁边的楚晏却是听者有心,闻言眼都快弯成了月牙,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人恐怕是《凤求凰》弹多了,还没走出来。
第40章 言笑晏晏
柳静水抱着琴回了席中,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旁人迷茫和惊奇,径自回了楚晏身边坐下。楚晏依旧在笑, 还没缓过来, 他看了人一眼, 便也弯起嘴角:“怎么了, 那么开心?”
楚晏笑得直不起腰来,手搭在他肩上, 这才撑住身子:“你没发现……你的琴声很古怪吗?”
他边说边笑, 差点整个人都趴在了柳静水怀里。这种跟投怀送抱没什么两样的动作, 可把柳静水弄得有些又畏又羞。那么大庭广众的,要伸手把人搂住也不是, 这样僵着也不是, 最后柳静水只能一把揽住人双肩, 把人身子掰直了。
“有什么古怪的?”柳静水等人坐端正了,才不解地道。
楚晏笑得高深莫测:“嗯, 不古怪,就是让人听了觉得你心里在想着人。”
柳静水沉默了一下,方才看众人面色怪异,无人发声,他还觉得奇怪。原来奇怪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