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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已经进行到了九号,七号到九号里,就数那位曼妙女郎卖出的价格最高,因为她的身份,她最后被人以五千两白银的价格买了下来。
要知道,一些漂亮的官奴一般也只要五百两白银。
“接下来,拍卖的是十号展品:十七岁,上等品,起拍价,两百两白银。”
十号算是这些活物里姿色最好的一个,所以起拍价也比别的拍卖品更高一些。
“一千两!”
“两千两!”
金额一次次累加,一直到了八千两。
“三号客人出八千两,八千两一次,八千两两次……”
宁公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举起手中的牌子:“一万两……”
“八号客人出一万两白银,还有比价钱更高的客人吗?”
宁公子再次举了牌子:“纠正一下,我说的一万两,是一万两金。”
拍卖场上有人吸了冷气,一万两金买个漂亮玩意,要不是有钱,就是脑壳进了水,就连和他一起来的方员外都睁大了他那双绿豆点大的眼睛。
脑壳进了水的宁公子以绝对的高价顺利地把十号拍到了手。
他站起身来往后台走,方员外叫住他:“接下来还有很多好东西。”
宁公子转着手里的折扇,扇柄敲了下方员外的圆脑袋:“今儿个爷就带了这么点钱,你慢慢玩,爷先走了。”
负责保管货物的人当着他的面验了货,确保四肢健全,没瞎没聋没哑。
验过银票的真假之后,他给了财大气粗的宁公子一把钥匙和一块软帕:“十号不大听话,所以灌了四肢无力的药物,药效还有两日,帕子是塞嘴用的。”
后者看着笼子里的姿容昳丽的少年郎,唇角翘起来:“不错。”
这种活的货物,一般都是会有拍卖场护送出去,宁公子先上去,紧接着是他的货物,最后下面是送货的人。
然而那“送货郎”刚探出个脑袋,一柄锋利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许动!”
守在这里的军队,三分之二进入拍卖场,迅速地把整个场地控制住,将这群黑心贩子抓了个现行,今夜拍卖的货物也悉数被收缴。
之前的七号被人从地下拍卖场扶了出来,她眼圈有些发红,出来的时候,因为寒风打了个哆嗦。
“宁公子”示意属下为她披上一件厚实的大衣:“江小姐受惊了。”
这些人也确实是胆子够大的,太尉家的嫡小姐也敢弄来卖钱。
江二小姐抬起头来,失声喊出来:“魏世子?”
魏宁道:“花城可没有什么世子,也没有太尉的嫡二小姐,只要您不说,今晚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该下蹲大牢的都被捆了,试图伤人的亡命之徒被就地处置,像江二小姐这类清白的货物也都被释放了。
至于那些珍奇异兽,则会被收缴,献给皇帝,丰盈国库。
最后只剩下了一件棘手的货物:“大人,这位是?”
魏宁用地下黑市送的折扇挑起了少年的下巴,那双子夜一般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面孔,那是一张年轻,俊美且富有生命力的脸。
他笑吟吟道:“这是我花老婆本买的,自然要带回去。”
“那他以后就是十三?”
燕京十二卫,添一个的话,只能是十三了。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带回去,是给本世子当世子夫人的。”
谁会想到,深得圣心,权势滔天的中书省中书令徐元嘉,在十五年前曾经做过一个地下拍卖场的货物呢。
一般人,想都不敢这么想,就像他自己,在死之前,也不曾想过,老天爷会施舍他这么一次重来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撒花,随机掉落二十个小红包
无责任小剧场
魏宁:花了我的老婆本,一万金,当然得是世子夫人
燕十二:哈?明明钱过了趟手就回来了,人都没捂热呢
第2章
倚靠金色笼子上的少年被扇子挑起下巴,被迫和魏宁对视。
他的长相是偏清冷的,眼珠子特别黑,只是眼尾上挑,给人潋滟多情的错觉。
齐国士大夫多好男风,京城的南风馆也不少,但绝大多数小倌都是纤细瘦弱,男生女相。
魏宁喜欢男人,却不喜欢那些涂脂抹粉的小倌,一身脂粉气,翘个兰花指,和女子并无分别。
他上一世初见徐元嘉,对方已经二十七岁,官拜御史大夫。
年轻的御史大夫生得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整个人像把出鞘的寒冰剑,看见他的人只能瞥见他的冷和锋利,而不会去欣赏他的美。
待到徐元嘉爬到中书令的位置,行宰相之职,便更少有人会去在意他容的美丑。
而现在的徐元嘉只是个黑市里的小倒霉蛋,无权无势,任人磋磨宰割。
燕京十二卫里最末那位也是荣国公府出来的,看着这个场景,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看看“柔弱”的少年,又看看自己的上司兼主子,弱弱地说了句:“世子,他可是男人啊!”
魏宁反问说:“他长得不好看吗?”
少年的五官极其精致,因为没有长开,有点雌雄莫辨,扪心自问,十二说不出半个丑字。
可看那平平的胸膛,领口上方鼓动的喉结,他又忍不住说:“好看是好看,又不能生孩子,您要娶男人当夫人,老夫人铁定不同意。”
京城多好男风,王公贵族和士大夫多有豢养娈童者,并以此为雅兴。
但娶男妻的少之又少,世家子弟许多婚姻都不能自主,魏宁要是娶个男人做世子夫人,肯定会轰动全京城。
再说了,平日里魏宁也没表现出他喜欢男人,十二觉得自己主子在和他开玩笑。
魏宁笑了笑,刚要说话,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作为货品,徐元嘉的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夏衫,因为夏衫轻薄,更能凸显他腰部和四肢的纤细。
地下黑市奢侈地点了地龙,空气又闷又热是闷热的,但地面上却是极冷的。
他们出来的时候,乌云遮月,落雪纷纷。
徐元嘉不若江家小姐有贵重身份,上来的时候也没人记得给他添件厚实衣裳。
再怎么冷静自持,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一张冷白的脸在寒风中冻得添了几分潮红,秀气的鼻头红通通的。
一片雪花刚好落在他脸上,少年人鸦羽色的长睫颤了颤,看起来很有几分可爱。
反应过来之后,魏宁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怕是脑子进了水,有朝一日居然会觉得徐元嘉可爱。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徐元嘉的表情冷漠,眼睛和淬了毒似的,分明是条伺机而动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