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私下里就他们两个,他爱叫什么叫什么,莫说是子规,就算是叫亲亲大宝贝也没有人管他。
当然外头他还是会装一下,只是要给魏宁这个新王面子。
魏宁咬了一口燕王妃夹给他的爱心鸡腿,又香又脆,他痛快承认:“你看出来啦。”
为了礼尚往来,他拿了公筷,在盘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两只小小的鸡翅膀到徐元嘉碗里,想了想,他又夹回来一只,放在自己碗里。
你一只我一只,这才叫比翼双飞。
徐元嘉看着魏宁拨弄盘子里的鸡翅膀,叹了口气:“我又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你不用管他们。”
这些人通过徐元嘉来诉苦是魏宁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他魏宁对武官很看重,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主动往枪口上撞。
而且徐元嘉先前算是带了不少人,学生受了欺负,找老师告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徐元嘉只说:“武官虽然重要,但也不能完全寒了文官的心。”
魏宁睨他一眼:“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有分寸的。”
他吃了很多饭菜,又喝了一碗汤,喝一口又说:“齐太祖自个就是武官,搞的这么重文轻武,不过是怕自己的江山社稷被人夺走,真这么压抑武官,这大齐江山怎么还能守得住,就靠那些只会用一张嘴说话的文官?”
看着徐元嘉的脸,他添上一句:“当然,我没有说元嘉你的意思。”
徐元嘉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的确是被宠得过了些,不过也没什么坏心眼。”
魏宁轻笑一声,语带讥讽:“就是齐朝太宠着他们了,以至于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若是真有本事倒还好,但大部分都是名不副实。”
在大齐,武官在战场上披荆斩棘,抛头颅洒热血,还比不过文官做两首诗得到的嘉奖多。
齐朝发展到现在,就是一个没有防守力量的金疙瘩。
在太宗皇帝手中还好,如今的齐朝实在是太弱了。
他不知道更后来是什么样子,但他很清楚,如果齐朝的军队没有发展起来,那齐国可能会覆灭在戎狄的铁蹄之下。
“子规怎么对这些文官如此多的怨言?”
徐元嘉觉得魏宁变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打仗的两年间许久未见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越是和魏宁相处,他就越觉得对方神秘,不仅是早几年的谋划,还有一些时候,魏宁表现出来的过于充沛激动的情绪。
但在他问起来的时候,魏宁又对一些东西讳莫如深,所以目前为止,他仍然没有解开魏宁身上的谜团。
徐元嘉也不着急了解,他如今才二十周岁,未来同魏宁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所以彼此之间,要保留一些神秘感,免得他哪天突然看厌倦了魏宁。
魏宁坚守着秘密,只把反常归咎于那两近两年的战争:“你若是同我一起在外打仗,也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他顿了顿:“而且你替他们说话,他们可不见得能真心实意地站在你的角度着想。”
他们两个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的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能弄明白彼此的要表达的东西。
徐元嘉嗅出了魏宁话里别样的含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宁喝完最后一口汤,吃饱喝足了,这才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人看着我封王,然后就开始操心我后继能不能有人。”
他瞄了一眼徐元嘉平平的肚子:“毕竟元嘉你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又没办法生孩子。”
徐元嘉的语气已经有几分危险了:“所以?”
“所以有人上谏,劝我纳几门身份尊崇的侧妃,拉拢世家大族,早日生下大燕的继承人。”
第114章
徐元嘉吃东西一向比魏宁更慢些, 不过他吃得比魏宁少一点,这会喝完最后一口汤, 慢条斯理地放下碗里的调羹。
“你同我说这话, 是动了纳妾的心思?”
魏宁如今不是世子, 是燕王了, 但他仍然是明媒正娶的燕王妃, 是上了魏家族谱的,登基大典之后,也封了燕王妃。就算是自立为王,纳妾也最好是知会正妻一声,过了明路。
魏家并不是百年传承的世家,但王氏却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 至少在魏宁身上, 这些世家的传承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冲着这一点,徐元嘉从来不担心魏宁会不敬重自己,但魏宁想要纳妾的话,他永远都只有两个字, 不行。
“谁说我要纳妾的,你不要污蔑我好不好。”
他明明是来告状的,徐元嘉不夸奖他也就罢了, 居然这样伤他的心。
魏宁嚯地起身:“我出去练武了。”
“刚吃饱练什么武?你也不怕练得肚子疼。”徐元嘉叹了口气,也跟着站起身来。
魏宁没接徐元嘉的话茬,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走。
听到徐元嘉的脚步声,他脚下生风, 走出去的速度飞快。
结果徐元嘉放缓了脚步,魏宁也跟着放慢步伐,总之控制在一个不长不短的距离,确保他自己能够始终出现在徐元嘉的视线里。
徐元嘉察觉出了这一点,他停下脚步来,突然哎呦一声叫唤出来。
魏宁的脚步顿了一下,蹭蹭蹭地背对着徐元嘉倒退走回来。
然后不情不愿地蹲下来,要去脱徐元嘉的鞋子。
徐元嘉下意识避开来,这才拽住他的衣角:“我没什么,还生我的气呢?”
魏宁冷哼一声:“谁同你生气了。”
他对徐元嘉的反应表示十分大的不满:“松手,没事的我话就要去练武了,你不要耽搁我的事。”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没给够你信任,不该伤你的心,你原谅我好不好。”徐元嘉软言哄道,“我只是听到纳妾的事情,一事气急,怒火攻心,才会如此阴阳怪气。”
魏宁沉下声来:“我不想用蛮力,你给我松手!”
徐元嘉便默不作声,慢慢松开手来。
魏宁走开两步,徐元嘉又喊住他:“等一下,练武场在这边,你走反了方向。”
魏宁看了眼周围的事务,便折回来,就算是走错了方向,气势也不能输。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来,因为徐元嘉堵在路上,便往旁边走了两步,给魏宁让开路来。
魏宁神情紧绷,一脸严肃,让自己不要去管这个家伙,但在那一瞬间,还是注意到徐元嘉的异常。
他走到自己的燕王妃跟前,然后按住徐元嘉的肩膀,声音冷硬:“把鞋子脱下来。”
徐元嘉迟疑了一下,没有动作。
“你先前不是乖的很吗,现在僵在这里做什么?”这会魏宁在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