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男接触,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得了这消息,王氏又命人喊了徐元嘉过来:“林夫人说的事情, 是怎么回事?”
徐元嘉三言两语把那日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夫君陪我去九华山祈福, 在文昌帝君庙稍作休息的时候,临时路过随手帮了一位姑娘。”
林母便道:“出手帮忙的,正是小女,魏大人也不曾留下明信, 我家丫鬟说有位神仙公子唤他夫君,回头我一问,容貌恰巧和魏大人对上。这次魏大人帮了我家妍儿这么大一个忙, 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登门道谢。”
她招招手,示意儿子女儿把谢礼呈上来:“只备了份薄礼,还请夫人一定要收下。”
说是薄礼,打开了一看, 便知道价值不菲。
礼物备了两件,给王氏的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玉佛,佛像庄重森严,乍一看,只觉着雕像周身散发着金灿灿的佛光。
王氏儿子死了之后,便常年吃斋礼佛,期盼孙儿魏宁能够长命百岁,这一看尊极有灵性的玉佛,便觉得身心舒,原本打算推拒的话又咽了下来。
送给魏宁的,则是一方极好的端砚。其实林家本来是想送魏宁一柄宝剑,毕竟荣国公是武将,魏宁也是从小习武,但林家是书香门第,族中子弟习武的也不多。
短时间内能寻来的宝剑也比不过荣国公府那些皇帝赐的,或者其他人精心搜来送的,横竖魏宁文武双全,送砚台也不为过。
送徐元嘉的,则是一枚金粉勾勒脉络的沉香山子,重二斤二两,味道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世家贵族多熏香,都是实用性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算特别贵重,至少王氏觉得都能受得起。
林家这么客气,王氏也便点点头,不再推拒,示意一旁的仆妇把东西收下。
接下来林母开始不断地夸赞魏宁,夸赞王氏找了个好孙子,连孙媳都是这般出众。
林家人来了这么一趟,事情便算是这么过去了。
林妍同她的兄长来的时候,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飘到徐元嘉的身上。
徐元嘉对着两兄妹喜欢不起来,但也不至于多讨厌。林妍看他的眼神惊艳更多些,而林妍的兄长,则是觉得惋惜。
林家清贵之家,林母也是大家嫡女出身,把一双儿女教的很好,或许有世家子弟惯有的通病,但都是眼神清澈,看徐元嘉的样子不带半点恶意。
和魏宁有一点相似,这是徐元嘉对他们的感觉。从林母同王氏的交谈当中,他得出的信息是,林妍可能会成为某位皇子的妃子,但无论如何,林家女不能给旁人做妾。
只要他徐元嘉还占着魏宁的世子夫人之位,不,就算他不占着了,林母也不会同意把心爱的女儿嫁给一个娶男妻的断袖做续弦。
而且魏宁对林妍的态度,似乎也是厌恶多过喜欢。
魏宁回来的时候,便闻到房间里淡淡的香味:“你换了种熏香,还挺好闻的。”
“今儿个林妍连同她的兄长还有母亲上门来送的谢礼,你喜欢?”
本来是魏宁救的人,但林母并不想让女儿与魏宁相见,免得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特地选了魏宁公务繁忙的日子,而且送了礼,说了些话,便匆匆走了。
魏宁皱眉:“我不喜欢这味道,早些撤了吧,还是用以前的。”
看,他就知道,魏宁的喜恶这么分明,连试探都不需要的。
魏宁刚坐下,徐元嘉就凑过来:“前几日的事情,我向你致歉。”
魏宁很有几分惊悚:“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徐元嘉这种人,破天荒地向他致歉。
“自然是先前拈酸吃醋的事情,子规不过是好心,我却不通情理,只是夫君也知道,养父养母只在意他们亲生子,我从小便是一个人,最怕的便是旁人抢我的东西,况且那位林小姐同人美心善,不像我。”
魏宁不是很愿意提自己上一世的妻子:“你又没同她相处过,如何知她人美心善?我们不提她了,这香料明日库房里去,或者你自个一个人用,不要摆在我面前。”
徐元嘉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他也不等明日了,当即便吩咐说:“琥珀,把这香料收起来。”
他本来点这熏香,也不是为了好闻,待会他就扔库房旮沓里让它落灰去。
魏宁又道:“你要的书,我都帮你借来了,都放在书房里头了,你要拿自个去看,不愿意的话,白日可以看,这几日晚上我要用。还有些时日你得去考试,那日恰逢我休沐,等你考完,我晚上去接你。”
“夫君待我可真好。”
魏宁冷哼一声:“元嘉这声好可是当真是难的。”这可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徐元嘉,总感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哪有,我一直把夫君待我的好放在心上,平日里只是不说罢了。”
徐元嘉笑眯眯地给魏宁布菜,挑的都是他爱吃的。
魏宁就喜欢徐元嘉这一点,有的人嘴巴上说着喜欢的话,做事却很敷衍。
徐元嘉对他是不是真心,魏宁不知道,但至少徐元嘉做事情够体贴用心。
总的来说,至少比其他人花在他心上的心思多多了。
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他也乐意对徐元嘉好一点。横竖他也没有太多需要挂念的人,除了祖母便是自己的世子夫人,多做点顺手的事情也不觉得累。
茶余饭后,徐元嘉又凑过来亲了亲魏宁。
自从那天魏宁要了徐元嘉一个轻吻之后,对方就很爱对他做这个举动。
他可以察觉到,比起深入交流来,徐元嘉似乎更爱这种简单的亲密接触。
毕竟不痛不痒,还可以表达爱意。
魏宁也不觉得讨厌,反正更进一步的事情都做了,如今他都是没有清白的人了,别说一个亲亲,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
这些天还是忙了些,难得的休沐日还被拉去爬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元嘉故意的。
魏宁的眼神微暗,等到徐元嘉考试完了再说吧,那两天着实是好日子。
半个月之后,魏宁坐了府上的马车去接徐元嘉。
他挑的是府上最高大的一辆,即便是在众多的马车间,也非常的显眼,确保徐元嘉一出考场就能看得到。
“世子爷,夫人出来了。”
“我知道了,看到了。”
魏宁坐在马车上等他,见徐元嘉过来,还朝他招了招手。
入了马车,徐元嘉便问他:“你怎么都不下来?”
魏宁诚实的回答:“天太热了,马车里待着比较舒服。”
现在是三伏天,骄阳似火。虽然已经到了傍晚,但地上依旧炎热。他下马车就觉得烫脚,他是来接徐元嘉,又不是磨砺心智,干嘛自讨苦吃。
徐元嘉缄默,有时候他觉得魏宁对他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