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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你了,矫情个什么劲,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再后来,好像只能记得夜里,寒风,狗叫,还有冰冷的涵洞……

    但是没事的,最后,你还是找到了我,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梦里苏扬一直在喊着自己,不停的喊,一如既往的温柔与耐心:“君君?小君?宝贝儿?……”

    “宝贝儿?帅哥?大爷?起床啦!太阳要晒到屁股了哦。”

    安望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苏扬伏在床边,捏捏他的脸。清晨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阳光像是聚光灯一样打在他身上。

    有点刺眼,安望君眯了眯眼睛,朝他伸出双手。

    苏扬从善如流地捞起他,揉揉脸颊揉揉脑袋做日常唤醒工作。

    “现在清醒了吗?”苏扬问他。

    安望君点头:“嗯……”

    苏扬眼角弯出一瓣桃花,拉过安望君额头相抵:“亲爱的,生日快乐。十八岁了呀。”

    为了筹备安望君的生日,苏爸苏妈自从上次杀气腾腾地回来之后,就暂时没有再出去,今天一家人都早早地起来,挑了最新鲜娇艳的百合花,驱车前往长青山。

    长青山墓园,位于帝都城西,安家父母就葬在那里。

    墓碑上积了一层细细的尘土,相框里妈妈靠在爸爸肩头,爸爸搂着她,两个人笑得特别好看。

    郎才女貌,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有一个特别聪明的乖儿子,还有特别仗义的好朋友隔壁苏家,还认了苏家儿子做干儿子。

    一切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夫妻两归家途中一场车祸,让他们的人生停留在了最美好的时候。而对于才8岁的、还在家里心心念念等爸妈回来的安望君而言,却是永远也忘记不了的噩梦。

    早慧意味着他体会到了更深更沉的痛苦,冷冷的冰柜比年幼的安望君还要高,习惯了拿画笔的手根本抱不动重重的骨灰盒。

    安望君看着闻讯赶来的亲戚拿着毛巾哭得伤心,喊着你们怎么能走得这么狠心,小君还这么小,你们怎么舍得?

    小小的安望君跪在灵前,心想,你不要喊了,爸爸妈妈已经听不见了。老师说,世界上没有鬼魂,死的一瞬间,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以后,我就算考再多的一百分,妈妈也看不见了。我在被街角的小混混欺负,爸爸也不会来帮我出头了。以后我再长高一寸,再升一个年级,再跌倒,再疼再难受,他们也都不会知道了。

    都没有意义了。

    亲戚阿姨见小安望君不吵不闹,只乖乖地跪着,一动不动,大大的孝服像是要把小小的身躯压垮,激动地抱着他继续哭:“君君别怕,以后你就是阿姨家的孩子,阿姨拿你当亲生儿子,啊?”

    旁边也哭得惨的女人过来,一起抱住安望君:“君君来婶婶家也是可以的,婶婶家有表哥,以后就是你亲哥哥了。”

    “君君来阿姨家吧,你小时候阿姨还抱过你呢。”

    “婶婶家有哥哥陪你玩,来婶婶家吧。”

    安望君麻木地听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亲戚劝着自己赶紧认下一个爸爸妈妈的话,灵堂那头,真正看着自己长大的苏家父母眼眶通红,苏扬哥哥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默默地拿袖子擦着眼泪,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苏扬哥哥哭。

    记得爸爸说过,当时自己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爸爸工作忙,自己突然要提前出来了,还是当时在家里陪妈妈的苏扬哥哥打120急救,上网查抢救措施,才让妈妈平安无事,自己呱呱坠地。

    那个时候,苏扬哥哥也才8岁,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大。

    爸爸妈妈和他的爸爸妈妈工作都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两个小孩在一起,苏扬哥哥教自己启蒙,教自己道理。于是便互认了干爸干妈,往来就像一家人。

    安望君心里有了一个念头,沙哑地开口:“我,我想和苏哥哥一起住。”

    抱着自己哭的亲戚都停了下来,半响才知道所谓的苏哥哥是安家在帝都认的干儿子,两家其实没有亲戚关系。

    苏妈妈一听小望君这样讲,哭得更加伤心,话都讲不出来。苏爸爸抹着泪说:“行,小君,好孩子,以后干爸干妈照顾你,别害怕,啊?”

    涉世未深的安望君以为,自己说了想和谁住,就能和谁住,可是刚刚就这样告诉他的亲戚们却不同意,他们当即就打断苏爸爸的话:“你们和小君没有血缘关系,不能当他监护人。”

    接下来的事情,安望君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有警察说,在有亲属存在的情况下,苏爸苏妈不能收养安望君。苏家父母舍不得,四处走关系,更深层次的安望君就不懂了,只想像以往一样伏在苏扬哥哥怀里哭一哭,哭完了一切就会好了。

    却没想到,再睁开眼睛,就是在另一个城市的婶婶家里。

    婶婶摸着自己的头,笑着说:“小君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安望君傻傻的信了。

    十年后,安望君拿着帕子细细擦着爸妈碑上的尘埃,他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想起这一切了。

    “爸,妈,今天我成年了。特地来给你们看看,你们的儿子,帅不帅?”

    “上次来,还是还愿,哥哥又拿了一个大奖,我知道你们都在天上看着的。哥哥真是从小厉害到大啊。”

    “最近一直没有来看你们,别生我的气啊。因为,说来也好笑,我也被莫名其妙拖过去拍电影了,还和当年拖走哥哥的是同一个人。不过很生气啊,哥一去就是男一号,拿了金亭奖,我去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还惨兮兮的小角色。”

    “接下来就是电影最后的拍摄,还有考试周,可能没时间过来看你们了,你们好好的,也别太想我。”

    “我很好,你们放心。”

    安望君擦干净了墓碑,把百合放在坟前,衬得相框里父母的笑脸更加明艳。

    安望君没事就会过来和爸爸妈妈说一会话,换一束花。之前苏扬还担心安望君待在墓地的时间过长,思念更甚,伤心怕是也一直不得好。后来才渐渐看开,时光匆忙中,伤口总会慢慢的愈合,勇敢而又平静地面对,才是安望君的成长,才是他苏扬的骄傲。

    冬日的清晨,雾霾里一轮红日烧的正烈,整片墓地盖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橙纱。有人一早过来扫墓,扫掉已逝的过往,迎来未知的路途。逝者的长眠与生着的奔波在这一方土地里平静的交织,最终还是要四散远离,奔往不同的方向。

    回程的车里,苏妈妈在安望君的手里,放了一串钥匙。

    “这是?”安望君有点不明白。

    苏妈妈摸摸他的头,“好孩子,这是你家的的钥匙。”

    副驾驶的苏扬惊讶地回头:“之前那朝阳门老房子的钥匙?!”

    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