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查查看,这些人身上有什么印记!”
御林军统领杜衡蹲下来,把这几具刺客的尸体并排摆放在一起,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这些死士的衣物兹拉一声撕开。
魏宁站得近,眼力又好,自然能够看清楚,刺客腰腹上或者是胸膛,还有背部,都刺上去一大块黑色的图案,仔细的辨认,应当是某种异兽。
“这个,这个花纹是……”
有人突然惊叫出声。
“是什么!”皇帝的目光被出声的人吸引,赶紧催他。
那胡子花白的老文官颤颤巍巍上前,指着那异兽道:“龙头,马身,麟脚。倘若老臣没有看错,这个花纹,正是前朝的瑞兽。”
在魏宁身边的何淳没忍住随大流,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帝的脸阴沉下来:“你可确定?”
“臣确定。”
这文官的职责之一,本来就是记载史实,在皇帝跟前这么有把握,那说是前朝瑞兽,京城的藏书阁中就定然能够翻到这样的资料。
前朝都已经覆灭近三百年了,齐朝刚建时,频频作乱,但具被当年的太祖皇帝,一一击破,便是有什么前朝余孽,也应当躲入深山老林之中,可根本不成气候。
先帝在位时,皇帝都不曾见过什么前朝余孽作乱,他登基到现在,今儿个也是从未见闻。
先前被刺客袭击,他是惊魂未定,现在冷静下来,对这番说辞却颇有怀疑。
没有动静的前朝,突然冒出来刺杀他这个皇帝,而且从他们出现的地方来看,这这显然是早就精心策划好的预谋:“把这些尸体拖下去,彻查此事。”
本来是喜气洋洋的秋猎,却蒙上了一道阴影。
当今皇帝并非嫡长子几位,也是经历了皇子夺嫡的腥风血雨,当年他还年轻力壮的时候,便经历过这样的刺杀,自己也做过这样的推动的事情。
当时的太子,便是折在树林之中,虽然最后侥幸没死,却瞎了一只眼睛。
在有正常继承人的情况下,瞎眼的太子自然不能继承皇位。
与其让他相信这是前朝余孽的手笔,他还不如猜是废太子留下的余孽。
因为刺客带来的阴影,皇帝取消了亲自入山林狩猎的行程。
山林善于隐匿,又不好躲避,羽林军便是搜山,也不一定能够把所有的刺客都找出来。
以防万一,皇帝只在事先搭建好的高台上亲自击鼓,鼓舞了一番士气,之后便下了高台,在御林军的守护下,留在原地,等他的臣子们把猎物带到他的跟前。
文官们倒是松了口气,他们原本就没打算猎什么猛兽,刺客搞得人心惶惶,他们正好以此为借口,不入深山。
就在外头抓几只小鸟小兔子什么的。管它猎物大小,能抓到一只,在皇帝面前留个自己也努力过的印象,这就足够了。
武官们的心思比文官可大多了,皇帝擂鼓之后,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战场,双腿一夹,骑着马儿便嘚啵嘚啵入了山林之中。
魏宁算是文官,心要更细致一些,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箭矢,确认箭羽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佩剑也足够锋利,削铁如泥,除了武器,他还检查了一番自己胯下的马儿,马目清明,没有被人下药的迹象。
昨儿个那刺客潜伏在他的房中,应当也只是巧合。
毕竟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官员,有人这么针对他也不正常。
其他与魏宁同行的官员,也纷纷有样学样,跟着魏宁检查。
他们一行人停在山林之外,很是吸引人的注意。
很快魏宁身边就聚拢了一拨人,一问情况,纷纷称赞魏宁:“还是魏大人心细。”
此次随行皇帝秋猎的还有几位皇子,他们本来想要一展身手,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结果闹出这种事情,便在此处徘徊,见这边人多,也不知不觉就凑了过来。
一个个检查武器的检查武器,检查马匹的检查马匹。
耽搁了半天,大部分人都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本以为可以放心下来,结果有人嚎了一嗓子:“吴王殿下的马儿,好像有些异常。”
吴王,也就是二皇子姜祟赶紧翻身下马,勒令精通马术的马夫前来仔细查看。
几个拉住缰绳,控制住马儿,马夫仔细查看,发现二皇子骑着的这匹骏马瞳孔不正常的涣散,看起来有些猩红之色。
若是再骑一段时间,很可能二皇子就会不受控制地被马儿带入深林之中,然后被早就埋伏的敌人射杀
姜祟惨白了一张脸:“对,父皇,找父皇为本王做主!”
这匹被人做了手脚的马儿,姜祟是不敢再骑了。
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锁定在了魏宁身上,顿时眼睛一亮。
他到魏宁跟前:“魏大人可否与本王共乘,带本王前去父皇跟前?”
吴王觉得,今儿个这个局,根本就不是什么前朝余孽,甚至可能父皇也是个皇子,他才是那个被设计的对象。
先前魏宁徒手接住刺客射来箭羽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今儿个又得亏是魏宁心细如发,仔细检查状况,才有了他有样学样,发现异常。
魏宁的祖父,本就是齐国名将,他的父亲,更是齐国曾经的战神。将门虎子,魏宁看着就让人安心。
“自然可以。”心里想着此次狩猎估计泡汤了,魏宁朝着姜祟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朝对方伸出手,把吴王拉上了马。
作者有话要说: 魏宁:元嘉你的皮草没有了,野味也没有了
第59章
魏宁骑着高头大马, 带着吴王,浩浩荡荡的队伍往皇帝所在的位置走。
站在皇帝跟前侍候的大太监冯喜一看, 出声提醒皇帝:“陛下, 您看, 大臣们好像都回来了。”
齐文帝定睛一看, 还真是, 但仔细一看,这群人一个手里也没有猎物,不仅如此,吴王自己不好好骑马,还同魏宁共乘。
作为他的第二子,吴王也年近而立, 比起代王和其他几位皇子, 有了孩子,还微微有些圆润的他,说不上多英俊潇洒,但此刻他坐在魏宁的身后, 总给皇帝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皇帝这个时候想起来,魏宁似乎是个断袖?
只见吴王对魏宁说了几句,魏宁双腿一夹马肚, 冲到了他的跟前。
魏宁拉住缰绳,皇帝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王不好好骑自己的马,坐在魏宁后头是怎么回事,而且还一脸通红, 看起来有几分“娇羞”。
皇帝话音刚落,吴王便翻身下马,魏宁也跟着下来。
吴王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哭天抢地:“父皇,有人害儿臣,若非儿臣留了个心眼,检查了马匹,此次怕是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