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面露惊讶,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徐元嘉的口中问出这样的问题,而且被询问的那个对象还是自己。
这可真是……魏宁并不想要说谎:“不爱。”
徐元嘉接着问:“世子让我当这个世子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并不是那夫妻两个人的儿子,这皇城之中,也没有哪个王公贵族丢过孩子。
如果他长得和哪个不得了的大人物相似,那早在成婚那一日,便有人看出端倪。,但没有人的样子像他。
徐元嘉否定了自己猜测,他本来是不想问的,奈何夜色太美,他尚且年轻,还不是魏宁记忆里那个深不可测的尚书令,情不自禁地问出了一直以来的心中疑惑。
魏宁没怎么多想回答说:“大概是因为元嘉生得好看,我很喜欢”
“世子又在糊弄我。”
魏宁十分真挚地说:“不是糊弄你,我娶你当世子夫人,你生得好看,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如果徐元嘉长得丑的话,魏宁一定会讨厌他,指不定看到人,就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先把徐元嘉给弄死了。
他上辈子其实挺讨厌徐元嘉的,见到这个家伙的第一反应,也是把人给弄死,永绝后患,可是徐青奴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在那一瞬间改了念头。
这都怪徐元嘉长得太好看,好看到让他觉得,轻易把人弄死了,那是在暴殄天物。
除此之外,魏宁自个也没有办法拿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徐元嘉皱起眉,他以为魏宁爱上的是他的内涵,结果魏宁却告诉他,这个家伙看中的其实只是他的外表?!
肤浅,简直肤浅至极!
肤浅的魏宁长臂一捞,把徐元嘉从毛毯上捞起来,稳稳当当得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或许是因为以前吃得不够好,他已经是个高大俊美的青年,徐元嘉却还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又轻又瘦,像个纸片人,风一吹就走。
他不满意地颠了颠腿,感觉徐元嘉一把骨头甚是硌人:“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府上的伙食这么好,都没有把徐元嘉养得珠圆玉润,魏宁很有几分莫名的挫败感。
认清事实的徐元嘉感到十分的痛心,他现在需要疗伤,暂时不想搭理只看脸的世子。
半晌,他无奈地开口:“我来这几日,饭不都是同你一起吃的吗?”
他有没好好吃饭,魏宁再清楚不过,这是在明知故问。
两个靠得这么近,魏宁得以好好端详徐元嘉的面容。
在京城养了这么段时间,徐元嘉气色比最初见的时候好了许多,不再像是一碰就碎的水中月雾中花,而是实实在在可以触碰到的美人。
“爱这个字,对我而言太过沉重,但我确实喜欢元嘉。”
“不只是喜欢脸吗?”
“不仅是脸。”除了性格,徐元嘉身上有很多值得他欣赏喜欢的地方。
“爱美是人之天性,我若生的貌丑肥胖,元嘉现在想的应当便是如何把我弄死才对。”
徐元嘉不做声,是这么个道理。魏宁生的英俊,举止也不粗鄙。
事实上,上一世把徐元嘉买走的老男人,也确实被徐元嘉弄死了。
“我现在,没法子给你更多的东西,所以不要总撩话拨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他和璎珞,那是侍女想太多。但徐元嘉不一样,徐元嘉言行举止实在太犯规。
他又不是柳下惠,万一哪日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把徐元嘉睡了怎么办,日后徐元嘉爬得高了,后悔了岂不是又想把他杀了?
“世子不是同样在撩拨我吗?”真正过分的那个人魏宁才是。
魏宁仔细回想,自己似乎确实说了些让人误会的话:“我那只是本能反应。”
看着理直气壮的魏世子,徐元嘉心又软了,算了算了,世子是个傻的,他得有一点耐心。
他搂住了魏宁的脖子,然后亲了上去。
魏宁下意识地迎合,但想到不对劲,又打算避开,徐元嘉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主动加深了那个吻,不让魏宁胡思乱想。
一吻毕,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徐元嘉用指腹擦了擦湿润的唇瓣:“春闱还有十个月,子规连十个月都不能为我等一等吗?”
魏宁又不知道徐元嘉在说什么了,他没吭声,回应就是在胡来的徐元嘉脖子上也咬了一口。
这算是报了昨日他被徐元嘉啃一口的仇,毕竟昨儿个徐元嘉啃得他还挺疼的,印子到今日还没消。
徐元嘉摸了摸脖子的印记,心情反倒好了些。
他心下想着,魏世子就是块唐僧肉,谁看了都想来一口,但打上了他烙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或许可以慢慢的多给魏宁一点甜头,他很贪心,现在不仅仅是要荣华富贵,也想看到魏宁迷恋自己的样子。
徐元嘉漫不经心的想,或许得让人搜集些龙阳画册来。
魏宁松开手,示意徐元嘉也松开他的脖子:“时候也不早了,下来,去床上歇着吧。”他明日还得上朝。
“你抱我过去。”
有些东西想通之后,徐元嘉便没有了那么多顾忌。
魏宁:……多大个人了,居然还要抱,真是不害臊。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任劳任怨地把人抱回了床上,反正徐元嘉很轻,对他这种习武之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睡觉的时候,魏宁和徐元嘉仍然是照旧盖棉被不聊天。
魏宁睡在外头,侧着脸对的方向也是床帐子。
他眯着眼睛,本来都睡过去了,后背突然被人戳了戳,:“你转过来。”
魏宁翻了个身,便对上了徐元嘉那张脸,还有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眼睛:“又怎么了?”
徐元嘉滚了过来,把魏宁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以后就这样睡吧。”
魏宁实在困得很,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好想睡觉。反正每天清早起来,徐元嘉总是很诡异地出现在了自己怀里,他轻轻地应了一声,两个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睡到了天亮。
徐元嘉一夜好眠,甚至做了一个有些不可描述的梦。
梦醒的时候,他枕边已经凉透,魏宁显然是上早朝去了。
刚梳洗完,王氏那边差了姜嬷嬷过来请他,说是要讲几句体己话。
徐元嘉其实并没有多喜欢这位老太太,不过爱屋及乌,他念着魏宁,对王氏还是十分敬重,去的时候,还特地换了身庄重些的衣物。
王氏先是嘘寒问暖了几句,然后便直白地说:“我听说你这几日在处理魏宁母亲留下的那些产业。”
徐元嘉点头:“先前祖母说,要我多对子规上心,那些产业是夫君母亲留下的,他交给我代为打理,我自然要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