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类似面对自己孩子的感觉……
十几年的纠葛,事到如今,边朝歌对于陈放竟然发自内心的升腾起一种奇异的责任感!
可见人和人之间的,最深的羁绊果然还是时间。
——陈放能走出去固然好……只是……
一想到那个场景,边朝歌觉得自己心里倒是无端的升起一汪的彷徨和怅惘。
怎么也想不明白掰扯不清的边朝歌用力的甩了甩头,把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尽力甩出自己的脑袋。
陈放这个麻烦,这么多年来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想明白的事儿。
倒不如想想怎么快速结束这场战争,好早日脱身才能救周傕回家……
远处的歌舞声渐渐喧嚣起来,人声的嘈杂达到了顶峰。
边朝歌四下环视也没找到陈放,于是就绕过人群,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在篝火的映衬下,天都被染成了红色——一离开火的妖冶,大漠的天才恢复亘古的浩瀚宁静。
边朝歌只微微一抬头,就看见顺其依旧背着陈放爬到了盆地边上的一方高地,两个人有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的静静眺望着远方格外认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边朝歌刚刚长了嘴想呼喊两人,就看见顺其“忽”的松了手,陈放也就顺势“嗖”一下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下一刻,只看见陈放猛的转头,居高临下的将整个凹地飞速的扫视一眼,眨眼间就牢牢锁定了边朝歌的位置。
而后,他如以往千百次一样,带着一脸的或盼望或惊慌,飞速朝着边朝歌奔来……
看着陈放脸上的表情,凝重同样爬上了边朝歌的面……
老天爷这一天天……
真是没个让人清闲!
第45章
“顺其,你看那是什么?”
“是敌人。”
陈放本来远远看着并不真切,所以才出声找顺其确认,却没曾想的确是最坏的结果。
偏偏是今晚。
今夜大家载歌载舞,整羊宰牛且为乐,民兵和士兵都喝的醉醺醺的——可如何迎战?
而且……
其实此时此景,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有一个更加可怕疑问呼之欲出——
怎么就偏偏这么巧——敌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晚上的狂欢的?
不过现在没有人有精力去想这个,边朝歌看向朝着自己奔来的陈放下意识就指着他,然后对着反应过来后紧跟着陈放的顺其脱口而出:“看住他,情况不对就带着他先撤,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说完这句话的边朝歌同时马不停蹄的对着凭空出现的几个暗卫飞快的部署,眨眼几个人如从来不曾出现的一般又四下消散。
只不过弹指间,一片欢闹的喧嚣就戛然而止,节庆的欢乐海洋瞬间如同凝固一般,而后普通民众才如梦方醒一般意识到什么。
霎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四散奔逃。
陈放听见边朝歌的声音清秀的眉头瞬间缩在了一起,脚底生风更加快速往他这边跑来。
边朝歌心里急得不行,但还是先做出了防御的姿势——陈放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报,报告边帅,他跑的太快,我跟不上!”
顺其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俩人身边的时候,边朝歌和陈放两个人在已经在地上厮打了起来。
边朝歌怒不可遏,一边护着自己的穴位一边在尽可能不伤害到陈放的情况下见招拆招。
“陈放我警告你,要是耽误战情,就算十个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来啊来啊,等你安全了我伸着脖子叫你砍!”
边朝歌的耐心已然耗尽,于是瞅准一个机会,一个手刀直接把陈放送入梦乡。
“把他安置好……找个暗卫看着吧,要是我们没撑下来,你就带着他远走高飞。”
一个暗卫从天而降,从边朝歌手中把软绵绵的陈放小心接过。
顺其看了边朝歌一眼,而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东南方向来人,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很远,大概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发起进攻。看人数约超过五万众,不知道有没有上次那种障眼法。”
顺其把自己所能看见和判断出来的信息一股脑的告诉边朝歌,然后就朝着抱着陈放的暗卫消失的方向匆匆奔去。
边朝歌他没有亲眼看见远处的敌人。
若是他看见了——其实顺其也不知道他若是看见了会做何反应。
但是肯定不会是自己偷偷逃跑——如同陈放本来的打算,将他一个手刀带走。
城里居民三千人,民兵不过几百——就算加上边朝歌他们一路带来的将士也不过两万余。
相差实在太多。
但是就算相差的多,就算希望渺茫。
边朝歌他都不能走,而且是最不能走的那个。
因为他是帅。
大厡的亲兵远比本地的民兵要反应迅速,且半数以上都在城外的营地驻扎,一个小队才会分到一坛的酒,所以基本没有醉的——反倒是顺便给大家伙壮了酒性。
但是情况还是不乐观。
军令已经层层传达,清醒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不清醒的那些也早已被按在水缸里强行“醒酒”。
萧擎和边朝歌几人围着刚刚准备好的沙盘进行战略部署。但是研究了半天其实也没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双方人数差距太悬殊了。
果然,电光火石之间,几个常年征战杀伐的将领已经凭借多年的经验与默契得出一致结论: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边朝歌眉头紧锁听着面前几个武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心下不表——却看见萧擎在一边少见的面色严肃。
讨论的声音渐渐减小,直到所有人都满面期待的面向萧擎。
在万众一心的瞩目下,萧擎终于把头从手上抽离。
“顺其呢?还能不能跟上一次一样千里外取敌人狗头?”
所有人不说话,接着在边朝歌的授意下从帐口鱼贯而出,只剩下萧擎和边朝歌二人。
“我已经让我的人都在城楼上列队,所以请老师先行一步带领大军撤离。”
萧擎摸着胡子,看了看沙盘,又看了看边朝歌。
“我萧某人固守国土数十年,周围列国无不对我恨之入骨——若是演空城计,你觉的咱俩谁更合适做那个在城上抚琴之人呢?”
边朝歌咬牙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自己上。
“老师还是速速率领大军撤退,毕竟这都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