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祖母又对孙子千依百顺,他们肯定也会选自己喜欢的人,哪里会管什么家世相差那么多呢。
魏宁的婚事,本是京城最近的笑话,可一场热热闹闹婚事办下来,看着这一对夫夫登对的样子,竟有些年轻的世家子弟心中生出几分艳羡。
看那徐元嘉,瞧着新郎官的眼神多深情啊,搁在他们身上,指不定也扛不住这样的柔情攻势。
这些世家子弟的真实想法,徐元嘉还真没想到,他也没费劲去揣摩,上次魏宁给他送方子之后,就鲜少过来徐府。
原本只是源于利益的婚事,他也没多想。他地位低微,作为出嫁的这一方也没什么,不过魏宁这个荣国公世子给足了他尊重,作为回报,他也得在大婚大天给魏宁绝对的面子。
爱人这件事徐元嘉还不会,但他知道怎么骗人。容貌昳丽的青年柔情似水地看着魏宁,看得魏宁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心中想的却是,决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荣国公府地位尊崇,魏宁也不会邀请脑子进水或者自家仇敌来参加婚事,本来御赐的婚姻,也没人敢表现出看笑话的态度,婚事进行得相当顺利。
拜了高堂,新嫁郎先入婚房等待,留魏宁这个新郎官应酬,魏宁曾经凶名在外,在宴席中转悠一圈,愣是没人灌他的酒。
敢闹荣国公世子洞房的人,更没有。
没人不识趣,魏宁小酌几杯,最后直接拿白水充当酒,灌了这一肚子水,直到黄昏,顺利地入了婚房。
第10章
两个喜婆守在屋内,魏宁进来之后,她们说了几句吉利话,便退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到底是人生中第一次成婚,徐元嘉莫名有几分紧张,他笔挺地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身体紧绷成一张拉开到极致的雕弓。
没有盖头的遮挡,徐元嘉很轻易就能看清魏宁的表情和动作,只见身着大红喜服的世子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便转过头来,突然迈开大步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他的眼睛像是雪夜的狼,绿油油的,带着对食物的强烈渴求。
世子喜欢男人,自己样貌也不差,好色性也,魏宁该不会是想假戏真做,霸王硬上弓吧。
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徐元嘉手下意识地揪紧了婚服。
若是魏宁真想如此,那他是要配合对方,还是砸晕他?从初见面,魏宁轻易就能抱起他来看,魏宁当是个练家子,自己空有脑子,武力跟不上,怕是抗拒也会被压制得死死的。
短短几步的时间内,徐元嘉的脑海中已经百转千回。
眼见着魏宁越来越近,徐元嘉紧张得呼吸都下意识静止了。
只见魏宁走到他的跟前,然后掀开衣袍,在婚房内铺了红布的桌子上坐下来,拿了桌子上放凉了的点心,猛地吃了好几块。
这婚事因为新嫁郎是男人的缘故,其实已经够简单了,但祖母有心要给荣国公涨涨面子,客人请的又多,光是婚事的正常步骤就够折腾,敬酒应付那些宾客更是费心费力。好在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大婚,魏宁倒也没大吐苦水,都忍下来了。
就是之前光灌水,吃不饱,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两顿没吃饭,真心饿得谎。
感情是自己先前想岔了,魏宁那饿狠了的目光,真是对食物的渴求,而不是对自己别有想法。
看魏宁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徐元嘉提着的一颗心落下来,情绪很有几分复杂,也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塞了几块点心,魏宁又拿了块桃花糕,他先前饿极了,根本没有管徐元嘉,这会不那么饥肠辘辘的,总算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徐元嘉的目光。
他看看徐元嘉,又看看桌上被他消灭了大半的吃食,有点不舍得举了块桃花糕,对着徐元嘉道:“你肚子也饿了吧,要不要也过来吃点?”
徐元嘉心情更复杂了,每次他都觉得自己更了解了魏宁一点,对方下一秒就立马颠覆他的认知。
这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想是这么想,下一秒徐元嘉还当着从喜床上起来,站在魏宁跟前,低头咬住了魏宁手上举着的桃花糕。
作为出嫁的一方,喜婆还是给他化了淡妆,只是略施脂粉,柔和了他的面部轮廓。徐元嘉的脸本来就白,在屋子里闷久了,染上淡淡的粉色。他的唇色其实偏淡,喜婆嫌不吉利,抹了些许红色的口脂,显得他越发唇红齿白,容色姝艳。
前世大多数时候,魏宁看着徐元嘉就牙痒痒,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一张脸长得相当好,如果自己是大齐国第一美男子的话,徐元嘉就是第二美男子,只比自己差了那么一丢丢。
少年时期的徐元嘉没那么重的心机,美得更加鲜活生动,比他记忆里好看多了,当然还是比他自己差了那么一点。
魏?大齐第一美男子?宁回过神来,松开了捏住桃花糕的手,他一时间没察觉,徐元嘉的牙都要咬到他的手指了。
徐元嘉都给饿成这样了,连他手指都吃!
魏宁赶紧把盛着糕点的小碟子往徐元嘉边上推了推:“我吃饱了,都给你吃吧。”
这要是搁他坐在房间里等待,早就把屋内的点心吃完了,得亏徐元嘉忍得住,这么饿了居然一口点心都没动过。
徐元嘉看了他一眼,速度极快又不失优雅地干掉糕点。
明明是贫苦出身,徐元嘉的一举一动却像个真正的贵公子。
不得不说,荣国公府的厨子比徐家的好多了,点心做的香甜酥软,冷掉了也别有风味,而且还带着桃花的香气。
他本来没想吃这么多,结果吃了一块,就忍不住拿第二块,第三块,还真没和魏宁客气。
屋内刻了龙凤呈祥的喜烛静静的燃烧着,烛光衬得徐元嘉精致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魏宁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结果一喝,被呛得咳嗽。
徐元嘉一下子就抬起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忘了这里装的是酒了。”
徐元嘉便想起来新婚之夜是该喝合卺酒的。
他把魏宁的杯子满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劳烦世子举杯。”
魏宁下意识举杯,结果下一秒徐元嘉的手穿过来,把酒杯递到他的嘴边,他自己则低头把魏宁酒杯里的佳酿饮尽。
魏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徐元嘉催他:“喝呀。”
他忙低头把酒喝完,然后把手抽回来。
魏宁盯着手上的杯子瞧:这杯子他刚喝过的,难道徐元嘉没看到?还是说这家伙故意的?
徐元嘉放下杯子,神色淡然:“新婚之夜少不得合卺酒,至此方才礼成。”
“哦。”魏宁干巴巴地回了句,他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