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之地的姑娘家,接触的大多数客人,都是油腻谢顶的中年老男人,或者是那种猥琐恶心的变态老头,碰到年轻俊美又多金的客人,那能不像蜜蜂看见了鲜花似的一窝蜂涌上来。
魏宁略显惆怅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样的打扮实在难以遮掩我的气质,这样很容易露馅的吧。”
刻意扮丑并非他的强项。
徐元嘉瞪了他一眼:“你可以选择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结果一进门,两个人就被姑娘们给围住,徐元嘉以前穷的很,自然不会有那个钱进青楼“增长见识”,他对青楼的女子也没兴趣,也就自然没有料到这些青楼女子实在是热情好客到了极点。
她们可不管你是丑是美,再美,能比得过银子么。多俊俏的书生,要是没钱,那也会被扔出去,她们的目的就掏空这些男人身上的钱。
眼前的这两个男人,衣服那都是顶好的料子,虽然长得磕碜了些,但关键是钱多。
徐元嘉被这些胭脂水粉包围,没忍住开始连连打起喷嚏,差点把贴着的小胡子给吹飞掉。
魏宁原本打算作壁上观,见徐元嘉如此,手中拿来装逼的扇子一格一挡,看似不经意地把徐元嘉护在了怀中。
魏宁笑眯眯地掏出一锭金子:“我的朋友不爱说话,你们离他远一点,还有,替我们准备一间房。
面对这种情况,魏宁还算是游刃有余。
那些青楼女子拿了金子,笑容越加真诚,只要有钱,这小小的要求算什么。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油腻的老男人之间绝对存在什么,没看小胡子男人一直在护着另外一个么。
横竖给了钱,她们就不管那么多:“您二位要休息的话,且同我们往楼上来。”
魏宁护着徐元嘉上去,顺利进入了一间十分干净的房间。
一笑脸上就掉粉的老鸨道:“两位贵人可要什么人来陪伴?”
好不容易来了两只大肥样,她要是就这么轻飘飘放过了,总感觉对不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魏宁看了眼徐元嘉,轻咳一声:“安排你们这楼的花魁过来,要是本楼第一美。”
老鸨的笑容一僵,但也只是十分短暂的一个瞬间。
她跪坐在地上,以一柄小圆扇捂住自己的嘴角,右边的脸颊还隐隐浮现一个十分可爱的小酒窝。
老鸨的笑容有些谄媚:“花魁她这会不在,要不我们给您安排最新货色,都是最干净的,没谁碰过。”
花魁这会的确不在,因为坐了轿子上门服务去了,她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件小事撒谎。
魏宁眼睛一亮,新面孔好,他其实还挺喜欢这项活动的,而且还便于他捞人。
他没有徐元嘉那种那么恐怖的捡人天赋,但胜在眼力好。
青楼这种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是他挖人的重要来源之一。
瞧魏宁反应,老鸨也跟着眼睛亮了,她正打算大吹特吹,把送过来的新人好好包装一番,最好是能卖个好价钱。
结果她话才落了一个音,徐元嘉便出声了,他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只轻轻咳了两声。
“小胡子”听这声见了鬼似的立马改了口,“算了,丑八怪不要,我们爷俩要看就要最好的,没有好的货色,就不要拿来敷衍我们。”
魏宁顿了顿又说:“想看什么,我们自己会打开窗户看,你出去吧,待在这里实在占地方。”
老鸨的脸差点垮了,她虽然年纪大了些,那也是徐娘半老,风情犹在,这男人什么破眼光,居然说她占地方。
看看小胡子男又看看刚刚咳嗽的阴沉男,见多识广的老鸨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个家伙的猫腻:她肯定这两人是一对。两个男人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青楼来辣眼睛,神经病!
她福了福身子:“那妾身便退出去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到外头喊一声便可。”
算了算了,好歹是出手阔绰的豪客,有钱人都是怪咖,看在钱的份上,她决定原谅这种言语上的冒犯。
等老鸨出去了,魏宁才说:“这下好了你满意了?”
说实话,这和他想象中的逛青楼有点不大一样。他们都辛辛苦苦打扮成这样了,不左拥右抱一下好像都对不起这张丑化过的脸吧?
徐元嘉瞥他一眼:“怎么,你要是喜欢那老鸨,我也不是太介意。”
“有元嘉在,我还能喜欢什么人?!”开什么玩笑,就老鸨那种姿色,年轻二十岁也不见得能入他的眼。
而且徐元嘉是大美人,天天对着这么章祸水级别的脸,他也会变得很挑剔的好不好。
虽然徐元嘉现在化了丑妆,魏宁还是抓住了他的手:“在我心中你最好看。”
老鸨是习武之人,走的速度有些慢,伊自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差点脚下一个趔趄,她暗暗骂了一声,当真是两个臭断袖,肯定是已经有家世,在外老婆看得严,跑到她这里来厮混。
那老鸨一扭一扭地出了房门,又上了四楼,到了一间房面前,立马站直了身体,毕恭毕敬地敲了门:“公子,下头都很正常,只是来了两个男人,说是要见花魁。”
里头的人饶有兴地问:“什么样的男人?”
“一个小胡子,一个有些阴沉,两个都是断袖,好像还是一对。”
“有点意思,他们在哪间房,安排一下,我去瞧瞧。”
房门内的男人,有着一张和徐元嘉六七分相似的面孔,不是旁人,正是给魏递信的燕九。
凭借着出神入化的演技,他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如今更是成了这偌大青楼暗处的主人。
至于为什么是青楼,他也不清楚,可能那群人觉得烟花之地探听消息容易?
在老鸨的安排下,燕九以琴师表演的身份入了房间,一进去,他就认出来了魏宁和徐元嘉。
他有点惊讶,世子竟然委屈自己化了个这样丑的妆容,不过一看徐元嘉他便了悟,肯定是因了世子夫人的缘故。
他表演完了,魏宁替琴师喝彩,又召他过来:“弹琴者是何人?”
琴师九掀开珠帘坐在了魏宁面前,怀里还抱着一把琴。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他们三人在屏风后头,一面正常交谈,燕九又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字给魏宁看。
看完之后的魏宁打翻了茶水,大声呵斥说:“你怎么回事?!会不会伺候人!”
公子被骂,暗处其他人立马冲出来替燕九解围。
魏宁从头到尾阴沉着一张脸,他若是没看错的话,燕九同他写的,是前朝遗孤。
第81章
燕九写下那几个字的时候, 徐元嘉就坐在魏宁的对面。
虽然是反着来的,但他在对方擦掉之前, 在自己的脑海中迅速勾勒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