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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这个能算工伤吗?”

    “想得美,”苏扬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喷药按摩敲穴位一条龙,“你这个连伤都不算。”

    安望君哀嚎一声,脸埋进枕头里。

    苏扬觉得好笑,问道:“不然我把你这青青紫紫的盛况拍张照发到网上,加几篇通稿营销个敬业人设?”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哪有,有些人手破了皮也发通稿营销呢,你这个可比他精彩多了。”

    安望君回过头瞪他,一脸怨念。

    苏扬不逗他了,专心揉着他后背的淤青。“疼就和我说一声。”

    “还好,不算疼,就是酸。”安十八线其实还是十分受用苏大影帝无偿服务的,讲话的语调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丢丢惬意的撒娇。

    “嗯,帮你揉揉,会好一点。”

    说着苏扬突然眉头一皱,发现事态并不简单——抬手把人小孩堆在腰际的浴袍抽走,赤溜溜只留下一条四角胖次。

    “喂喂喂,你干嘛呢?”

    “腰这里都破皮了你都没感觉吗?”苏扬手刚放上去,安望君就痛得“嘶”了一声。

    “好像是吧,我后背又没长眼睛,不过刚刚洗澡时是有点疼。”说着安望君有点懊恼,“那威亚带挺宽的呀,还隔着一件衣服,怎么就能磨破皮?说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苏扬轻笑一声:“细皮嫩肉小阁主,这人设好。”

    安望君翻了个白眼,附和一句:“嗯,细皮嫩肉小娘炮。”

    “瞎扯什么呢。”苏扬一巴掌拍上自家小孩弹弹的屁股,痛得安望君从床上弹起来——这才发现,原来屁股上的伤才是最惨烈的……

    安望君连身上唯一一条四角胖次也被扒了下来,他趴在床上,觉得后背屁股一阵阵阴风刮过,这姿势实在是有些微妙——尤其是某人还把他屁股扳开看大腿根处,被威亚勒得最狠的地方……

    “啧啧啧,捂了一天,刚刚还碰了水,有点发炎。”苏扬好一番望闻问切后,下了一个并没有多少卵用的结论。

    安望君捂着脑袋嚷嚷:“你能快点嘛,磨磨唧唧研究个鬼啊!”

    “还不是关心你身体,换别人我看他屁股?我神经病还是他神经病啊?再说了,帮你洗澡时又不是没看过。”说着苏扬习惯性手贱又要拍安望君命途多舛的屁股,举到半空硬生生停下来,可是手又实在痒的慌,苏扬攥了半天,最后捉住被角狠狠地揪两下。

    安望君没力气再和他吵,朝天花板竖了个中指后,自暴自弃地埋在枕头当鸵鸟。

    这边苏扬边上药边絮絮叨叨:“帮你上好药,明天应该能结痂,穿裤子之前用纱布包扎垫一下,不然又要磨了。明天好像还有打戏,能坚持吗?其实都不算是什么事,就是细碎的疼也挺难受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告诉我,我去和顾导说,他会体谅你的。但是你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就几条威亚能把身子勒成这样,豌豆公主啊你,真的挺丢人的。男孩子还是要糙一点对不对?那这样看来你跑来剧组摸爬滚打倒是也值得……唉我说你啊,在家里好好画画在学校好好念书不行吗,跟着我跑有什么意思呀……你说你跟着我跑也就算了,还不肯说是我弟弟,我想照应你都不好照应。你看你这屁股,就是你自己皮痒作的。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有的疼的……话说我苦口婆心这么多话,你听进去了没啊,都不吱个声?”

    吱什么声啊,安望君早就累得睡着了。

    苏扬默默闭了嘴。

    药也抹得差不多,明天问行之要些纱布来再垫一垫,这孩子今天是真累着了。

    苏扬想着,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就要帮安望君盖上——

    突然严肃.jpg。

    苏扬是真的变成了jpg模式,维持着拉被子动作没了下一步。

    悬空的被子下,是乖乖趴着睡觉的安望君。

    并没有任何不妥。

    ……

    苏扬一动不动,眼神剜过安望君的背腰臀腿,一坨坨初号字体在他脸上刷屏。

    画面是何等的美好。

    内心是何等的卧槽。

    安望君累,安望君是真的累。

    拍戏时尽心尽力,还要与不靠谱导演男主斗智斗勇,收工后还要和自家老哥打嘴皮子仗。

    累,真累。

    好在某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今天本大爷因公负伤,红酥手,揉药酒,这一套服务还是伺候得本大爷十分舒坦的。

    安望君舒坦地砸吧砸吧嘴,舒坦得都要开始说梦话了,突然屁股被人狠狠的抽了一把。

    “嗷!”瞬间清醒了。

    ——苏老妖黑着一张脸顶着死鱼眼,宛如一条严肃思考人生的哈士奇,蹲在安望君床头。

    安望君委屈地哀嚎:“你干什么啊!”

    苏哈士奇直勾勾地看着他,原本趴着睡的小娘炮被自己打起来后,卷过被子侧个身长腿一夹又睡过去了。

    ——光溜溜的小屁股依旧露在外面。

    “啪!啪!啪!啪!”

    “嗷!嗷!草!嗷!”

    被打醒了的安望君裹着被子泫然欲泣:“你发哪门子疯?我屁股已经很疼了你还打我?”

    苏扬阴恻恻地盯着他:“你还知道屁股疼。”

    “蛤?”安望君真要哭了,关他什么事啊!

    太特么委屈了,惊天大委屈!

    苏教导主任不为所动,大山般压在床头:“你自己想想,为什么打你。”

    安望君困的要死,身上还疼,哪里有精力和他闹。“大爷您爱打就打,随便打,成了吧?我怕了你了……”说着自暴自弃地瘫倒,把酒店白色的被子盖在自己脸上挺尸。

    当然还是免不了被刨起来,苏扬掐着他两肩,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

    安望君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苏扬挑挑眉,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意识到了没。

    安望君送了他个白眼,耷拉下脑袋接着睡过去了。

    苏扬:“……”

    世界突然静默。

    场景似曾相识。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头很大。

    安望君脑袋折成九十度挂在苏扬手臂上,这都能睡着,看样子孩子是真累着了。

    苏扬想了想,在坚持到底和良心发现之间,纠结半天,选择了后者。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清晨,苏扬在乐行之一脸“你特么又偷偷摸摸睡在小君这里”的义愤填膺中,坦坦然接过纱布,然后把门摔在他脸上。

    安望君揉揉眼睛,万分不舍坐起身,果不其然硌到屁股痛得呲牙咧嘴,被子滑下去露出白斩鸡般的小胸膛。

    苏扬眯了眯眼睛,摇着手上的纱布,又变成了一张严肃的哈士奇脸。

    安望君也反应过来了,“对了,你昨晚发什么神经,一直打我。”