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得干干净净。
皇帝病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嘉奖了当时表现好的几位臣子,也表扬了这几日辛辛苦苦监国的太子。
徐元嘉便是被重点嘉奖的对象之一,他连跳两级,身上多了个四品的虚职,但仍然还兼任这个中书舍人,做皇帝跟前的臣子。
除此之外,皇帝还赏赐了他一大堆金银珠宝,太监宣旨的时候,那夸奖的话说得十分肉麻。
被父皇夸赞了,太子的尾巴翘上了天,然而他还没翘几天,皇帝又发作了一批臣子,里头七八个都是太子的党羽。
“父皇到底是做什么,本宫不信,他不知道那是我的人。”太子气得在东宫摔碎了好些珍贵的瓷瓶玉器。
先后去的早,太子成年之后,皇帝便在心中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提防。
太子本来就不是个多么缜密厉害的角色,如今的东宫,早就并非铁桶一般,太子这般沉不住气,消息传了出去,自然又让人看了笑话。
魏宁和徐元嘉这对皇帝跟前的,就是这看太子笑话的人中的两个。
“今儿个上朝的时候,元嘉可曾有看太子的脸色,那脸色,和前两日放在一起,当真说的上一个精彩绝伦。”魏宁觉得太子很有天赋,变脸的样子实在是好看。
徐元嘉从小炉子上取下酒壶,往杯中倒了一杯雪水酿的酒:“太子稚子之心。”
魏宁哼哼:“也亏得你能找出话来夸他,还什么稚子之心,这话搁在三岁的太子身上那叫可爱,如今他已经三十三了。”
太子是今上第一个孩子,皇帝和先后是结发夫妻,十七岁,先帝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太子年纪已经不小了。
徐元嘉把杯子递给魏宁:“有些烫,今日少喝点,不准贪杯。”
那些个停留在朝中的藩王都离了京之后,魏宁难得过了几日清闲日子,成婚之后,他以家中“娇妻”为由,推了不少应酬,也不去什么乱七八糟的玩乐场合。
特别是这种春寒料峭的日子,下朝之后,他就窝在荣国公府自己的小院子里,屋内烧着炭盆,桌子上架着火炉,像个老大爷似的架着个二郎腿,整个人躺在被包裹得毛绒绒的椅子里,喝着徐元嘉亲手替他烫好的酒。
提前过上这样老年人才过的生活,魏宁不仅不觉得无聊,还有点美滋滋。
“我又不起去哪里,明日好不容易休沐,不用看那些老脸,喝两杯也不碍事。”
天知道他一个月有三十日都不想上朝,就想做个悠闲的纨绔,整日在家里溜溜鸟养养花什么的。
可惜总是有人不想让他这样过日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让老太太能够顺顺利利的长命百岁,他才不得不这么辛苦。
难得忙里偷闲,他自然要在好好在家享受。
在说了,徐元嘉长得这么好看,他在家里喝着小酒看世子夫人的脸就可以了,看多了那些庸脂俗粉,那是污染眼睛。
徐元嘉替自己也倒了一小杯酒,他坐在魏宁替他弄来的白虎皮椅子上,问盯着他看的魏宁:“子规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魏宁顺口接道:“这些时日看了几百张老脸,看看元嘉的样子洗洗眼睛。”
魏宁总算变着法子夸徐元嘉好看的,事实上徐元嘉也确实长得很符合他的审美。
可能是因为他把徐元嘉救出来的早,这一世徐元嘉在府上好好养着,身子的亏空已经补上许多,气色越发好。
病美人徐元嘉也是好看的,有种弱柳扶风的病弱之美,不过在魏宁看来,他还是喜欢看对方健健康康脸色红润的样子。
不然徐元嘉病殃殃的走出去,人家还以为他虐待了徐元嘉不成。
不仅如此,病殃殃的徐元嘉折腾起来总让他有一种负罪感。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吃饱喝足以后,就会想要同自己的夫人睡觉。
刚成婚那会,徐元嘉好看是好看,但过于仙风道骨,屁股大腿没几两肉,搂在怀里,一把骨头甚是硌人。
徐元嘉瞥他一眼,魏宁笨的很,但学说好听的话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没接魏宁的话茬,反倒提起另外一个话题:“继后这几日频频向我示好,真的放任她这样可以吗?”
徐元嘉对继后的态度,是经过魏宁同他商讨后决定的。
更准确的说,是魏宁替他做了决定,但这几日,他总觉得继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不大对劲。
魏宁又说:“就这样挺好的,你继续保持,越是这样,才更像那位长公主殿下。”
徐元嘉不动声色地套话:“继后把我当成了长公主的替代品,子规呢,也是如此么?”
他一直对初见时魏宁的眼神耿耿于怀,那个时候他们还不如现在这般融洽,魏宁看着他的眼神便无多少遮掩。
仔细回想起来,魏宁当初看他的时候,绝对是在看着和他相似的那个人。
只是他观察了许久,也没找出魏宁眼里的那个人。
他徐元嘉绝对不做任何人的代替品,所以……魏宁眼里的那个人,如果也不是太平长公主,那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魏宁:我老婆天下第二好看
徐元嘉:天下第一是谁
魏宁:是我
第86章
徐元嘉是特意选了这么个时机问出来的, 魏宁喝了点小酒,有点微醺, 说话不经大脑, 很可能不经意就被他带着走, 然后说出心里话。
徐元嘉其实知道魏宁不爱说假话, 但对方也不见的多诚实。
都是在官场沉浮七八年的老油条了, 魏宁能混到这个位置,看着是清正无比。但嘴里说的通常都是七分真话,三分假话。
魏宁连着自己的祖母都隐瞒了不少事,更何况他这个半路救下来的世子夫人。
喝酒以后的魏宁,反应有些迟钝,这个时候问他, 他毫不犹豫说出来的, 那八成就是真话。
魏宁眯着眼睛看着徐元嘉,否认说:“当然不是。”
徐元嘉看他眼神有几分迷离,趁机追问说:“不是长公主,那是谁?”
魏宁十分自然的说:“全部都是你, 从头到尾就只有你。”
他透过稚嫩无助的徐青奴,看到是残忍冷酷的徐元嘉,两个都是徐元嘉嘛。
徐元嘉看着魏宁, 竟看不出半点说谎话的痕迹。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如果魏宁所言为真,那岂不是前后矛盾。
徐元嘉沉思片刻,还是倾向于是自己最初判断更为准确, 旁观者清,他现在看魏宁多了层滤镜,就算魏宁脸肿成了猪头,他可能也觉得他长得十分可爱。
算了,以后有机会了,总能把那个人从魏宁口中撬出来的,他们的时间还很长,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徐元嘉这边刚冒出平息的念头,魏宁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